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狗勾独家(45)
跟拍老师觉得这方案可行。
于是没两刻宽敞的医务室便彻底空荡下来。
邵钦趴在床上已经大概回过味,怀疑张栖雅就是故意把人支走:“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
张栖雅笑了下,似乎还挺满意邵钦这通透劲,开门见山:“我昨天看见郑枭偷偷给你拿烟了。”
邵钦眉梢一挑。
顿时明白张栖雅镜头底下这出“自爆”其实是投名状,意思是她看见了,但不打算举报,因为她现在也有把柄握在邵钦手里。
“然后我还看见霍巍其实也看见了。”
张栖雅这话一出,邵钦眉梢扬得更高,很是有几分不信:“他看见了能不管?”
那么认真从宿舍把他的烟找出来。
结果最后明明都看见郑枭帮他拿回去了,还能装作不知道?
邵钦前一秒这么想,可后一秒又觉得好像也可能。
因为霍巍实在不像个马虎人,自己收上去的东西多了还是少了,估计他一眼就知道。
张栖雅瞄他一双美眸心思流转。
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又是两下笑,发现趣事般:“是吧,很奇怪吧,其实我一直觉得他有点怪。”
直播开播以来。
电视台录了一路,张栖雅就对大家、对周围的环境观察了一路。
既不和谁过分热络,也不和谁过分疏离。
总是保持在一个合适的距离,为的就是能够客观探究“真相”,不夹带私人情绪。
算是她个人搞创作的职业病和怪癖。
所以邵钦能发现的事,她自然也能发现。
张栖雅几乎一语中的:“我是感觉他一直挺紧张郑枭的,紧张的有点不正常,然后就突然想起我一万年前偶然看过的他的作业。”
邵钦本来没抱期望这里能有人和他“聊得来”,兴致也来了。
“什么作业?”
他自己的作业从不给别人看,别人的作业除非直接递到他眼前,不然他也不会主动交换要求看,更不要说对方还是霍巍这种,一看就跟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
“诗吗?”
张栖雅摇头。
很是意味不明看了他一眼:“估计班上都没几个人知道,霍巍最开始其实不是写诗的,是写短篇小说。大一刚开学有次交作业我看到过,写阶级,让我印象很深。”
贫富差距、社会阶级这一类本不是新鲜话题,写的人一直很多,包括他们班就有不少。
但实话是他们一整个班都是有钱人。
大家没有切身经历过缺钱的窘迫,注定很难描绘出真正底层的生活。
偏偏霍巍就能。
而且刻画得入木三分,让张栖雅至今难忘。
…
两人聊完,邵钦很是趴在床上发了几秒呆,觉得那结局大概还得再改几个地方。
于是在张栖雅准备离开时,他托她帮自己给郑枭带几句话。
一是让他课间好好在教室待着,没事别来。
二是让他中午如果实在忍不住想给他送饭,就回宿舍一趟把他桌上那沓纸和笔拿来,不过不要乱看。
张栖雅笑他,要他珍惜最后单身的三个月时光。
邵钦翘唇也不否认,只从她烟盒里抢了根烟表示谈了也能分 。
…
后来邵钦生生在医务室趴了一上午。
好在莱鸣广播还比较好使,中途大课间让他趴床上,把赵简宇那几个回学校的主席台下检讨给听了。
课间的空隙。
一班也有不少学生陆续过来看他,唯独郑枭老实听话没来,据说正乖乖在教室刷题。
邵钦很满意。
等到差不多中午。
郑枭果不其然拎着打包好的盒饭来了,很是自责问邵钦好点没,要不要他喂。
邵钦眼都没抬:“我是腰折了,又不是手断了,你怎么不直接嚼碎了再渡给我?”
