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攻上位合集(171)
云予皱眉:“你跟你室友还聊这个吗?”
“就聊过一次。”陈明夏扭身抓了两根秸秆,对折之后塞进洞里,又拿起火钳在洞里掏了几下,嘴巴在跳跃的火光中张合,“他喜欢男的,交了一个舞蹈生对象,舞蹈生对外形管理比较严格,他对象有剃毛的习惯,所以跟我聊了几句。”
他那室友早在初中就开荤了,知道他是同类人后什么话都跟他聊,包括和对象在床上的那点事。
陈明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并没听进心里。
有天室友跟他说了剃毛的事,抱怨对象剃了过后摸着扎手,让不要剃非要剃,他连和对象做的欲望都没了。
喋喋不休地抱怨了半天,室友话锋一转,忽然问他:“你对象不也是舞蹈生吗?他剃吗?”
陈明夏早忘了自己当时在做什么,只记得自己停下动作,回了一句:“我和他没在交往。”
“切,少忽悠我。”室友说,“你们那眼神儿都快拉丝了,还在酒店睡了一晚,别告诉我你们在酒店呆一晚上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陈明夏想解释,张开嘴后,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继续做自己的事。
他和白云森的确在酒店睡了一晚,也的确睡在同一张床上、盖了同一张被子,但他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
那天他被学长强行拉着去跟隔壁学校的人联谊,隔壁学校来了很多人,男女都有,他不得已喝了很多酒。
然而他从小到大喝酒的次数少得可怜,酒量不行,离开饭馆时,走路都勉强。
白云森扶他去了酒店,照顾了他一晚上。
他想自己是喜欢白云森的。
白云森也是喜欢他的。
可惜差了点什么。
也许因为大哥的失踪,也许因为被骗了钱的父母在电话里的哭诉,也许因为家里的弟弟妹妹们还在盼着他这个仅剩的哥哥寒暑假回去。
他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他和白云森的距离在只剩0.5厘米的时候停住了,后来再也没有向彼此靠近过。
脖子上传来一阵疼痛。
陈明夏回神,趴在他脖子上咬的云予也松了口。
云予咬得很重,不用看就知道又出血了。
陈明夏拍他的腰:“我都没洗澡,身上全是脏的。”
云予面带不悦,直接把话题掰了回去:“你室友连他对象剃不剃毛都跟你说吗?”
“嗯。”陈明夏略过了白云森的那段,说道,“我和他关系还行,如果不跟我说,他只能自个儿憋着。”
这个解释还算合理。
可云予并未被说服,他看着陈明夏埋没在火光中的脸,第一次感觉到陈明夏心里似乎藏着一小块地方,平时没被他注意到,现在也不愿让他碰触。
这种感觉让他憋闷、烦躁,像是有团棉花堵在喉咙里,虽然不会让他窒息,但是每呼吸一次都能感受到棉花的存在。
烧开水后,两人拎着桶去厕所后面冲凉。
洗完澡回到云予屋里,吹干头发,陈明夏让云予脱了裤子坐到床上,他从堂屋里拿来一张小板凳坐在床前。
云予岔开双腿。
陈明夏手拿药膏,仔仔细细地把擦肿的地方涂抹一遍,接着是两只脚。
两只脚擦得最重,他怕弄疼云予,涂得格外小心。
就这么涂了好几分钟,才拧上膏药的盖子,一手抓着云予的两只脚,把云予扭了个方向,腿放到床上。
下一刻,他的动作一顿。
“翘起来了。”他说。
云予没有说话,半跪在床上,贴上来圈住他的脖子,两片带着凉意的薄唇也寻了上来。
第139章 城里富N代x山里贫困生
夜里果然下起了雨。
还好表演在下雨之前结束, 兄妹三人都回来洗完澡了,才有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响起。
陈明夏被留在了云予屋里,堂屋的门已被陈明冬从里锁上, 钥匙装在陈明夏的裤兜里, 那条换下来的裤子放在床尾的柜子上。
陈明春屋里的床不大,两个人睡是睡得下, 就是有些挤了。
床的一边靠着墙壁。
虽然这间屋子铺了地砖, 但是墙壁没有粉刷, 和其他屋子一样还是灰扑扑的水泥墙, 之前陈明春为此找陈父陈母闹了很久,可惜陈父陈母一直没有答应粉刷墙壁, 陈明春只好自己想办法, 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堆报纸贴满了靠床的那面墙壁。
