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美人又懒又娇(62)
L:临时有事,今天刚好在学校
L:我送你
季挽:不用了吧,我家不算近的,不麻烦你了
L:不麻烦,我事情办好了,反正也要开车
顿了一会,看季挽迟迟没有回复,路寂又继续打字。
L:你容易晕车,我开车稳,坐着会舒服一点
季挽:……那好吧
季挽:麻烦哥了
季挽:[阿里嘎多]
L: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L:我现在去你宿舍接你
季挽:不用不用,我东西已经收好了,现在不在宿舍,咱们在西门的喷泉池前汇合吧
L:好,我马上到
沈景正准备开游戏,听到后面传来窸窣的声响,一回头刚好看到路寂拉开凳子起身,微挑了下眉:“去找小季挽啊。”
路寂伸展手臂穿上外套,随手拎起桌上的车钥匙:“我一会不回来了。”
“是是是,我也没指望着你还能回来。”沈景一条胳膊搭着椅背,半侧身闲闲靠在上面:“对了,今年过年在哪过,还是去美国看你外公吗,要是去,过年聚会就得提前约你了。”
路寂手握在门把上,闻言微顿了两秒,而后才轻轻拉开:“还不一定,到时候跟你说。”
外面依旧是昏昏沉沉的天,云块厚重地堆叠,天光被阻隔在云层上方,整片天空都被青灰色的雾气笼罩着。
学生一波一波离校,到了最后这几天,阳大俨然快成了一座空池,昔日的欢声笑语和青春朝气都不复存在,走在路上散步都感觉到冬景愈发凄冷。
拉杆箱的万向轮在平坦的沥青地面上滚过,在周围空旷的环境下,这么一点微弱的声响也显得格外清晰。
季挽身上裹着及踝的长款白色羽绒面包服,时不时用手指勾一下口罩透气,拉着箱子走了也没多远,刚转个弯就看到喷泉池旁停着的黑色轿车,是他熟悉的车牌。
一道高瘦修长的身影倚在车头,路寂今天穿着深咖色的大衣外套,衬得他身形愈发冷峻挺拔,两条长腿交叠屈着,姿态慵懒随意。
季挽停下脚步,有点想把这一幕拍照记录下来。
路寂似乎已经等了很久,微垂着头,指间夹着烟,却没有吸,烟头闪着微弱的红光,袅袅升起的白色烟云隐隐模糊了他锋利的侧脸轮廓。
不管再看多少次,季挽都不得不感叹女娲娘娘造人的区别对待,她在捏路寂这张脸时,肯定得废不少脑细胞吧。
似有所感般,一直垂眸出神的路寂突然转过头,看到他的身影时,眼睛随即微微一亮,随后便熄了手里的烟快步走过来。
“来了怎么不叫我,等多久了。”
到他面前时,路寂顺手就接过了他手里的拉杆箱。
季挽早就习惯了跟他在一起时自己手里不提东西的感觉,空闲下来的双手塞进羽绒服口袋里,仰头笑着说:“等也是哥你在等吧,你怎么来得这么快,等很久了吧。”
“还好。”路寂摇摇头,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眼神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包这么严实。”
“有吗。”季挽抬起手臂,配合地左右晃了半圈:“还好吧,这天太冷了,不穿棉服受不了。”
季挽的确怕冷,说话时两只手都缩在袖口里,像握爪的猫猫,还晃了两下,可爱过头了。
路寂低垂着视线,噙着笑意的眼神显得很温柔。
清冷的风迎面拂在脸上,带来一缕新鲜的淡淡烟草香,怪好闻的。
说来也奇怪,他以前其实很讨厌烟味,二手烟难闻又损害健康,但最近每次闻到路寂身上的烟味时,他好像却莫名的讨厌不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路寂身上洒了什么香水的缘故,不知名的高级香调混合着尼古丁微涩的气息,好闻得令人上头。
季挽不禁在这阵香味中恍惚,一个愣神间,口罩被拉到下颌,露出大半张脸。
浓郁的黑色衬得他的皮肤愈发雪白,嘴唇也红红的,泛着一层光泽,看起来水润饱满。
季挽抬眸,眼神略带疑惑:“哥你拉我口罩干嘛。”
路寂看着他漂亮的眼睛:“看你一直在呼气,睫毛都湿了,反正马上就要坐车,口罩不用再带了。”
倒也是,季挽点点头,看路寂已经转身提起他的行李箱往后备箱里放。
