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民俗灵异直播(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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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出去找聂芃芃的谢璲被人拦在了路中央。
是两个很眼熟的小女孩,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她们默默把手中的纸条塞进了谢璲手中,然后转身就想跑。
谢璲一手一个直接拽住了这两个小女孩。
她们就是他从邵厨子手中救出来的那两个被造畜的小女孩,是聂芃芃和严队护送她们回来的。
如果早知道这村子是这个鬼样子,还不如当初就听严队的,把这两小女孩送去督察局。
谢璲轻声问道:“你们身上的伤是哪来的?你们知道和你们一起回来的姐姐和叔叔去哪里了吗?”
小女孩似乎不会说话,有些惊慌地挣扎,拼命摇着头。
就在这时,一个头发凌乱的妇人从旁边的小巷冲了出来,从谢璲手中抢回了孩子。
那妇人脸上的伤比小女孩身上的还要恐怖,被头发遮住的半张脸都已经青肿变形,面部皮肤被软组织积液撑得透亮。
妇人冲谢璲歉意地摇了摇头,然后抱着两个小女孩飞速跑开了。
谢璲站在原地看着那妇人慌乱的背影,并没有去追,默默展开了手中的纸条。
那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巫支祁’三个字。
巫支祁,好像是个有名的水怪吧?谢璲记得《山海经》有记载:“水兽好为害,禹锁于军山之下,其名曰巫支祁。”
谢璲想起来时的路上,那船夫曾说过溺死在水中的女孩都是水神的新娘……这个水神是指巫支祁?
那妇人让小女孩把写有巫支祁名字的纸条交给他,是想告诉他什么吗?难道四月四号的祭祀难道就和巫支祁有关?村里人准备再次溺死女孩给水神,所以她才跑来和他求助?
谢璲皱眉,手下意识地翻动纸条。在纸条背面,竟然还有另一个名字——‘瑶池金母’。
看到这个名字,谢璲愣了一下。
怎么又和瑶池金母扯上关系了?这村里人供奉的有些太杂了吧……
瑶池金母这个尊称可能有些生僻,这位更广为人知的名号是‘无生老母’,相传是西王母的化身之一。
对于这位神明,谢璲并不太了解,只是隐约记得是掌管长生的和不死药的上古女神。
长生……
谢璲突然感觉有些头疼,纸条在手中化作了湮粉,随风散去。
光是给他两个名字,这让他怎么调查……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得先找到聂芃芃和严队,这两人的情况不容乐观。
在旅游大巴上出现的红衣女鬼应该还在聂芃芃身上,那只鬼的气息被谢璲身上的鬼婴记下来了,只要顺着鬼婴的指引就能找到。
幸亏聂芃芃身边还有个鬼,要不然就不好找了。
跟着鬼婴的指引,谢璲来到了一处看起来很眼熟的小院前。
这院子看起来和那船夫给他安排的院落布局差不多,也是四排房屋一个院子的构造。
只不过与他那边不同的是,这个小院的门房前挂满了红绸和红灯笼,大门上还贴了两个鲜红的囍字,来来往往的人也都是身着红衣,看着就很喜庆。
村里有人要结婚?
聂芃芃的气息是从这个小院传来的,谢璲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
并没有人拦他,谢璲很轻易地走到了堂屋,然后就看到了堂屋里正对门的那两个大红棺材。
啧,冥婚。
他就说这破村子能有什么正常婚礼。
不过……聂芃芃被配冥婚了?
谢璲快步靠近了棺材,贴着棺材板仔细感应了一下——两个棺材里都没有活人的气息。
而且即使他进入堂屋里了,鬼婴还在指示他继续往前走。
谢璲看着面前那堵墙,陷入沉思。
穿墙什么的他真不会。
应该不是指墙后方那家,根据鬼婴的指示,聂芃芃就在这个小院中。
谢璲仔细端详这面墙……难不成,聂芃芃被砌进墙里了?