几年过去, 贴在墙上的报纸变得陈旧,有些脱落下来, 又被陈简云用透明胶贴了回去。
陈明夏侧身而睡,后背紧贴面上覆了一层层报纸和透明胶的墙。
透明胶的表面很凉,没有被子的阻挡, 凉意穿过薄薄的汗衫布料,传递到他的皮肤上。
陈明夏的双手无处安放, 只得抱在胸前。
屋里很黑,窗帘遮挡了所有光线, 外面还在下雨,雨水时轻时重地落在屋檐上和地上,噼啪声响个不停。
陈明夏看不到云予是侧躺还是仰躺, 雨声覆盖了一切,他连云予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 面前的云予翻了个身,紧接着,一双手无声无息地摸索过来。
陈明夏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当视觉失去作用时,触觉会变得敏锐起来,他感受到了云予在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着自己,戳到了自己抱着的手臂上。
很快,微凉的手指爬上手臂。
陈明夏既没动弹也没说话,仿佛已经睡着。
云予抓着他的手臂安静了一会儿,手继续往里伸来,慢慢地环在了他的腰上。
随之贴来的是身体。
云予的皮肤冰凉,可呼吸滚烫,呼出来的气息落在陈明夏的脖颈上,烫得好像都能冒出火星子一样。
直到两人的身体很大程度地相贴,云予才停下来,用下巴在陈明夏的肩头上寻了一处位置。
可惜陈明夏的双手抱在胸前,将云予推出了一定距离,云予的下巴搁不到他的颈窝里,只能勉强挨着肩头。
后面没再有任何动静,似乎准备入睡。
陈明夏在心里叹了口气,松开抱着的手,揽过云予的肩膀,将人搂入自己怀中。
云予还没睡着,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你醒着啊?”
“嗯。”陈明夏将下巴抵在云予的脑袋上,手轻轻拍了两下对方的背,“明天还要早起,快睡吧。”
云予的身体微僵,半晌才逐渐放松,他加大手上的力道,紧紧圈着陈明夏的腰。
“你说这雨要下到什么时候?”云予嗅着陈明夏身上明显的皂香问道。
“明早吧。”陈明夏说,“一般下不了太久。”
“你明早还要去捡板凳吗?”
“嗯。”
云予把自己身上的薄被往陈明夏身后拽了拽,他的脸埋进陈明夏的胸膛上,陈明夏体温偏高,身体里面犹如燃着一堆火,让他原本有些冰凉的手脚都变得暖和起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卯足了劲儿往屋檐上和地上砸,雨夹着风,打得树木摇晃不止。
听着几乎填满整个世界的雨声,云予有了睡意,他抬头亲亲陈明夏的下巴:“晚安。”
“嗯。”陈明夏拍他的背,“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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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雨停了。
这场雨带来了秋天的凉意、也驱散了夏天的炎热,领着大家奔向九月。
外头的地面一片湿滑,经历一宿捶打的树木枝头还挂着水滴,若是一脚踹上去,能踹出一片稀里哗啦的水。
陈明夏从云予床上起来,穿着睡觉的衣服和云予一前一后地走出屋子。
在院子里刷牙的陈明冬看到他们,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哥,云叔叔,你们……”
“我昨晚在你云叔叔屋里睡的,堂屋的门关了,我没带钥匙。”陈明夏很淡定地说。
陈明冬赶紧喝了口水把嘴里的泡沫漱掉,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抹了把嘴后,一边在水龙头下冲洗牙刷和漱口杯一边说:“哥,你没带钥匙叫我就行了啊,我起来给你开门。”
陈明夏说:“下次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