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切错号了怎么办(43)
今天傅绥没有去现场,他说有个会要开。
奚年摇头:“没有。”
傅绥却笃定地说:“你感冒了。”
奚年除了嗓子有一点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但是傅绥这样说他没有反驳:“那我吃点药。”
然而奚年吃了药也没见好,睡了一觉症状反而更明显了,鼻塞,嗓子疼,脑子都有点昏沉。
他睁开眼下意识想去摸水杯,水杯是空的,他想起来昨天晚上他似乎醒来喝过一次水,奚年又卸了力气让自己摔回床上。
他觉得傅绥有点神奇,怎么就看出来他要感冒的?
这一次他们提前定的房间,只是普普通通的单间,他没跟傅绥住一套,但昨晚傅绥去前台多要了一张奚年的房卡以备不时之需。
早上他没有敲门直接进了奚年的屋子,手上提着一袋子药:“吃完饭把药吃了。”
奚年点了点沉重的脑袋,带着浓重的鼻音问:“老卫呢?”
“知道你病了,说等你好了一起去江城。”
演唱会的下一站在江城。
奚年等了一会儿,忍不住问:“早饭呢?”
傅绥看了他一眼:“你助理去买了。”
林琳早上来找奚年的时候被傅绥吩咐直接去买早饭了,傅绥说要清粥小菜的时候,她的思维往不受控制的往某个方向滑了一下。
林琳敲开奚年的房间门,看见开门的是傅绥也不是很意外,她意外的是傅绥没有拦她,直接让她进去了。
进去之后林琳才发现奚年是感冒了。
奚年鼻塞嗅觉失灵,连带着味觉也出了一点问题,喝着白粥,他忍不住说:“没有味道。”
“本来就是白粥。”傅绥说。
奚年看了一眼酱菜咸鸭蛋没说话,他知道傅绥因为他感冒生气了。他一边吃着没有什么味道的粥一边想起了叶擎说的,你看到的都是傅绥想让你看到的。
这一刻他是相信叶擎的话的,傅绥就是生气给他看的。
感冒药很助眠,奚年吃完药躺回床上没多久又睡着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奚年睁开眼就看见了傅绥。
他的脸色很难看,跟现在比起来,早上那点“生气”都不算什么了。
“怎么了?”
奚年睡得迷迷糊糊的,看傅绥这样以为是着火了来喊他的。
“你在发烧。”
一个多小时后奚年躺在了医院病床上。
傅绥还在给他办手续,林琳暂且在病房照顾他。
虽然说生病的时候多喝热水听起来有一点点套路,但确实是很有用的,可惜奚年现在嘴巴发苦,白开水喝在嘴里也是苦味。
林琳给他倒了水他没喝两口就放下,她又去买了蜂蜜回来,泡好了蜂蜜,奚年还是只喝了两口润了润嘴唇。
他平时不太挑,现在可能是生病了变得有一点任性,对不喜欢的东西,碰都不愿意碰。但他也没有发脾气,不喜欢只是放在一边,林琳也没法责怪他,只是有点着急无奈。
看见傅绥来了,她眼前一亮:“傅哥,医生让多喝水,年年不肯。”
她下意识地觉得傅绥会有办法。
傅绥点点头,看了一眼时间对她说:“你回去吧。”
林琳有点为难,傅绥说:“医院晚上只让留一个人陪床,你是女生,不方便。”
林琳被这个理由说服了,于是说:“那我留到傍晚给你们买了晚饭再走。”
话是这样说,奚年躺在床上,傅绥坐在床边,林琳在病房里似乎也没什么能做的事,还觉得自己多余,坐了没一会儿她就起身:“我去买一点水果。”
医院附近总是有很多的水果店,她很快回来,正看见傅绥在给奚年泡蜂蜜水。
一杯水,他只放了半勺蜂蜜。
林琳想,她刚才加了一勺多奚年也没喝,半勺蜂蜜估计连味道都没有。
然而奚年喝了,就着傅绥的手喝的。
傅绥没有把床摇起来,而是直接坐在床上,让奚年靠在他怀里,这样角度喂水要方便很多。
奚年喝了大约半杯水之后撇开脸,傅绥也没有再逼他,轻轻扶他躺下。
