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197)
但韩迁山对这场戏的表达做了处理,小演员要拍,方燃知也要拍,那是被困于肉軆的灵魂在绝望之境中的挣扎与碰撞,是在直视渺晦的未来所发出的嘶吼。
第一场戏的第一个属于方燃知的镜头,一镜到底,韩迁山非常满意,喊了卡。
短短五六分钟,浑身的力气却犹如被全部卸除干净,方燃知深呼吸,站在原地调整心情。
不能太入戏。
“站在片场看你演戏,感觉可真不一样,”听起来很耳熟的男声由衷地对方燃知说,“小方啊,你是真厉害,演得真好。”
声音近在咫尺,方燃知还在恢复,吓了一跳猝然回头。
男人挥手打招呼:“嗨~”
看清来人面貌,方燃知表现得更加震惊,眼睛瞪大瞪圆,以为看错,确认:“傅导?”
傅文微笑道:”是我呢。”
方燃知好奇问:“你怎么在这儿啊?”
“呵......不提也罢,”看那像吞了苍蝇一样的难受表情,就能知道傅文不是自愿。悄悄凑近方燃知,手掌拢于嘴边,傅文“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警惕有无外人过来,声如细蚊地问,“小方啊,你知道你们剧组有什么狗洞能让我出去吗?”
方燃知实话实说:“第一天来片场,还没时间了解这些。”
“那以后你了解了能跟我讲吗?”
“不能。”有道音色替方燃知回答了傅文的话,傅文歪斜的身体立马站直,呲牙咧嘴。
形势很不对劲,方燃知连忙垂眸说“你们聊你们聊”,便迅速后退撤离战场。
回去就把这则劲爆消息转述给陆霁行听。
*
今年多闰了一个五月,春节自然推迟,要到二月底才会过农历年。
在片场拍戏,时间一向过得很快,眨眼的功夫,半个月过去了。今天的戏份不重,回到酒店时傍晚五点,方燃知火速洗漱冲完澡,就问陆霁行有没有下班。
很巧,没加班的陆霁行已经回到了紫荆别墅。方燃知正要拨视频电话,微信聊天框却先收到了一条两分钟的视频。
左上角显示着18天前的监控录像时间,明确说过不要往摄像头前去的方燃知,仍然被陆霁行强势地抱到了液晶电视旁。方燃知霜腿冻開,备陆霁行用晓孩儿把袅的姿事承现初大開大阖的架势,尚夏的律冻迅速。方燃知直击面对持续发出红色星点的微型摄像头,仓惶地拿手挡脸,生怕被监控后的老公看到,让粉色卫衣大学生住手。
方燃知的头顶像是突然长出一座火山,“轰”地爆发,方圆百里烧得寸草不生。
“嗡——”
视频电话的邀请弹出,方燃知吓得一哆嗦,手忙脚乱地按了接听。
陆霁行的脸跳在屏幕上,表情黑沉,犹能滴墨,逐字逐句地冷声谴责:“只只老婆,你看看你在跟这个小白脸做什么?”
还是被发现了,方燃知面如死灰:“我......”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这么和野男人偷腥苟阖的?”陆霁行目光如炬,“他伺候得你爽不爽?”
第97章
陆霁行的眼神就像世上最严厉的审判, 能把方燃知的浑身上下扫视透彻。一丁点的谎言,都无法被单薄的遮羞布掩盖,无所遁形。
“我问你话呢,”手机屏幕中, 陆霁行的面色冰凉, 那种兴师问罪之态,仿佛马上就要撕破没有温度的屏幕, 硬生生地从手机里钻出, 来到方燃知面前扼住他脆弱的脖颈, “宝宝,装哑巴没用,还只会让我更加生气。再问你一遍,你已经看到我给你发过去的视频了吗?”
跟二十天前的仓惶感觉如出一辙, 方燃知“惊惧”随形,害怕得发抖。万万没想到最初无比担忧的事情会在今天落下,斩头斧咣当坠落, 被冷刃的寒光闪过刺激, 后脖颈的汗毛登时倒竖。
方燃知手掌盖住脖子,挫败地小声应答:“看,看到了......”
陆霁行要让他说出来:“视频里有谁?”
