先生他有亲密接触恐惧症(104)
心脏上方点缀着一枚红宝石,在黄金的衬托下熠熠生辉。而在镂空黄金中,还藏着另一枚红宝石,遇到冰冷的空气就瑟缩着,无助地颤抖起来。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浑身上下都凉嗖嗖的,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先遮哪里。
“别动,”谢疏慵却按住他的手,目光沉沉地说,“就这样戴着,很漂亮。”
池清台涨红了脸,冷清的目光隐隐带着祈求:“谢疏慵,我不想戴了。”
沉默两秒,谢疏慵说了声“好”,摘下那枚“心脏”盖住了他眼睛。
镂空的黄金一缕缕挡在眼前,池清台透过缝隙往外看,仿佛在看万花筒。
阳光落在黄金和宝石上,发出一阵阵浪漫的光晕,让谢疏慵的身影变得陈旧,破碎,仿佛古老的电影画面里的场景。
然后电影里的人低下头,一汪温热包裹住他。池清台抱紧身下的脑袋,身体开始颤抖。
眼前的画面变得破碎,朦胧,仿佛遥远世界传来的景象。
再然后,阳光变得刺眼,在他眼皮上烙下大片大片光斑,最后变成一片炫目的白。
身体霎时瘫软下来,池清台觉得自己也坠入了那片金光中。
当他恢复神志再次抬头时,他看到谢疏慵匍匐在他身上,脸上还沾着他的白。
他问:“清台,我可以继续吗?”
第45章
池清台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有一双爱他的父母, 在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里长大,他梦见自己幼儿园没有和朋友决裂,小学时收养的猫咪没有死掉, 母亲没有患上罕见病,他也没有患上肢体接触恐惧症。
他学习不错, 也有三五好友, 毕业后进入了一家大公司,生活事业双丰收。
明明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 但不知怎么的, 池清台总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对劲, 仿佛缺少了什么。
直到一次他去欧洲出差, 在机场托运行李时, 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奇怪男人的行李。那是一个诡异的头盖骨, 旁边还放着一排手术刀。
池清台有些好奇, 但同事都说不吉利,连忙拉着他到一旁擦手。
当池清台再次抬头时, 那个奇怪的男人已经背着行李包离开了。
不知怎么的, 池清台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巨大的悲伤,冥冥中有个声音告诫他, 不能就这样让人离开了。他不顾航班即将起飞,一路狂奔过去抓住男人胳膊。
后者抬头,棒球帽下露出一张冷漠的脸。目光又冰又凉, 仿佛带着刀子。
池清台愣了愣, 有些茫然地松开了手。
这不是他要找的人, 谢疏慵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
等等, 谢疏慵?
他为什么会想起这个名字?
谢疏慵是谁?
谢疏慵又去哪里了?
池清台猛地惊醒,却只看到了旁边空空荡荡的床铺。
他掀开被子下床, 双腿却软了下来,“咚”的一声跌倒在地。
身体发出一阵诡异的酸痛,仿佛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他掀开睡衣一看,皮肤上留着一大片斑驳的红痕,手腕和脚腕甚至泛起了青紫。那是昨晚被谢疏慵用领带绑住的地方……
过往记忆迅速回笼,池清台隐隐松了口气:还好他身上还有这些痕迹,还好刚才只是一场梦。
“怎么了?”房间门被推开,谢疏慵听到声响开门进来。
池清台跌坐在地面,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谢疏慵大步往前把人抱上床,半跪在地毯上替他穿拖鞋。
看到脚腕的痕迹他目光暗了一瞬,拇指轻轻抚摸那一片青紫:“抱歉,昨晚我太兴奋了,还疼吗?”
池清台摇头,冲他伸出双手:“谢疏慵,你抱抱我。”
他昨晚叫得太多了,到最后哭声几乎没有停过,现在开口说话,声音比平常都要沙哑。
谢疏慵霎时心软成一片,他俯身将人抱住,似乎察觉到了池清台的不安:“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没有,”池清台摇头,声音闷闷沉沉的,“我做了个梦,梦见你不在了。”
“你梦见我死了?”谢疏慵笑了一下,胸腔发出令人安心的震动。
“不是,”池清台摇头,“我梦见自己从未遇见过你。”
谢疏慵沉默了一瞬,然后用力把人抱进怀中:“别怕,我一直都在,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谢疏慵力气很大,抱得池清台骨头都有些疼。但他却几乎是贪恋地沉迷于这种疼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谢疏慵真的从未离开他。
池清台仰起头,几乎是急切地吻住了谢疏慵的唇。直到一吻结束,他终于从荒诞的梦境中脱离,逐渐恢复了正常。
谢疏慵拨开他额前湿润的刘海儿,声音很温柔:“现在好些了?”
“嗯。”池清台别过脸,情绪过去后理智回笼,让他觉得有些丢脸。
谢疏慵没有调侃或是嘲笑他,只是语气平常地问:“要再睡一会儿还是吃饭?”
池清台:“吃饭吧。”
池清台撑着床垫想站起来,双腿摇摇晃晃的,身后那个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他倒吸一口气,不由得皱了皱眉。下一刻他身体突然一轻,谢疏慵直接将他拦腰抱起,转身朝着楼下餐厅走去。
池清台.独立惯了,还不至于娇气到吃饭都要人抱着去,他喊谢疏慵:“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别逞强,”谢疏慵低声道,“你那儿还肿着,走路会疼,我抱你下去。”
肿……?
哪儿肿?
池清台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迅速红了脸。
怪不得他一直觉得那个地方热热涨涨的,还有些隐隐作痛。池清台把脸躲进谢疏慵怀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早餐做了满满一大桌,犒劳了池清台那饱受荼毒的身体。
吃完饭后,池清台躺在沙发上发呆,身体依旧有些不适,连他平日里从未设想过的肌肉都开始酸痛。
谢疏慵见他躺在沙发上,伸手揉了把他后腰:“还疼?”
池清台哑着嗓子,没什么精神地说:“酸。”
谢疏慵在他旁边坐下:“我帮你按按。”
池清台本来没报什么希望,没想到谢疏慵按摩手艺好到惊人,能准确地找出他酸痛的肌肉,再精准按压,让人放松。
他难以置信:“你学过推拿?”
谢疏慵:“之前和一个中医学过正骨。”
池清台:“……”
“可以把人脑袋一下拧掉的那种吗?”
谢疏慵想了想,说:“没试过,但应该可以。”
按摩完毕,池清台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他不好意思一直接受别人服务,坐了起来主动道:“你累吗?不然我也帮你按按?”
谢疏慵挑眉:“你要帮我?”
池清台:“毕竟你也帮了我。”
谢疏慵看了他两秒,这才意有所指道:“我不用按摩,你真想帮我可以用手按我的……”
谢疏慵凑近,以一种很低的声音在池清台耳边说出了那两个字。
池清台难以置信地低下头:“你又——?”
他看了一眼,果然又起来了。
“谢疏慵,”池清台扶额,一时竟有些语塞,“你是什么体力怪物吗?”
谢疏慵坐在沙发上,一脸坦然:“很久以前我就告诉过你,我需求比较强烈。”
池清台:“……”
他知道强烈,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强烈。
虽然有些离谱,但既然都在一起了,他也不介意帮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