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岛屿(75)
“周祎和我打算过一阵子出去旅游,他想去你老家。”
“我老家在岛上。”
“我知道。”
“又是身份证上看到的?”
余风嗯了声。
“我身份证上的内容你不会看一眼就全记下来了吧。”
余风笑了笑:“差不多。”
霜叶渚这个名字挺好听的,看一眼印象就挺深了,恰好余风的记忆力也不错。
谢安屿沉默了会儿,说:“哥,我在岛上没有家了。”
余风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我家那一片已经拆迁了。”
余风有点想不通,拆迁肯定会有补偿款,那谢安屿之前怎么还会过得这么窘迫。他原以为谢安屿是为了还债才上大城市打工赚钱的,现在看来谢安屿应该是在老家没地方住了才来北城的。
“拿到拆迁款了吗?”余风问谢安屿。
“被我二叔拿去了。”
余风皱了皱眉:“你二叔跟你住一起的?拆迁款他全拿走了?”
“他自己有房子住,我跟我外婆住一块儿。”谢安屿解释道,“我家和我二叔家的房子是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自己建的,没房产证,拆迁的时候没办法证明那个房子是我家的,拆迁款就被我二叔拿去了。”
“他一点都没给你留?”
“嗯。”
“所以你才来北城的?”
谢安屿点了点头。
合着这小孩儿来北城的时候不仅身无分文,居然连老家的房子都没了。
余风气得不轻,骂道:“他是畜生吗?”
“他就那样,我从小就很讨厌他,一天到晚净干缺德事。”谢安屿问余风,“哥,你们真的打算去霜叶渚吗?”
“你去我们就去,你不想去我们就改地方。前提是你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出去玩。”
“那就去霜叶渚吧,现在夏天岛上很凉快,挺适合旅游的,我也想回去看看我的朋友。”
“行,那我晚点跟周祎讲一声。”
谢安屿洗完澡躺下已经一点了,他后知后觉的,这会儿才感觉到伤口有点痛。
他闭上眼睛,眼前是余风近在咫尺的脸。睁开眼睛,耳边又回荡着陆洋说的话。
陆洋把他跟余风的关系说得那么不堪入耳,他却因为这些不堪入耳的话恍惚了一个晚上。
滚床单……
男的和男的怎么滚床单?
谢安屿翻了个身把床头的手机拿了过来,他好奇地百度了一下关键字,随手点开一个网页结果跳到了另一个网页,页面四周挂满了黄色的动图,一闪一闪的,特别刺激眼球。不过这些动图都是男人和女人做艾的画面,没有男人跟男人的。
谢安屿扫了一眼就默默关掉了网页,那些角度清奇的黄色动图还是挺有视觉冲击力的,谢安屿原以为自己闭上眼睛大脑能被那些黄图盘踞一会儿,结果眼前出现的又是余风的脸,还有余风的手。
余风的手指很长,指甲修得干干净净,轻轻地搭在他的手上,指尖从他的指缝划到虎口……
谢安屿渐渐失去了意识,他做了个很朦胧的梦,梦里没有场景没有人物,只有一双漂亮的手,那双手张开五指缓缓伸进他的指间,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谢安屿隐隐约约看到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有个被烫伤的小红点,他的呼吸越来越急,越来越重,感觉下一秒就要窒息了。
谢安屿猛地睁开眼睛,怔愣地望着天花板。
天已经亮了,窗帘外面微微透进光来。
谢安屿出了一身的汗,浑身有些黏腻。他躺在床上缓了一缓,然后掀开被子看了一眼。
毫不意外,他的裤子果然湿了。
上一次出现这种生理现象还是青春期第一次发育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梦遗了。
谢安屿下床换了条裤子,他把门推开一个小缝,透过门缝往外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就立刻走了出去。内裤和裤子被他团成一团抓在手里,他闷头走进卫生间,刚一进去就跟余风打了个照面。
余风正在刮胡子,用的是手动的那种传统剃须刀,一点声儿都没有。
这个卫生间是主卫,靠客厅近一点,余风卧室旁边还有个次卫,主要是用来上厕所的,余风平时都是在主卫洗漱,除非两个人同时要洗澡。
余风回头看了一眼,两个人四目相对的时候,谢安屿有种天灵盖当场被人掀掉了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年轻气盛》
余闻嘉:这个我熟。
余闻嘉是旧文的一个角色哦,我才发现嘉嘉跟余哥是一个姓,取名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
——
03.07.00:32/说嘉嘉熟是因为他也在卫生间被刮胡子的giegie吓到过,你们果然都是小金鱼呀,好多看过我老文的宝都不记得了(=ω= )
第46章
现在退出去就显得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谢安屿杵在原地没动,耳朵几乎是一瞬间红透了。
余风脸上的泡沫刮了一半, 手里拿着剃须刀, 视线从谢安屿的脸上移到他的手上。谢安屿手里拿着的很明显是他的睡裤,加上他那通红的两只耳朵,余风稍微动动脑筋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如果是自己解决生理需求应该不至于弄到裤子上, 而且有谁大早上就干那种事的,唯一的可能……
年轻确实是气盛啊。
谢安屿跟宕机了似的站在原地一直没动, 估计尴尬过劲了,缓不过来了。余风打破了沉默:“弄到裤子上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起床的低哑,嗓音很有磁性, 这么直白的询问搞得谢安屿更加不知所措,脸上的表情都快僵死了。
余风把另外一半泡沫刮掉,顺便留点时间给谢安屿好好缓一下。
其实谢安屿还弄到了被套上, 不过被子他还没来得及检查, 不知道被芯有没有沾到,他想一想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更别提余风了。谁能接受自己家的被子沾了别人的那个啊。
“对不起,哥……”
余风冲完脸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回头买一床新被子给你。”
余风失笑:“被子上都弄到了?”
他一笑谢安屿的耳朵更红了,脖子上都浮起了一大片红色。
“我不是故意的……”谢安屿一脸难堪。
余风拿干毛巾擦擦脸上的水, 低笑了声:“这种事还能故意么。弄到就弄到了,手都这样了还打算洗裤子呢,直接扔洗衣机里。”
余风转过身来, 随意地问了一句:“昨晚上看片儿了?”
谢安屿这个年纪青春期都过了,抛开正常的生理因素, 突然间这样应该是受到了不可描述的刺激。
“……没有。”
虽然没看片, 但看了黄图, 余风也算说中了一半。余风走近的时候谢安屿下意识低下了头,虽然昨天的春梦很含蓄,主人公连张脸都没有,但那只手上的伤口骗不了人,谢安屿也骗不了自己。
刺激他做了春梦就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
既然没看片那就是太久没自己解决过了,憋出来的。余风看了谢安屿一眼,说实话,他不太能想象谢安屿做那种事的画面,谢安屿那么正经,正经得给人一种他压根不会做色色的事的感觉。
余风停止了联想,再想一会儿今晚八成要步谢安屿的后尘了。
“我去弄早饭,要吃什么?”余风问。
“都可以。”
“那做个葱油拌面吧。”
“好。”
谢安屿其实还想洗个澡,出了一身汗有点不舒服,但他手上还缠着纱布不太方便,就作罢了。他去房间把被套换了下来,好在被芯没被弄脏。可能是在外面呆久了,他刚进房间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明显的味道。
他现在特别想直接拿个枕头把自己闷死。
余风在门外敲了敲门,谢安屿慢吞吞地打开了门,看到他抱着一床干净的被套站在门外。
窗户是关着的,屋里密不透风,那股味道确实挺明显的,连余风都闻到了,他清了清嗓子:“给你拿了床新被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