方燃知微哽:“有,我......还有我......情人......”
“你倒是承认得痛快, ”陆霁行冷笑道,但另一方面又像看不懂似地自虐问,“所以呢?你们在视频里干什么呢?”
屏幕两边同时诡异地攀爬寂静,只有呼吸声经过电流处理后有抹失真地起伏。
一月中旬的季节, 已经不是那么冷,傍晚六点的天色也没有被黑暗完全取代。遥远的天际有道夕阳未尽的余韵飘带, 满目的灰橘色彩,与大片的灰暗天空以渐变的方式连接着,一望无垠。
“哗啦——”方燃知将阳台半阖的窗帘全部拉开,又打开半扇窗户,上半身微探出去,呼吸不算新鲜的冷冽空气。头脑霎时清醒多了,他需鼓起勇气,跟这位感情不和的“老公”说清楚。
半分钟后窗户重新关好,方燃知不觉粗 / 野,跟屏幕里的人没好脸色,字句铿锵道:“陆霁行,你不是都已经看见了吗?我在你给家里装的监控底下和别人偷晴做暧,我们尝试了好多种姿事,我被他搞得死去活来,一直在叫——他比你强多了,你翻来覆去就那些花样,老古板!”
这些话无疑是为了激怒这位老公,方燃知说完,胸口还像运动过激而不住地紊乱波动,眼睛根本不敢看立在手机屏幕中的陆霁行的脸色。
他想,他们要“离婚”了。
“坏崽子,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是吧。”陆霁行幽幽道,“看来还是我学得太少了,不惜骂我也要抗议。”
方燃知:“......”
方燃知茫然:“?”
窗户没关严实,一缕夜风顺着两厘米宽的窗缝渗进来,拍在方燃知的后背,把他给拍醒了。
“不是!”方燃知举手疯狂摇摆,焦急地情真意切,“先生我根本、根本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我是......”
“我不知道,”陆霁行不为所动,独权主义惯了,“我认为你就是心有不满,以后一定会学着更加努力地把你伺候好。而且坏小孩儿不乖,得被重新教,才不会再做像出 / 轨这种需要被吊起来調教的夏流事。”
“叮咚——”
清脆绵长的酒店门铃,竟然也能那么刺耳,方燃知想反驳的话突然哽在嗓子眼,呼吸骤停。
不会吧?
先生过来了?
就为了教给他......
“谁找你?”陆霁行面色不虞,情绪蓦地急转直下,“另外的小白脸?”
方燃知抓住重点:“不是你来了呀?”
语调竟然显得很兴奋,陆霁行眼眸微眯,缓慢道:“看来你很不希望是我。”
角色扮演太入戏上瘾,听完陆霁行的审判,方燃知竟然真的很紧张先生突然出现在这儿。明早要拍戏,凌晨四点就得起来准备,不能学那种知识。
被门铃声打扰之后,方燃知从出 / 轨的少夫身份中抽身,发觉陆霁行的视频背景确实还在紫荆的卧室,根本不可能出现在酒店,心下好笑,又很想念:“我很希望是先生的,但最近剧组有点忙,先生来了我反而分心。”
陆霁行嘴角微翘,明明被取悦,却嘴硬:“敢说不希望门外的是我,今晚就去找你,明天后天都别工作了。”
就会吓唬人,这时方燃知已经走到玄关握住门把手,小声地顺从道:“不要嘛,我知道先生对我特别好。”
吴至刚放下手不久,门就开了。看到艺人探头,他把一个大袋子递过去道:“陆总说监督你吃饭,我打包的一家中餐厅,不准挑食必须全部吃光,里面有你喜欢的小蛋糕。”
喊了吴哥打完招呼,方燃知眼睛微亮:“还有小蛋糕吗?”
剧组伙食不好,清汤寡水毫无荤腥。拍完《行涯》,方燃知在家待两个月,顿顿吃得好,全靠狂吃不胖的体质才不用太控制饮食,韩迁山也没多做要求。虽然吃不胖,但吃得太营养丰富脸上的气色骗不了人,刚进剧组第二天,韩迁山就开始找事说,喻火的气质得再单薄点儿,让方燃知别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