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影帝怀崽了怎么办(33)
陆岐琛垂下脸,被一双纤细的手掌捧住了脸,瞿时念俯身凑来他耳边,嗓音轻柔,不吝啬夸赞道:“演得非常棒。”
像是纯净无污的雪花飘进了一片无人问津的黑暗。
陆岐琛上前抱住他:“那就好。”
“滴滴滴——”
演出还未结束,道路上已堵成了一片。
空气中传来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陆岐琛坐在后座,掌心捂着一双冰凉的手掌,逐渐暖了起来:“之前为什么关心卢轲?”
瞿时念望着窗外,猝不及防顿了顿:“怕你被他艳压了。”
陆岐琛纠错:“艳压?”
瞿时念脑袋倚着车窗,好笑道:“演技上的艳压。”
毕竟那可是大公司出身的艺人,演艺和爱豆双线培养,迟早会在娱乐圈有更大的突破。
但瞿时念显然不想在车上聊太多,一是没法忽视在开车的小费,二是道路实在太堵了。
“小费……”
“欸,瞿老师!”
瞿时念将脸一偏,安全带卡住腹部略有些难受,正想让小费到下个路口改个路线。
“嘭——!!”
整个车身随之震动。
瞿时念整个身体在惯性下往前冲,脑袋瞬间反应过来是追尾了,好在两只肩膀被定格住了,人被摁在靠背,仅手肘磕碰到了车门。
只有脑袋有些懵。
“我艹!”
“后边谁他妈往前撞的!”
“连续追尾这么多辆,好家伙,会不会开车的啊。”
“……”
太吵了。
瞿时念又仿佛什么都听不到,只直视向护他周全的人,恍然心定下来,却看到从未见过像这般陷入梦魇缠身的陆岐琛——
他怦然停滞了呼吸。
那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薄唇泛白,浑身上下都在微微发抖,像在经受着万箭穿心的折磨。
“……陆岐琛。”
瞿时念慌了神,嘴唇蠕动着唤他:“你还好吗?”
陆岐琛一声不吭,本能地握紧他的双肩,手指不停抖动,靠来时大口呼吸着。
“让我抱一下。”
瞿时念不禁恻然,像听到碎裂的声响,掌心温柔地覆向那后颈,像在安抚发抖的小动物:“……别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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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网络上的好评热潮终究是在自行热闹。
陆岐琛失态掩着额角, 松开手时,散落的刘海遮住眼尾,敛起一丝凛若冰霜的眼神, 与舞台表演时神似。
年幼时在雨夜遭遇的车祸, 滚入山沟,后被救助入孤儿院, 无数次经历领养家庭退货并让他偷听那些对话——
这个叫陆岐琛的小孩很奇怪,对人抱着敌意很难亲近, 做出很多努力都没法让他适应新家庭。
“只是带他出门去玩, 坐在车上就闹脾气,哎,我们又不是要伤害他。”
门外咚咚轻响。
“是我。”瞿时念的声音,“阿姨给你热了牛奶。”
陆岐琛深吸气,彻底回神, 转身去开门,对上流露担忧的淡泊眸光:“我没事。”
瞿时念佁然不动地端着杯子:“那喝完早点睡吧。”
陆岐琛顿了顿,握杯时触及那冰冷指尖, 感受到瞿时念并未缩回手。
他接过仰脸一饮而尽, 温热的液体仿佛具有安抚功能, 平复了他从噩梦抽身的痛苦。
眼神下移至瞿时念的腹部,陆岐琛轻下声音:“这里有没有不舒服?”