季挽的箱子装得东西可不少,算不上轻,早上他拎下楼时还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可现在看路寂一提一放间却是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到跟呼吸喝水一样简单。
不禁想到之前看路寂穿球服打球时的身材,这个人平时也不知道有多喜欢锻炼,穿着衣服时颀长清瘦,其实体脂率低得吓人。
只要衣服一脱,就好似完全变了个人,满身形状漂亮的肌肉,爆扣时鼓起的手臂,精瘦劲窄的腰腹,在球场厮杀时,像头所向披靡的狮子,雄性荷尔蒙爆棚。
季挽盯着他宽阔的脊背沉浸式想象片刻,硬生生让自己的体温在快要零下的室外直线飙高好几度。
本来他还挺嫌冷的,这会也不觉得了,整个人烧得不行,抬手不停朝脸上扇着小风。
“哐”的一声,路寂拉下后备箱,很自然利落的动作,大衣的衣摆在空中扬起弧度,帅得季挽心口微微一麻。
“可以出发了。”路寂拍着手回身,一抬眸就看到季挽发呆的表情,脸颊还微微泛着红晕。
他愣了愣,立刻走过来:“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身体不舒服吗?”
路寂一靠近,身上的气息也紧跟着裹挟而来,将季挽包裹得密不透风,他瞬间便感到自己的脸好像更烧了,头也懵懵的,从脚底升腾起一股空而轻的感觉,甚至有些腿软。
见季挽抿着嘴唇一直不说话,眼神也躲躲闪闪不敢看自己,路寂眉间的关切更盛,便抬手在他额间探了一把。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感冒发烧了?”
季挽被他直白的视线看得有点慌,也觉得很丢脸,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只想闭着眼睛装死。
毕竟这种事情让他怎么回答,总不能直接跟路寂说:“也没什么,就是大冬天的,我想你的身体想到浑身发热。”
靠,这是什么欲求不满的饥.渴发言吗?
让他这样讲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
越回想才越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种想法到底有多离谱,季挽迟来的社死感爆棚,完全不敢抬头跟路寂的视线对上。
“我没事,真没事,别问了!”
语气里甚至透着几分恼羞成怒。
路寂看他模样古怪,自然还是不放心,几番追问下,快臊死的季挽终于再也受不住,咕哝着骂了一句脏话,突然伸手抓住路寂的衣襟往前一拽,自己整张脸便被动埋进他胸前,缩着脖子扮烧鸵鸟。
两人身高差距明显,重心也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季挽虽然用了不小的力气,却也只是让路寂的身子往前倾了半分,脚步略有不稳,两手撑住后面的车门。
从旁边看,像是把季挽完全圈在了怀里。
路寂微微睁大了眼睛,低头看着埋在胸前毛茸茸的脑袋,柔软的黑发轻轻耸动,露出来的雪白耳廓沁出一层红,薄得仿佛可以透出光来。
好可爱。
路寂的心在这一秒间就彻底溃败了。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头发可爱,耳朵可爱,紧紧缩在他怀里的样子也很可爱,没了一点气势,像是跌入了猎人圈套的小梅花鹿,整个身子都在轻轻颤抖,柔软胆怯,惹人怜爱。
路寂紧摁着车身,手臂上的肌肉在一层层绷紧,掌心渗出汗水,漆黑的眼珠幽沉沉的,蕴着晦暗危险的暗流。
“季挽!”
突兀的女声却在此时蓦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像是电光乍破,撕裂这一刻所有的迷乱与柔情。
季挽他怀里动了下,两只手轻推他的胸口想要起身,却没想完全是蚍蜉撼树。
在路寂压倒性的气场和体型压制下,他的这一点反抗就跟没断奶的小猫朝猛虎挥舞粉色的肉爪般没有区别。
路寂怔神片刻,暗眸里的雾色被亮光冲散,逐渐变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