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今朝(41)
梁璥闭着眼睛,懒懒地嗯了一声,“老婆他们灌我酒。”
杭休鹤已经在一个地方揪了半天,垂着眼换了一个地方揪,“我有什么办法。”
那一块儿的线球都被他揪光了,他憋着一口气,极力问得很不经意:“那个,玫瑰花和你一起去的吗?”
梁璥在那边笑,他生气,“笑什么!”
“笑杭休鹤终于知道查岗了。”梁璥动了动,找到更舒服的姿势倚着,抬手解开了几颗衬衫扣子,勾过桌边的烟灰缸,在兜里摸索到烟,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支点着,“你猜。”
杭休鹤的手指在挂断键用力,却没能按下去,他听着那边的声音,“你在抽烟啊?”
梁璥嗯了一声。
“后来没见你抽过。”杭休鹤重新去揪被子上的球,“以为你戒了。”
“有你就不用抽了。”梁璥弹掉烟灰,“看不见你才抽。”
“哦。”杭休鹤被他平平淡淡几句话说得脸发烫,还是忍不住劝:“少抽吧,对身体不好啊。”
梁璥慢慢地吐出烟雾,问他:“杭休鹤你关心我啊?”
杭休鹤还在想怎么反驳,梁璥又问:“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不是!”杭休鹤提高了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很响亮,又低下去,“你都没问过我......”
“问什么?”
“问......我愿不愿意和你在一起。”
“那你愿意吗?”
杭休鹤不出声了,被子都被他拽出很长一条线头,过了一会儿他说:“我要睡觉了,挂了。”
“再聊会儿呗。”梁璥头向后仰,侧脸的线条十分流畅,眉头没有舒展开,在昏暗的环境下显得人很凶和不耐烦,开口声音却很温柔,“今天吃的什么?”
“就还吃西红柿鸡蛋呗。”杭休鹤想起朵朵,跟他说:“我说把你赶走了,朵朵哭了,你什么时候把她给收买了?”
“那当然是你不知道的时候了。”梁璥弯弯嘴角,手里玩着打火机,翻开合上,“对了,给你买了件衣服,过两天会送到家里。”
杭休鹤问:“什么衣服?”
梁璥想了想,说:“可爱的衣服。”
杭休鹤有点好奇了,“什么可爱的衣服?”
梁璥笑着嗯了一声,“就是......兔耳朵的那种。”
杭休鹤迅速地挂了电话,挂之前还骂了一句流氓。
......
梁璥回来的那一天,杭休鹤看看天气,套上了一件厚的外套,照照镜子,又觉得头发太卷了,很难看,去卫生间弄点水捋一捋,最后觉得不是头发的事儿,是人太丑了。
镜子里的青年很瘦,那双眼睛里曾经神采奕奕,现如今,杭休鹤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灰蒙蒙的。
翻开短信页,梁璥在早些时候发短信说坐上飞机了,下面还有航班信息,杭休鹤回了一个哦。才不会去接机呢!
出门坐上公交车,他又后悔穿这件衣服了,很臃肿,如果那个玫瑰花真的和梁璥一起去的,到时候在机场说不定会碰上。
一出那道门,梁璥就看到了在漫无目的游荡的灰色“企鹅”。他比少年时更高了,也更沉稳了,在人群中也是显眼的。其实一直都在安静地成长着,像秀竹一样节节拔高呢,他自己却一点也不觉得,总觉得自己变得黯淡了。
杭休鹤也看到了他,但是碍于他身边还有很多人,踌躇着没有过来。梁璥和同行的人说了声,朝他走过去。
扫了一眼,嗯,都是中年男人,杭休鹤一颗心放回肚子里,梁璥凑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离他很近,“看出来了吗?哪个像你老公的出轨对象?”
杭休鹤用胳膊肘撞他,把手里的保温杯塞给他,自己向前走了。梁璥跟上去,“有你这么接机的么?自己走。”
“谁说我来接机的。”杭休鹤和他吵嘴,“我就是来看看飞机。”
“杭总打算收购飞机了?”对面迎来一群人,梁璥拎着他的衣领以防他和人撞上,“相中哪一架了?”
