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影帝怀崽了怎么办(22)
瞿时念的指尖在膝盖轻敲,抬起眸子,对上那双因熬夜拍戏略微充血的桃花眼,心头软了些:“以后不要随便动手了。”
陆岐琛兀自脱下外袍:“可他想被我上。”
瞿时念:“……”
他没想到这家伙会这么直白。
瞿时念甚至想让陆岐琛别脱衣服,不拍自己不代表不会截他本人往外发,但看他额尖渗出薄汗,拍戏时有费劲的大动作,也就随他去了。
陆岐琛低笑,拧开矿泉水往下灌,侧眸直勾勾地盯着瞿时念看:“黎飞当初想把我送上的就是他的床。”
瞿时念眼睫微颤:“知道了。”
可陆岐琛心里像裹了层纱,如云似雾弥漫不去,对着那张素白干净的脸蛋,在封闭环境下,很难不想起那晚阴差阳错下的事情。
他垂眼,用合上盖的水瓶一端抬起瞿时念的下巴,俯身低问:“他会不会报复我?”
瞿时念偏开脸:“不会。”
陆岐琛又在贫嘴:“那我是不是得对你以身相许什么的。”
瞿时念脸上躁得慌:“我不要。”
这反应怎么看都像在故作矜持,陆岐琛稍不明显地一挑眉,那晚被挠了红痕,仰着脸索求亲吻,不都是眼前人在圣洁高贵背后的烟火真实。
他没跟谁玩过这般拉扯,更不是重欲的人,可一方面是瞿时念对他的好,另一方面又是始终隐瞒了符忱的身份,让他如身处云里看雾。
瞿时念交代了他一些在剧组拍戏外的注意事项,没过多久,有人撑着黑伞而来,是来接这位影帝离开的。
随后瞿时念走下房车,秋风吹动他的衬衣一角,平添了抹单薄,怕是走几步路就会受凉。
陆岐琛趴在车窗扔下件外套,低声问:“工作还是回家?”
瞿时念迟缓地接过:“去医院见一个朋友。”
陆岐琛挑眉不语,片酬到账本想请客吃顿饭的,看样子是去探望符忱,但神奇的是居然没瞒着他?
视线随着人影消失,落在不远处枝头的落叶,枯黄成片。秋意渐浓,他恍然记起距一个月的检查期限也仅一周多,但瞿时念没再提过那件事。
费扬扬买回两杯热饮,上车后心碎成渣渣:“瞿老师怎么回去了啊,白花这冤枉钱了!”
陆岐琛撑着下巴,满脸深沉,眼前被雨刷似的手掌晃来晃去也没眨过眼。
“完了。”费扬扬抽回手,嘬起吸管,“被网暴都没反应,瞿老师来了会儿就这么失魂落魄的。”
陆岐琛抬眼看他:“你说瞿时念到底什么意思?”
费扬扬哪儿懂啊,他也是没恋爱经验的母胎solo小哥哥一枚,对爱情的理解全靠市面上的小说,只是他男频文看得倒是比较多。
不过,他最近受到那本魔王主神养崽文的影响,偶尔会点进晋江文学城看些女频文,又有了新的认知。
费扬扬捏着下巴分析:“瞿老师不像那种肤浅的人,肯定也不是单纯的馋你身体吧。”
陆岐琛:“继续。”
费扬扬接着往下猜:“他这么捧你,多半对你有着期待,比如三年拿视帝,五年拿影帝之类的?”
陆岐琛蹙眉:“要求这么高?”
“这谁说得准呢,”费扬扬掏出手机看网文界面,“要么还有一种可能,就怕……说出来伤陆哥你的心。”
陆岐琛只求他别废话:“我心是钢筋水泥做的。”
费扬扬信他个鬼,把手机翻转过来,让他陆哥看女频网站娱乐圈文出现得最多的热词:“替身梗!顾名思义就是——”
“瞿老师心里有个白月光,但他得不到那个人,然而你又跟他的白月光宛宛类卿,于是想要从陆哥你身上得到那份本不属于自己的爱。”
陆岐琛:“……”
还有这种东西?