瞿时念牵过他的大手:“哄哄崽崽。”
陆岐琛如置梦中, 却不再是缠身噩梦,上下抚摸着腹部,内心取得一片慰藉,仿佛那些过去都已是冰封的过去, 如今没人再把他接来又送走。
他彻底与过去和解了。
夜色浓重。
瞿时念踩着台阶上楼, 回到卧室, 私人医生发来弹窗查房,他告知突发情况,并未有任何身体上的问题,但……总是忍不住要在孩子父亲的身边待着。
医生:“您对孩子父亲的依赖度过高了。”
瞿时念呼出气息:“嗯。”
或是思及其他,瞿时念转而询问是否有星海市的心理医生推荐,对方乐意为之。
心理医生与他聊到深夜:“如果确定是童年创伤的话,伴随恐惧障碍,还是建议药物与心理联合治疗为主。”
瞿时念联想到了自身:“他目前或许不愿对外人提及。”
“如果症状不算太严重的话,在物理上治疗的前提,就先让当事人平复情绪吧,不要让他堕入回忆创伤经验中,造成再次创伤。”
瞿时念明白了:“谢谢。”
就像陆岐琛或许爬过鹅组的楼,哪怕误会尴尬,也不愿意提及陆洛,大概是不想让他陷入过去,这是他俩无言的默契。
瞿时念当晚没怎么睡好,一听到楼下有人出门的声音便醒了,猜到是陆岐琛失眠出门运动,起身踱至床边,目送他背着健身包离去。
再醒来时听到一阵搬运物品的声响。
瞿时念起床套了件针织衫,阳光透进屋内,见是陆岐琛在收拾小卧室,地上满满一大堆纸箱子。
他没吭声,反而是单膝蹲在地上的陆岐琛回过脸来:“吵醒你了?”
瞿时念摇了摇头:“自然醒。”
陆岐琛逆着光,只见瞿时念靠在门边,棕发微乱,一看就是刚睡醒,眼神朦胧胧的,用着像在关怀一只淋雨狗狗的眼神看着他。
他好笑地看着瞿时念走近,像在好奇置办的物品,逐一掠过,两个一米八几的成年男性离得近了,宽敞的儿童房也显得逼仄。
陆岐琛收拾出来卡通沙发椅,试了试,一米八八的个子都能坐,抬起桃花眼,却对上瞿时念不甚明显的黑眼圈。
直觉告诉他,这家伙为了他一夜没睡好。
瞿时念一对笔直的长腿停在眼前,居高临下却是温柔语气:“昨晚几点回来睡着的?”
陆岐琛:“今早回来眯了会儿,睡不太习惯。”
瞿时念坐下:“为什么?”
陆岐琛实话说:“习惯有人暖床了。”
瞿时念脸上一烫,别开了目光:“……”
这几天在酒店里开小灶,他俩连续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三晚,嘴上说的是怕被圈内的人偶遇,上下楼不方便,实际上心照不宣,都抵抗不了想睡对方的身体。
陆岐琛每天忙得倒头就睡,平日里也寡欲,但从始至终不否认对瞿时念身体的喜好。
而且他还察觉出瞿时念的变化,被他迷糊时无意识一搂腰身,就会躲开起床,进了浴室,再……比如现在。
非不明说,顶着一张清纯的脸,那双淡眸似在勾引,不自觉地靠得很近:“那你搬上来睡两天?”
像有跟理智的弦断掉了,陆岐琛的手臂撑在身后,乌黑的眸子只盯向他不说话。
瞿时念本想催他,一侧过脸,险些侧过陆岐琛的薄唇,后知后觉地仰开身子:“你离我太近了。”
陆岐琛:“?”
他压根就没动过好吗。
陆岐琛又气又好笑,攥住瞿时念的手腕,逼迫着人家比手掌大小,被好奇问来:“你在干什么。”
陆岐琛:“算命。”
“你还会这个?”瞿时念惊讶,“算出什么了。”
陆岐琛一本正经地说:“嗯,算出妲己想来讨纣王欢心。”
瞿时念被耍了一道,瓷白的脸上泛起被玩弄的羞窘,正要起身,手腕却被牢牢的攥住了,身后响起一阵磁性的嗓音——
“我没事。”
“有些事不是很想说,但知道你愿意听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