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老婆娇得没边儿(88)
就算在练习室练舞停顿一两秒对陈漾来说都是不合格,更别说他要在比赛的舞台上展示这支舞。
在半空中,陈漾的踩空次数太多,停顿的一两秒就有很多次,连起来就像时不时掉帧延迟的画面,谁看了会觉得好?
顺了一遍之后,陈漾心理上对踩钢索的恐惧倒是完全克服了,但他开始焦虑,皱着眉头从上面下来。
楚煜枫第一个凑过来夸他厉害,因为之前的舞蹈老师都没能完整地在钢索上把这支舞完成,陈漾是第一个做到的。
不愧是他的偶像!业务能力就是抗打!
陈漾听完,表情却不怎么好看,紧抿着唇不说话。
这支舞现在只能说是完整。
可完整对一个舞蹈家而言,只不过是门槛罢了,他练舞将近二十年,不应该只达到一个门槛的水准。
陈漾本就长相清冷,平时说话气质都温温和和的很好相处。可一旦神情严肃起来,给人的感觉就会很冷淡,甚至会透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楚煜枫再傻也能察觉到不对,小心翼翼地安慰:“陈漾哥,你第一遍能这样已经很好了啊!真的!你可千万别失望!”
陈漾“嗯”了声,“谢谢,我先去休息一下。”
在上面晃了半小时,身上的汗水把衣服衣服前襟和后背都打湿了。
他找到自己的手机,跟老师点了下头就去休息室,楚煜枫见状要跟进去,被严梨拦住了:“让他自己缓。”
陈漾一直自我要求高,现在难得受挫,身上的劲儿正绷着呢。
以前这种情况也发生过,严梨知道陈漾能缓过来。
陈漾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腿也挪到沙发上,抱着膝盖发呆思考,手机就在腿边。
没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
裴灼给他打电话,陈漾有些愣神地看着屏幕上裴灼的名字,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才接通电话,没先开口说话。
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等裴灼先开口。
裴灼大概是因为步子迈得快,所以声音有一点不稳:“我落地了,你在‘越星’对吧,我现在过去。”
他还给陈漾带了礼物,是惊喜。
陈漾开了免提,能听到裴灼那边的机场广播,还有一点点行李箱轱辘在地上滑动的声音。
他说了声好,然后挂了电话。
另一边,裴灼放下手机,敏锐地拧起眉头,手指一动打给楚煜枫。
没过两分钟,陈漾腿边的手机再一次响起。
他愣了下,接通,看了眼窗外:“你这么快就到了吗?”
“没,我又不会飞。”裴灼慢悠悠的懒散声音传入陈漾耳中:“裴老师就是想问问我们阿漾,要不要吃糖?甜的那种。”
陈漾瞬间鼻头一酸,眼皮也有些酸涨,抹了下眼睛小声说:“你知道了。”
裴灼当然知道了。
陈漾第一遍接他电话的那个感觉就不对,和上午完全不一样,声音闷闷的。所以哪怕陈漾只说了一个字,裴灼也能察觉到不对。
裴灼笑了下,哄他:“所以要不要吃糖?”
嗓音简直温柔得不可思议。
“不吃。”陈漾揉了下眼睛,眼睫湿漉漉的,语气有点说不出来的委屈:“我想吃巧克力。”
裴灼:“那我都买回去,还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草莓?”