一个小时后。
瞿时念抵达医院,穿过私人护理楼层的走廊,推门走进符忱的病房:“还好吗?”
躺在病床上的符忱很不好,额头裹了一层层的绷带,手上也架着石膏,平日里又飒又酷一富二代,瞪红了眼像可怜兔子:“小瞿哥你还真来了啊。”
出车祸这事实在难以启齿,符忱本瞒着瞿时念没好意思说,但剧组出了岔子,把他藏着掖着的事也暴露了。
前晚符忱和狐朋狗友为接到新戏庆祝,深夜在赛道飙车,哪知开了辆没怎么保养的,出了故障,好在受的是轻伤。
符忱嚼起星球杯零食,养了两天状态好多了:“吸尘器的热搜解决了吧?我刚想找你聊黎飞那狗贼。”
瞿时念:“黎飞?”
符忱哼哼:“润去国外了,这人真的狗,差点把吸尘器送上贼船要害死大帅哥了。”
瞿时念削水果的动作一顿:“怎么说。”
符忱:“就那个制片人啊,玩得特没下线,听说以前差点弄死过一个男大学生。”
瞿时念眼皮一跳:“……”
只为了个选秀名额就要把陆岐琛置入绝境,那个黎飞固然行径该死,但就这么跑了难道还有更见不得光的事情?
瞿时念不是个草木皆兵的人,但目光游走在符忱身上,有些怀疑:“会不会赛车出故障也跟他有关?”
符忱咀嚼的动作一顿,继而笑出声:“不是吧小瞿哥,你少拍一些烧脑的剧,哪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啊?”
瞿时念没多说什么,但愿只是他想多了,只是一想到陆岐琛提过是为找人才来的首都,跟黎飞闹到这么僵的地步也没翻脸,多半是黎飞曾给过帮助。
因符忱的相亲对象要来,瞿时念陪了会儿床,没留下跟他吃完饭。
从医院下楼,回到车上看到那件陌生运动外套,再侧脸望向后座,还有另一件款式类似的外套,瞿时念不禁失神片刻,这车要种外套了。
他打开微博,随意一掠过热搜榜,跟那个制片人有关的八卦已消失视野,热度随着移花接木逐渐下降,再由他的团队撤走热搜,如此的处理会比较低调。
取而代之的是《山河永昼》的热度居高不下。
瞿时念抬手抚向眉心,本没想真捧陆岐琛,不过是个不好不坏的资源,他主动给那家伙报名试镜的机会,能被选上也是凭实力。
他在这行待得够久了,在选剧本方面有的是经验,如今网上议论这部剧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后续的成绩在同水平剧本中想必不会差。
发现自己想太多了,瞿时念失笑片刻,左手刚搭在方向盘准备回家,符忱的电话又打来了,说是那姓戴的集团富二代相亲对象想邀约他一起来吃顿饭。
瞿时念婉拒道:“下回吧?我请客。”
他最近只能吃清淡的,胃口不好,清汤寡水的都是叫阿姨来做的。
符忱执着道:“可是戴哥说他爷爷住在伦敦,认识陆洛一家,姓戴的上个月还见过陆洛呢。”
瞿时念意外地微微张唇,他印象中的陆洛还是个穿英式校服的小孩,多年未见,现在长得多高了也不清楚。
就在他失神的片刻。
通话那头像是被人拿过手机,呼吸变得沉稳,出声是个过分低沉的嗓音:“瞿先生你好,我是符忱的未婚夫戴司雲。”
符忱在那头学夹子音:“戴哥哥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呀~咱们八字还没一撇呢~”
戴司雲:“宝宝别闹。”
瞿时念:“……”
胸口忽然涌上一股作呕感,他竟不知这俩该不该背锅。
他正要开口跟戴总打声招呼。
然而在通话里,那俩叽里呱啦地像在互相恶心,还是符忱受不了了改话题:“小瞿哥,戴司雲说刚才问我你捧吸尘器是不是因为陆洛——”
“他还说吸尘器和陆洛长得好像!”
“操,别捂我嘴!!!”
瞿时念拧着眉拉远手机,耳朵要爆炸了,胃里还翻江倒海地难受,下意识就把通话给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