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守O德(7)
他没说话,但那双眼湿漉漉的地望着阚知时,像极了撒娇。
阚知时心里软成一片,很受用,他将衣袖套进Omega的手臂,低头认真地整理袖口、拉上拉链。
隔得近了,加上运动会让信息素加速分泌,成向晚闻到淡淡的带点奶味的甜,但风一吹过,又消散了。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阚知时如实告知:“椰子味。”
“我闻闻。”成向晚向前跨了半步,他的鞋几乎抵着Alpha的鞋尖,他轻轻拉住Alpha的衣袖,仰头分辨空中的气味。
他捕捉到一丝椰香:“有海滩的气息。”
阚知时喉结滚动,眼神乱飘,有点慌乱,从包中掏出气味阻隔剂,往身上又喷了两下。
他认定在公众场合泄露信息素是有些失礼的。结果这一喷,还喷到成向晚身上去了。
暧昧氛围没有维持到两分钟,成向晚深吸了一口气:“……我用了屏蔽贴,好像不需要气味阻隔剂。Alpha的气味阻隔剂对Omega也不管用。”
阚知时立刻道歉,耳朵红透了:“不好意思!我给你擦擦。”
他用纸巾擦成向晚的冲锋衣被打湿的部分,因为急躁而不小心触碰到了Omega的胸口,纸巾隔着两层衣料碾过,差点让成向晚叫出声。
成向晚眼眸含情地瞪了他一眼,阚知时不知是调情,只觉得自己做错了事。
他拉耸着肩膀认错:“我不是故意的。”
成向晚无奈,他想阚知时是不是有什么肢体接触障碍。
又没不让摸。
休息之后,他们继续往上走。到了半山顶,成向晚感觉自己已经把一个月的运动量用完了,双腿沉重无力,每迈开一步都像在渡劫。
他实在不想走了:“我就在这儿等你,你去山顶看落日,看完我们再汇合。”
阚知时看一眼时间,离落日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不行,我们说好要一起到山顶的。”
成向晚弯腰,手掌杵着膝盖:“走不动了。”
阚知时蹲下身,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背你。”
成向晚摇头:“很危险。”
“前面的路都比较宽敞,也相对平缓。”阚知时说,“你信我。”
成向晚犹豫了会,双手绕过Alpha的脖颈而相握,前胸趴在他的后背上。
阚知时托住成向晚的大腿,稳当地站起身往前走。
哦,原来没有肢体接触障碍。
越接近山顶,人越少。偶尔有人路过,会向他们投来一个打量的眼神。
成向晚:“我重吗?”
阚知时:“不重。”
成向晚笑,笑声通过胸腔传了出来。阚知时觉得耳朵痒痒的:“你笑什么?”
“你体力这么好啊。”成向晚在“体力”上加了重音。
阚知时心思往歪路上飞了两秒钟,立刻又把自己拉扯了回来。
他还是有点小得意:“背你到山顶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成向晚是体力不够,不是娇气,他缓过气来,便让阚知时放他下来。
阚知时强调:“我不累。”
“我知道,是我想自己走。”
成向晚从小在s城长大,觉得s城适合生活、适合奋斗,却不适合欣赏。
但当他登上山顶,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望峭壁巍峨,树枝苍翠,远处是影影绰绰的群山,底下是云雾缭绕的仙境,心情仍然变得开阔愉悦。
一想到这是他登了好几个小时才看到的风景,他也变得和阚知时一样,拿出手机到处拍,一口气拍了几十张,拍完才发现其实构图都差不多,连手机都提醒他有新增的相似照片。
“晚晚,我给你也拍一张吧。”
阚知时在心里是这么称呼成向晚的,顺嘴就叫出了口。
“晚晚”两字在成向晚心中掀起涟漪,他居然不讨厌被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Alpha叫小名。
阚知时挠头:“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可以。”成向晚转身对着阚知时的镜头笑。
“好看。”阚知时通过手机屏幕直勾勾地盯着成向晚,在没有树叶遮蔽的地方,成向晚的肤色白得像在发光。
他连着拍了好几张后抬头,发现有两个七八岁的小孩你追我赶地玩闹,正往成向晚的方向跑,而跑在前面的小孩没有看路,还在回头对另一个小孩说话。
“小心!”