陈漾摇摇头,摇完头发现裴灼现在看不见,瓮声瓮气地说:“不要了,你回来。”
裴灼被他一句可怜巴巴的“回来”说得心都化了,轻声哄道:“好,我很快就回去啊,乖。”
陈漾点点头,说:“好。”
“我说什么你都说好,那电话不挂了好不好?”裴灼轻笑了下。
陈漾顿了下,之后又声音小小地“嗯”了一声。
这回没说好,但还是“好”。
陈漾本来只是发呆想事情,没有哭,但是裴灼打电话过来问不问他吃糖,他就没忍住,很出息地掉了两滴猫眼泪。
虽然这会儿已经好了,但他的眼尾和鼻尖还泛着红,额头和下巴也有一点。这是生理反应,陈漾从小就这样。
小的时候陈漾一哭,陈述就说他是小受气包。
现在长大了还这样,泪腺发达,根本控制不了。
不过陈漾听着电话里面,裴灼在便利店买东西的声音,能想象到那个场景。
裴灼把巧克力和几包糖往收银台一放,然后用霸总结账的语气,小题大做地说:“刷卡。”
陈漾忍不住笑出来。
他没笑得太大声,就是那种很轻的嗓音,基本上不靠近他根本听不到。
但是裴灼的耳机太好了,降噪防干扰,连陈漾呼吸声都能听到,更别说是听到陈漾笑。
“笑了?”裴灼顿了下,拎着东西从便利店出来,挑眉问:“这回高兴了?”
陈漾很腼腆的:“啊。”
“啊。”裴灼学他,然后也跟着他笑,抬头看了眼位置,边走边说:“对了,我还有个事问你。”
陈漾:“什么啊?”
“陈漾老师有没有一点点想我?”裴灼推着行李箱拎着购物袋进到‘越星’里面,穿过观众席看到了楚煜枫他们。
他立刻比了个“嘘”的手势,让楚煜枫一句话卡在喉咙,对方指了指休息间的位置,口型是:在那里。
裴灼点头,朝楚煜枫手指的方向走去。
身后,一群人看着他,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微笑。
只有楚煜枫有点不服气:“老师,为啥他能进去找陈漾哥,你不是让陈漾哥自己缓嘛?”
严梨目光慈爱地看向他:“小枫,你上去过一遍《入障》的舞,我检查检查。”
楚煜枫瘪嘴:“……哦。”
老师欺负人。
电话里,陈漾似乎被裴灼一个突然袭击似的问题给问卡壳了,一时间没有说话。
裴灼低声,笑着道:“陈漾,你别假装没听见,我等着答案呢,嗯?”
“不想。”陈漾捏了下发热的耳朵,很有骨气地说。
裴灼笑得更欢:“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一点都没有想我?”
“我不信。”
“哎,太让人难过了,难受。”裴灼换上一种痛彻心扉的口吻,轻叹一声:“错付了,心脏疼。”
“哎呀你真是,”陈漾因为他几句造作的话笑得不行,从沙发坐起来,脚晃了两下:“有一点点吧。”
“就一点点啊?”裴灼学他的语气。
陈漾有理有据地嘟囔:“不是你问的有没有一点点吗?”
“行,一点也行。”裴灼到休息室门口停下站好,理了理衣服领子,对着门内道:“陈漾,开门。”
陈漾疑惑且惊讶地“嗯”了声,抬头看向门口:“裴灼?”
外面没人回答。
陈漾半信半疑地挂断电话,套上鞋子走过去开门,刚推开一条缝,一道外力就将门完全打开。
“我回来了。”裴灼在门口笑着看他,下巴上挂着口罩。
这回陈漾是真愣住了:“你……”
裴灼笑了下,拉着陈漾的手臂一起进去,行李箱被他用脚踢进房间,重新合上门。
然后微微俯身,双手放到陈漾肩上,歪头望着陈漾,眼底浮出笑意:“让我看看啊……你这个表情,感觉想我不是一点点啊。”
陈漾撇了下嘴,看着他,没说话。
“这怎么办?”裴灼双臂展开,挑眉问:“来抱一个?”
陈漾攥了下手指,有些矜持地轻轻抱了裴灼一下。
“你怎么到了也不告诉我?”居然还搞偷袭这一套。
他抱了一下就想松开,却忘了裴灼可没那么好糊弄,感觉后腰有一只温热的手掌紧贴上来,陈漾又被裴灼拉回怀里。
裴灼将人抱了个满怀,一手揽着肩,一手环着一把细腰,缓缓收紧力道,心满意足地喟叹一声,疲惫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