郑枭大概是真愧疚,居然还认真了:“如果哪天有需要我会的。”
邵钦气笑,又没脾气了。
问他叫张栖雅给他说要拿的东西拿了没。
郑枭说拿了:“不过等你吃完饭,睡个午觉再给你。”
他一看摆在邵钦手边闲书翻到的页数,就知道这人肯定又是一上午没睡,都想不通哪来这么好的精神头。
邵钦拿着筷子,趴在床边一口一口往下咽:“反正你等会儿就得回教室了,上哪儿知道我睡没睡午觉,现在直接给我得了。”
然而郑枭:“我已经跟肖老师请过假了,午休我就在医务室趴你床边睡,等午休结束我再回去。”
“……”
邵钦顿住。
望着手下被郑枭专门找来小板凳垫好高度的饭菜眨了好几下眼,嘴角终于是悄然浮出弧度,状似无意般:“那行呗。”
.....
吃完饭,两人一个听英语,一个改手稿。
邵钦那手稿几乎就放在郑枭眼皮底下,尽管英文潦草,但如果诚心想看,也不是完全看不懂。
他想的是。
如果郑枭真看了,那就算孩子运气好,笔名不是他坦白的,是郑枭自己发现的。
可偏偏这人就是老实。
从宿舍拿来的时候一眼没看,现在摆他眼皮底下依旧不看。
等到打响午休铃。
邵钦被他一催二催闹得困意还真上来了,一直睡到午休结束的铃声打响也没缓过神,眼皮很沉。
只隐约知道郑枭看他睡得香,没吵他,帮他把手稿规整到枕头底下垫好自己也就走了。
根本没察觉几分钟后,立刻便有另一道身影摸进医务室。
而等邵钦一下午饱眠终于睁眼。
腰是好了不少,可本该压在他脑袋底下的手稿也全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福尔摩斯·霍推眼镜:听说有东西不见了
第25章
邵氏集团办公室。
自从邵贤上次无意撞破邵钦和那个学生在食堂拉手的“奸情”, 他就只要一得空,立刻便会亲自点进直播间看直播。
哪怕实在腾不出空,也会要求李秘书口述吴辰记录下来的文字版直播内容。
有时候是在车里, 有时候是在办公室。
总之任何一点关于邵钦“情感拉扯”的话题, 都要汇报给他。
李秘书知道自家BOSS心里有火,有心想为郑枭打掩护也不敢, 只能一五一十照着交代。
好在是最近都没再出现什么新的“暧昧”动态。
反而是汇报到少爷被班里那个叫霍巍的同学, 从宿舍搜出烟、酒,并弄上主席台杀鸡儆猴的事时,嘴上有点迟疑,担心BOSS要发脾气。
结果邵贤也没有。
不仅没有,好像还觉得人家霍巍干得挺对,说他早就想掰掰邵钦这烟酒不断的臭毛病, 也不知道随谁。
李秘书推了下眼镜。
只当自己没看到BOSS烟灰缸里永远堆着的雪茄, 捧着吴助发来的报告接着往下。
“因为少爷在宿舍藏烟的时候, 顺手也藏了一包到室友郑枭的外套口袋里,两人因此起了矛盾, 接下来的一整天都没说过话。”
邵贤听到这里心里还挺受用, 觉得俩人就此翻脸最好。
结果李秘书紧跟着下一句:“晚餐时间少爷主动邀请郑枭吃饭, 郑枭也没有答应。”
邵贤:“???”
他的反应简直和当初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朱哲如出一辙,一对剑眉直接皱起来:“不就是藏了包烟,又没冤枉他是他藏的, 至于?”
关于郑枭的身份。
李秘书上次就已经在总成档案内系数汇报上来。
按照邵贤的打算。
他掂量掂量自己在圈内的份量,觉得但凡郑枭家里不是那比他还顶的0.001%, 他这个当爹的, 都要去过一把警告别人离自己儿子远点的大恶人瘾。
甚至哪怕真是那0.001%, 他也已经想好怎么应对。
可结果呢。
居然说这姓郑的小鬼既不属于0.001%, 又不是底下的,还不偏不倚,正好是他那老熟人家里藏在乡下的老二。
上面的老大他还认识,不是郑煜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