他伸手将成向晚拉过来,用力过猛,成向晚失了重心,身体前倾,肩膀撞到了阚知时的胸膛。
“砰。”
“砰砰砰。”
心跳声如擂鼓,分不清哪一节拍是谁发出的,这是一个意外的拥抱,而他们还差几公分就能触碰到对方的唇瓣。
成向晚都准备闭眼接吻了,阚知时的手机铃声却不知情趣地响起来,瞬间盖过了他们的心跳声。
是谁这么讨嫌,偏偏挑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来!成向晚觉得自己的心跳不动了。
阚知时反而清醒了。成向晚的唇柔软红润,微微张启,露出半颗贝齿,他差点就忍不住吻上去了。
还没谈恋爱怎么能先接吻呢?他不是这么不讲规矩的人。
第8章 嗯,太可怕了
打电话的是阚知时他们社团的同学,问阚知时他们有没有到达山顶,约定一个地点汇合,大家一起观看落日,合照留影。
李筱的声音作为背景音在电话里响起:“学弟好像在谈恋爱。”
另一个人说:“不是吧,谁会选登山来约会啊。”
阚知时:“……”
挂了电话后,他一边认路标一边往说好的地方走。
他从小学习中文,在家经常也说中文,差不多的字都认识,但偶尔也会有读不懂的内容。比如指示牌贴的胶掉了一块,中间少了一个字,他看了半天也不明白。
成向晚在旁边和他解释,一点也没不耐烦。
阚知时突然问:“晚晚,你今天开心吗?”
成向晚:“开心啊。”
阚知时想就是啊,谁说登山不适合约会的。约会不就是和喜欢的人做想去做的任何事吗。
他们走过去花了二十分钟,正好太阳开始落山。
太阳像融化一般,外层的橘光洒落在云层,光透过云层闪耀,进而迸发出更多的色彩层次,将整片天空都染上色。
树是橘色的,草是橘色的,成向晚转过头,光照射在阚知时的侧脸上,让这个人看上去格外温暖。
太阳慢慢降落,从头顶落到了山尖,然后从视野中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落日余晖,别有一番风景,成向晚和阚知时并肩站着,竟然体会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浪漫。
阚知时说:“我真庆幸我回到了s城。”
“为什么?”成向晚问,“在柏林看不到这样的景色吗?”
阚知时:“我在柏林也看过很多次落日,但是我一个人看的。”
成向晚愣怔,傍晚的风吹过他的面颊,方才登山的劳累一洗而空,他悄悄地,扬起一个笑容。
天色很快暗下来,他们打算坐索道下山。下山之前,成向晚去了一趟卫生间。
山上的卫生间比较偏,设施简陋,只分了男、女,没有分Alpha、Beta、Omega,不过因为都是隔间,影响不是很大。
成向晚从隔间出来,正在弯腰盥洗台洗手,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过头,看见一张陌生的男性的脸,男人四十五岁,五官挤成了一堆,表情十分诡异,像是兴奋,又像是在吓人。
成向晚垂眸,发现男人裤子没有拉上,露出了短小的那玩意儿。
成向晚无语:“……看什么,看不见。拜托,这么小有什么好看的。”
有一个年龄比较小的男生从隔间出来,看见中年男人的模样吓了一跳:“你有病啊!这是公共场合!你想干嘛!”
中年男人转身向他靠近,将男生逼回隔间,关门发出“嘭”地一声响。
“怎么了?”阚知时原本在外面等,听见响动立刻跑进来,他见到中年男人,像是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还好心地提醒,“叔叔,你拉链没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