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上离婚综艺后我爆红了(155)
还有惊怒。
他咬着牙,止不住颤抖地说:“所以呢,你想怎样?”
谢听阁闻言,嗤笑一声。
“你做出这种事,还问我想怎样?”他俯下身,轻佻地拍了拍楚宴的脸,“那么你来说说,你觉得我想怎么样?”
“……要杀要打,随你便。”
楚宴扭过脸去,大概是报着视死如归的心情,说完后,紧紧咬着唇。
在被揭穿后,谢听阁明显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和颤抖,那是来自生命被威胁后,身体最本能的恐惧。
无论如何,都是战胜不了的。
谢听阁眼眸渐冷,拨开遮挡在他脸上的乱发,看到他和剧本俨然不符的被咬得殷红的唇,忽然破功地笑了笑。
“行啊,你说要杀要打都随我,”盛明寒轻轻往他耳朵吹气,“那你脸红什么?又或者说,你心里在期待什么?嗯?”
“……”周岁捂住耳朵,啊地了一声,原地打了个滚,懊恼地大喊,“你怎么不按照剧本走,这根本不是你的台词!”
他羞愤地控诉。
“是吗?太抱歉了。”
盛明寒扯开皮带,语气却听不出一丝歉意,“那我现在就按照剧本,一丝不苟、完整地履行。”
……
大雨砸在青石砖上,水珠反复地弹跳,在空中形成一道迷离朦胧的水雾。
穿着银龙铠甲的护卫快步踏过寂静阴冷的小院,盔甲护住关节,每走一步都发出嘎吱嘎吱银质机械的响声。
他走到庭院里最深处的一间,门外守夜的侍从抬起眼皮,不消他提醒,挑起帘子、规律地敲了几下门。
护卫微微颔首,随后跪在门槛前,沉声道:“主公,属下有要事急报。”
半晌后,屋内传来了窸窣的响声。
护卫等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比往常要久些,因为天气潮冷,他留有旧伤的膝盖处隐隐发麻,有些僵硬。
过了些许,他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护卫绷紧神经,下一刻,门嘎吱一声推开,一双不熟悉的白色步履出现在他眼前。护卫愣了愣,下意识抬起头,一只素净的手挑起了厚重的布帘,指甲上几乎看不到月牙的颜色。
楚宴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站在门后,肩上披着一件银色狐裘,遮住了他瘦削的身体。他墨色长发没有冠起,瀑布般地散在肩上,映着那张惨白的脸,在暗夜中反射出动人心魄的昳丽。
护卫心头一颤,瞬间敛去目光。
“问七殿下安。”他嗓音微颤,但很快就明白了什么,语气恢复了平静,“北疆刚传来最新线报,我方从恶路关输送的十万担粮草被劫,鹿城即将告破,可援军还有三五日才能到……”
自始至终,楚宴面色冰冷,没有多余的表情。等护卫一字一句说完后,他才道:“知道了,退下吧。”
语气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护卫道了声是,余光中瞥到那只白皙脆弱、宛若陶瓷的手松开了帘子,深夜将那抹浅淡的影子重新敛去,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动静。
他计算了步数,等那人步入里间的暖阁,才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再起身时,背后已是汗如雨下。
护卫看了一眼侍从,双方交换了一眼神,他没敢多待,匆匆地离去了。
……
“卡!ok。”卢常山喊了一声,又看了眼镜头,道,“调整下状态,等下再补两个特写,灯光调下位置……”
他想补一个周岁握着帘子、指骨微微折起的镜头。
剧本里,停燕线自始至终都是很隐晦的,藏在镜头深处的,所以卢常山需要这一镜表现出足够的脆弱和张力。
但他要的惨白又不是恐怖的阴冷的白,而是像月光一样的陶瓷白。
因为下一镜要接着拍,周岁就没有回休息位,站在原地等化妆师给他的手上妆。卢导需要的是要那种看不见纹路的柔和,化妆师就给他抹了一些高光,光线打下来时,若有似无、很灵动。
过了一会儿,盛明寒懒洋洋地从里间走了出来,半靠在周岁身上,下巴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的耳朵尖。
他的视线也落在周岁的手上。
化妆师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不敢抬头,拍气垫的手都有点微微的颤抖。
今天早上周岁的妆也是她来上的,其实他已经很白了,但是为了在镜头里对比得更加明显,她就选了一号冷色调的粉底,打造那种粉白的质感。
抹脸的时候她还纳闷,为什么小周哥今天穿了一件半高领打底衫,等到给他的脖子定妆、拉开衣服看到上面隐隐的几个红印时,她瞬间就明白了。
啊啊啊。
这种暧昧的氛围好上头啊!!昨晚一定do了很久吧,辛苦了两位老师!
