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叫我老公(10)
还是深秋,气温还带有凉意,醉得熏熏然的温霁猝不及防地被冷水这么一浇,上头的醉意瞬间醒了一小半,他半坐在地上姿态狼狈但仍然抬起一双眼盯着面前的人觑了半天。
秦谨之居高临下让他看着,眼底尽是冷意,手里花洒的冷水没停,沥沥淅淅的水将温霁身上的衬衫制服淋个彻底,若隐若现的线条在这朦胧之中显露出来。
温霁也常常打球,玩车,健身,少年的线条十分充满力量,柔韧窄瘦的腰间更是附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肩胛骨也十分具有美感,很是漂亮。
“你有病呀?”温霁开口骂道,双手倚着墙壁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衣服都湿透了让他很不舒服,温霁闭着眼嘴里囔囔着:“我要洗澡。”
说完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扣子,可酒精侵蚀了他的大脑,他的动作变得迟钝,就能解扣子的动作都变得缓慢困难,一颗白色纽扣来来回回折腾了近五分钟,最后还是温霁眯着眼往秦谨之的方向看,手脚不老实地抓着秦谨之的胳膊,说话磕巴:“你、你给我解。”
秦谨之冷笑,伸手狠狠捻住温霁的下颔,迫使温霁睁大眼睛看他,语气就跟吐着信子的毒蛇一样:“你倒是看看我是谁?”
“嗯?”温霁额头上的发丝湿成一绺一绺的,发梢的水成串似的快速滴落到脸颊上,让让温霁有点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
他脸颊两边还留着憨意的绯红,修长的脖子、漂亮的锁骨、小巧的耳垂上都仿佛被这层绯红传染了一般尽数红透了。
“褚景意?”温霁迷迷糊糊问,他语气不太确定,说话都吐着躁动的热气:“我看不清。”
他又抓起了秦谨之的手,一副小少爷活该被伺候的样子,说话的语气也不免开始催促:“快点、解开,我要洗澡——”
“呵。”秦谨之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随即伸出指骨均匀的手将温霁身上湿漉的衬衫给解开。
他的动作很慢,像是在描绘一样精美的彩绘瓷器,动作优雅缓慢,以至于温霁开始不满了,伸手本来是想轻轻地打一下秦谨之服务极其不到位的手指,结果却在秦谨之抬头看他之际意外地甩在他的侧脸上。
明明没有使一点劲,却将秦谨之的脸颊稍微打偏了过去,啪地一声轻响伴随着花洒未停的水声。
秦谨之沉着脸,手指使劲,温霁衬衫上的一颗白色纽扣就这样被他扯开,蹦的一下掉落在地。
即便是在意识不太清醒的情况下,温霁似乎也能感觉到面前的人生气了,他小声咽了咽喉咙,眼里泛着缱绻的水光,使得平时不嚣张跋扈的情况下,漂亮的五官也变得柔和发软,眼尾坠下的那刻泪痣更是闪闪发亮,“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秦谨之微微一笑,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没事。”
“我、不、生、气。”
然而第二天温霁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人绑在床头,怎么扯都扯不动,早自习铃声响起来,他看见秦谨之换上整齐的校服带着一脸虚伪笑容的看着他,一肚子不怀好意。
“秦谨之,你他妈有病是吧!”
最后还是褚景意来到宿舍替他将手腕上的绳索解开,可是由于上课第一天迟到于是被班主任罚站走廊一个星期。
梁子也就越来越深,以至于后来冬天温霁在秦谨之洗澡时更是报复性地将热水调成冷水,害得秦谨之发起低烧,当然最后温霁也被教训了一番。
“不能吗?”温霁在门外说道。
秦谨之后退一步,终究是让了出来。
浴室里。
温霁脱下衣服丢进衣物篓里,打开热水开始洗澡,氤氲的水汽很快地升起来逐渐弥漫整个空间,白雾袅袅。
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秦谨之听着里面传来的水声,充耳不闻,余光却能从磨砂玻璃上依稀看出一道人影。
温霁出来时浑身冒着热气,净白的脸蛋上被热水晕出诱人的红,他将毛巾搭在脖颈上,对秦谨之说:“我能用你浴室里的吹风机吹一下头发吗?”