刚才傅绥泡水的时候林琳根本感觉不到他有什么斟酌衡量的过程,一切像是本能,从傅绥调好蜂蜜水到他让奚年靠在自己怀里喝水,整个过程都极其自然。
林琳甚至不知道该说是傅绥了解奚年的口味,还是该说奚年习惯了傅绥习惯放的甜度。
傅绥扶着奚年躺好之后回头说:“他口味淡,相对爱吃甜,水果喜欢酸甜脆的,甜度过高的比如荔枝龙眼最多吃三五颗,夏天有时会芒果榴莲过敏,大部分时候不会,但不要给他吃太多。
不能吃辣,喜欢奶制品,不喝咖啡不喝酒,喜欢一切番茄味的东西,但不喝番茄汁。
葱姜蒜香菜洋葱的气味都能接受,但是不直接吃,胡萝卜不吃炒的,生菜不吃熟的,虾蟹喜欢清蒸白灼,鱼喜欢红烧……
最重要的,嗓子哑是感冒的前兆,冰的东西吃多了容易得肠胃炎,夏天也不要纵容他。”
傅绥说完看着她,似乎是在问记住了没有,从傅绥说到咖啡的时候,林琳已经开始录音了,对上傅绥的视线,忙不迭点头,心想这绝对不是奚年习惯了傅绥的习惯,而是傅绥把奚年的喜好刻入骨子里成了习惯。
奚年就着蜂蜜水吃了退烧药,很快睡着,只是半夜又发起烧来。
奚年平躺在床上,看着病房立的灯,这样的场景,他很熟悉。
他小时候身体不太好,进医院是常有的事,奚年记忆中还有病房里姑姑和奶奶一起劝爸爸妈妈再要一个小孩的场景。
那一次是他们去奶奶家过年,没想到年三十晚上他发烧进了医院。
和现在不一样,他小时候总是病得莫名其妙,明明好好在家待着,没出门没吹风也能发起烧来,何况那天他和堂兄弟们打了雪仗。
那也是他记忆中他们最后一次去奶奶家过年。
那时候奚年不懂,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奶奶和姑姑是觉得他很可能早夭养不大,叫他的父母早做打算。
发烧生病这种事,不管多少次,都是不能习惯的。
奚年躺着难受,想要起来,又实在没什么力气。
他烦躁地动了动身体,主观上他觉得自己的动作幅度很大,傅绥眼里他只是小幅度的转身,然后侧躺,把身体摆成了接近蜷缩的姿态。
奚年转身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往傅绥这边侧。
但他还在挂水,这样一来他的手有一点被压住,虽然入院的时候护士直接打了滞留针,这样的姿势也不太好。
傅绥把他的手挖出来。
奚年的手完全是凉的,他用两只手掌捂住。
奚年手上暖暖的,但是并不满意,傅绥破坏了他最舒服的姿势,他固执的要收回手。
傅绥喊他:“年年。”
奚年闭着眼,这是一个抗拒的姿态。
傅绥最后坐到床的另一边,然后哄着奚年换了个方向躺。
即便是这样相对舒适的姿态奚年而依旧难受,甚至越来越难受,他有一点反胃,有很清楚,其实吐不出什么。
他出了一头汗,傅绥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奚年下意识地喊爸爸妈妈,他睁开眼却看见傅绥。
奚年眨了眨眼,眼中有一些疑惑,看清了眼前的人之后又很快恢复成了无焦距的状态,自然而然地改口:
“哥哥。”
第35章
傅绥的动作有片刻停顿, 继而问他:“哪里不舒服?”
奚年说:“疼。”
或许是感冒也或许是发烧的缘故,奚年的皮肤有钝痛,被触碰的时候格外明显。
傅绥停了动作, 低声道:“抱歉。”
护士很快过来, 给奚年量过体温对傅绥说:“三十七度八,发烧了。”
她查了一下奚年的用药记录,皱着眉说:“上次用药是四个小时前……我找医生过来看看吧。”
现在其实也才十点, 但医院里八点半开始要求探望的亲友离开,九点就是病人们的休息时间,十点已经一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