“梁璥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两个人坐上公交车,杭休鹤一直扭着脸看窗户外面,梁璥拽他胳膊,他和梁璥别着劲儿,就是不回头。
“落枕了?”梁璥上手捏他的肩,“帮你按按。”手朝着人家的痒痒肉去,杭休鹤终于绷不住,缩着脖子躲他的手,“你别动!别动......”
见他可算有点笑模样了,梁璥松了手,拧开保温杯,“这是什么?茶?”
“银耳红枣。”杭休鹤纠正他。
梁璥尝了一口,“好喝。”他扭头看杭休鹤,“专门给我做的?”
“给小朵朵做的,你是蹭她的。”杭休鹤拍拍外套,若无其事地说。
“好吧。”梁璥枕在他肩上,闭上了眼睛。杭休鹤动了动肩赶他,见他一动不动,轻声问:“很累?”
“累。”梁璥闭着眼睛抓住他的手,分开他手指和自己十指相握,杭休鹤的外套又软又蓬,枕着很舒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皂味儿,眯了一会儿。
回到家,杭休鹤去卫生间,梁璥收拾行李箱,收拾完了杭休鹤还不出来,他过去敲门,身高腿长地往那一站,听不见动静,便扭开把手,“我开了啊。”
杭休鹤来不及阻止,在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身上脱光了,穿上那件所谓的新衣服。说是衣服,压根就是几个毛毛圈。
手臂、大腿、脖子、脚踝各套一个毛茸茸的白色的圈,剩下的就是几根丝带在前胸后背胡乱地绑一绑,下身更甚,除了两片薄如蝉翼的白纱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他手里拿着兔耳朵发箍,觉得梁璥这人真是坏透了,赶他:“出去出去,我要换衣服!”
梁璥这趟出差和一个开朗的香港人同行,看着又羞又怒的杭休鹤,脱口而出一句粤语:“好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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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 嗯嗯
第43章 狎兔
杭休鹤要往门外走,被梁璥揽着腰推了回去,反手关上门,杭休鹤也不是真的要走,很容易被推动。
“请坐。”梁璥装模作样的,杭休鹤拍开他的手,“往哪坐?”
梁璥就脱了西装外套,铺在马桶盖上,杭休鹤阻止,“脏!”他心疼衣服,“多贵呢。”
梁璥把他往下摁,杭休鹤只能顺着他手掌的力度坐下,坐好了发现这样不好,梁璥站在他面前,从上往下看,他哪哪都遮盖不住,有种被审视着无所遁形的感觉。
身下的西装外套内衬柔软,他不敢动,再给弄皱了,更何况下面什么都没穿,就这么直接地接触到梁璥平日里穿的衣服上,他很不好意思。
梁璥给他戴上兔耳朵,屈指随意地挠了挠杭休鹤的下巴,“好漂亮的兔子。”
手上用了点力,把他的脸抬起来,俯身在人家耳边,压低了声音问:“多少钱一次啊?”
杭休鹤茫然地眨眨眼,反应过来了,“你......”舌头打结,在脑子里骂人,脸上倒是诚实地红起来。梁璥没有起身,近距离观察他的反应,有种自己在逗狗的感觉。
他直起身,摸摸杭休鹤的头,手指意犹未尽地蹭着他柔软的卷发,“咬一次另外算钱吗?”他捏着杭休鹤的手腕让他给自己拉开裤链,“还是说是附赠服务。”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多话啊。”杭休鹤帮他拉开裤子,掀起眼皮从下往上看他,眼皮起一道浅浅的褶,“你可真烦人的。”
阴茎弹出来的时候打到了杭休鹤的脸,那么沉一根儿完全勃起了,直挺挺地冲着他的嘴。杭休鹤无语地看他一眼,梁璥无辜:“谁让你那么看着我。”
“我很久没......过了。”杭休鹤不知道怎么下嘴,“技术可不行啊。”
这人在该害羞的地方倒是挺坦然,以前就这样,老爱顶着一张单纯的脸说荤话,梁璥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