秦谨之这才撩起眼皮看他,言简意赅:“不要得寸进尺。”
温霁笑着走过来,用毛巾擦了几下头发,走到秦谨之面前略微躬下身子,“看什么呢?”
温霁衣袍套得比较松,微微弯着腰部时以至于胸前那块白嫩的肌肤全部在秦谨之面前一览无余,肌理清晰,红点分明,可很快地他就站直了身子,仿佛秦谨之刚才看到的景象不过是昙花一现。
温霁发丝还滴着小水珠,秦谨之为了避免书纸张被打湿快速地将书合上了,然而还是一小串水珠意外地从温霁头发上淌下坠落在秦谨之手背上。
“出去。”秦谨之说道。
温霁脸上情绪不明,明亮剔透的眼眸中难过一闪而过,他最后什么都没说,直直往门外走去并礼貌地关上。
秦谨之盯着手背上的水滴,好似被烫着一般往浴室走去,他拧开水龙头看着清澈的水汩汩不断地往外冒,在即将把手背放在下面清洗时忽地停住,继而将手背伸到鼻腔下嗅了嗅,眉眼间忽然又想起高中那次,温霁醉酒后在他身上偶尔闻到的气味。
香的。
门外。
温霁慵懒地靠在门上,眼里没有半分刚才在秦谨之面前的脆弱模样,反而勾起嘴唇无声地笑了笑。
显得格外钓人。
第10章
“你不是很喜欢骂人吗?”男人如玉般的手指探进温霁映有水光的嘴唇内,指尖触碰到柔软腻滑的舌尖,随即很快地撤了回来,手指上还沾着泛着光泽的涎水,糜烂的气息在双方呼吸之间喷吐而出。
“秦谨之,你敢——”温霁恶狠狠的眼神像一只处于困斗中的小兽一般灼灼盯着他,胸膛此起彼伏,两人在黑暗的房间里拼命地纠缠、较劲。
“温霁,是你先招惹我的。”秦谨之阴冷的眼睛在漆黑之中泛着诡谲的光泽,温霁重重地咽了一下口水,居然有一种被可怖凶狠的劣兽觊觎的后怕,向来遇事不怂的温小少爷脸上盛怒却一步一步往后缩,倏地直到退无可退后背贴上一面冰冷发寒的墙壁。
秦谨之面无表情,手掌按在温霁伶仃的脚踝,手指顺延而上,一双野兽般的眼睛渗人地注视着温霁,“你说说,方才那个蠢货,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呢?”
说完不顾温霁一点意愿以强硬的态度吻在温霁莹润软绵的唇上,微凉的手指摸上温霁的脸颊,“什么时候,注意力又会全部都在我身上呢?”
秦谨之做了一个极其混乱的梦,头痛欲裂,醒来时却什么也记不大清了,一丁点画面都捕捉不到。
他按了按胸膛,只觉得心脏的地方泛起难以言喻的情绪,失落、挣扎、清醒着看着自己堕落。
真是。
不太妙啊。
他低着头表情冷淡的想。
接下来的几天秦谨之都会下意识避免和温霁直接见面,早上经常看不见人影,晚上又加班到很晚才回来,明显到温霁在某天晚上特地在客厅将人堵着,直接笑着逼问:“你是在躲我吗?”
秦谨之冷漠的眼神在他脸上逡视半天,“没有。”
两人对峙半天也得不出一个结果最后不了了之。
褚景意打电话来时温霁正在了解秦谨之最近的日程活动,他看着助理发过来的表格,一边听着褚景意问道:“最近我打算带我的小情人一起去看赛车,一起吗?”
温霁眉毛一扬,语调装作一副意外的样子,嘶了一声,“就还没断呢?”
褚景意咳嗽一声,声线里揉着笑,“上次是我误会他了,那个女人其实是他姐,断什么呀,我还没腻呢!再说他家可悲惨了,真断了他哪来的钱给妈妈治病呀。”他嘴上是这样说着,转头就跟温霁嘱咐道:“不过他好面子,当他面就别提包养什么的。”
“你到底去不去呀?就在之前景岭那块——”褚景意又问道。
温霁听到方才在秦谨之行程里看到的字眼,嘴唇略微上扬,神情带着说不出的惬意,声调舒缓:“去,怎么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