化妆师脑内疯狂开车,泪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谢谢谢谢,日月同岁有你们真的了不起!!
卢常山反反复复检查完上一镜,很满意,他是对镜头美感要求很高的导演,简而言之,就是要有那种言之有物的氛围感。
周岁完成得很好,那种隐忍颓靡的张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完美。
也比刚进组的时候好太多了。
他可是整个剧组都一路看着成长的演员啊。
卢常山神色和缓,正打算跟小周再交流两句时,一抬头,就看到盛明寒不加掩饰地贴在周岁身上。
两个人亲密无间地靠着门框。
卢常山:“……”
这俩人干什么呢!
卢导提着喇叭十分火大地走过去了,声音透过扩音器震天动地,“这里是公共场合,我希望我们剧组的演员都能有良好的素养,工作时间不纠缠他人,谨记演员的首要职责是拍戏,不是在片场打扰别的演员,做无谓的小动作…… ”
他的中气比小明星还足,台词那叫一个铿锵有力,十分迫切。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还能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然而,话里话外被阴阳的那位只懒懒地抬了下眼皮,没理他。
卢常山见他不回应,冷笑一声,干脆点名道姓,“盛明寒,你觉得呢?”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是一副想笑不敢笑、想看不敢看的模样。
周岁尴尬得脸都红了,他推了推盛明寒的肩膀,但是没推动,还被对方反手握住了小臂——
周岁的手化了妆,不能碰。
“你要是吃饱饭闲得没事干,”盛明寒声音低沉,“我不介意给方随打个电话,看看还能不能追加投资。”
方随是剧组的制片人,不仅负责财务核算,也主管剧本统筹、后期的发行和申奖。可以说,掌管财政大权的制片人是整个剧组、也是导演的半个爹。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卢常山脸色瞬间黑了,“……”
错了,他不应该以为请了个大腕来镇场子,他这是请了位祖宗!
他就说不能先拍这两人的戏份,看看、看看!这臭不要脸的就差变成芝士片黏在别人身上拉丝了!!
剧里腥风血雨不死不休的,剧外甜甜蜜蜜拉拉扯扯像什么样!!
卢常山现在就像是看到被猪拱了自家小白菜的老父亲,气得死去活来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含恨地让统筹重新去排戏,争取把后面他俩的戏都拆分到最小,减少这两人黏在一起的时间。
虽然是这么说,每次拍盛明寒为主的大戏时,都以惊人的速度收工了。
卢常山连指导都不用,他就已经自己过掉了这一镜,直接问鼎了全剧组一条过次数最多、也是最省心的演员。
不过卢常山依旧没什么好脸色,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都拿了那么多影帝了,要是在这么多后辈面前还卡了那么次才过,那还是收拾收拾卷铺盖滚回家算了。
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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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剧组里拍戏也过去了一个月,隔壁综艺也终于迎来了大结局。
自从去了新南梅岛后,观众们每集都叫得像猴子,兴奋得不行。
尤其是镜头里还夹杂了大量日月同岁的小互动,那些他们本人自以为没人看到、结果被郑从容派去的隐藏摄影师拍到的暧昧眼神,简直是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