等等,他身上鬼婴追寻的是聂芃芃身上女鬼的气息,而不是聂芃芃的气息,所以很有可能是女鬼因为什么原因和聂芃芃分开了,被砌进墙里的很可能只是女鬼。
麻烦了。
谢璲本来以为女鬼会一直保护聂芃芃,尤其是在这个魔窟一样的危险村里,更是应该寸步不离。
他完全没想到一人一鬼会因外力分开。
就在谢璲准备离开这个小院的时候,两个抱着纸人的中年男女从屋外走了进来。
见到谢璲之后,那两个中年人一愣。
抱着男纸人的中年女人眼眶红红的,她打量了一下谢璲,面露恍然:“你也是这村里的‘客人’吧,家里也有人需要结阴亲?”
说到这里,女人似乎又被勾起了伤心事,声音有些哽咽:“我苦命的儿子,才十八岁就去世了,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他找个伴。”
男人也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膀。
看着这两人,谢璲皱起眉。他没想到村里除了他和节目组以外,还有其他‘游客’。
为了套出更多村子情报,谢璲顺着他们的话问道:“你们来这里是准备买女孩的尸骨配阴亲?”
中年男人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谢璲:“为什么要买尸骨?”
谢璲被他问的一愣,看向这夫妇怀中抱着的纸人。
难不成是他误会这两人了,他们只是打算用纸人来给儿子做冥婚?不过用纸人的话,哪里不能做,为什么一定要跑到这个鬼村子里来?
中年男人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有些鄙夷地看着谢璲,就像是在看一个乡巴佬:“结阴亲当然是现杀的才好啊,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尸骨怎么配得上我儿子。”
作者有话说:
滑跪——今天又加班了orz,码字时间太少,没能写完。
日万失败,发100个红包,评论即得,发完截止。
第51章 无启教徒
谢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现杀?是他想的那个现杀吗?这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中年女人也在用同样鄙夷的神情看着谢璲, 转头对自己丈夫明目张胆地吐槽道:“没想到是个连现杀的钱都出不起的家伙,教里的人怎么还让这种乡巴佬进来啊?这人该不会付完进村的钱就口袋空空了吧。”
谈论自己同类的生死就像是谈论待宰的猪羊, 这两人凭什么觉得他们就高人一等, 是谁给他们随意主宰另一个人生死的权利……简直可笑。
失去了最基本的同理心,把自己同类的性命当做可以随意剥夺的资源,他们已经不配称之为人了。
谢璲冲这对夫妇露出了一抹十分核善的微笑:“不是呢,我是被请过来参加祭祀的, 并没有花钱。”
听到谢璲提到祭祀, 这夫妇表情立刻变了。
他们热情地围在了谢璲身边, 有些讨好地说道:“诶呀, 原来您是来参加祭祀的啊!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您请上座。不知可不可以邀请您参加我们儿子的婚礼?”
谢璲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
这中年夫妻喜笑颜开:“能请您这样的人物来参加我们儿子的婚礼, 实在是我们的荣幸!”
他们把怀中小纸人按照男左女右,分别放在了两口棺材上, 然后对谢璲说道:“您随意, 还需要再等一会, 婚礼等天黑下来才能正式开始。”
谢璲他们坐船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 时间已经很晚了,现在太阳即将落下, 应该不需要等多长时间。
相比于生死未卜的聂芃芃和严队,眼下这个马上就要失去性命被迫结阴亲的女孩,显然更加危急。
谢璲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这两口大红色棺木,面露沉思。
刘无庸并没有和他一起过来, 他被谢璲留在节目组旅游大巴所在的那个院子里了。
一方面是想让他帮忙看顾一下那些被控制了的节目组人员, 另一方面是这村子的状况实在是诡异, 谢璲担心出事无法护住他。
接下来必然是要动手的,但节目组七十多人的性命都在这些村民手中攥着,他阻拦的时候绝对不能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