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狗勾独家(4)
【…………】
【居然有道理(?呆滞.jpg】
吴辰说不过邵钦,只能病急乱投医把视线转向超跑驾驶座。
那自然是活该等来当头一棍。
郑煜桀骜风流的脸上全是笑:“别看我,我现在心情很好。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某个没朋友的跟家里翻脸,只能指望我养活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直播间满屏弹幕和彻底石化的吴辰:“?????”
…
同一时间。
郑枭刚上高铁找到位置,就被邻座两个盯着Ipad的女生吓了一跳。
“草草草!就说他们两个肯定有一腿!!我他妈嗑死!!!”
“……”
尽管不知道“嗑死”什么意思,但郑枭无意深究,直到他紧跟着听见自己无比熟悉的名字。
“正常人会因为朋友跟家里闹翻,只能指望他养活了这种事高兴吗!郑煜这个疯崽子,果然就是喜欢人家嘛!!”
“哎呀我从以前就很吃他这种财阀渣男脸!!!”
郑枭高高举起安置行李箱的手臂一顿。
如果“郑煜”还有可能是同名同姓,那“财阀渣男”这形容百分百只有他哥哥不会错。
但他哥会喜欢人吗?
郑枭的视线几乎不受控制飘向那块就在他眼皮底下的Ipad屏幕。
正好看见画面中握着方向盘的男人,不知从哪摸出个蛋糕盒搁到副驾腿上:“甜品店之前就给我打了电话,我刚等你没事做干脆去拿了。”
镜头很快调整角度。
只见副驾收到蛋糕的人微微低头敛着眼睑,狭长的美眸眼尾上翘,漫不经心动着修长的十指拆开礼盒:“蒙布朗啊。”
认出邵钦的那一刻,郑枭直接愣了。
脑海中某段单薄而久远的记忆,忽如乡间六月翻滚的麦浪,奔涌而来。
而郑煜也在直播里挂上近乎纵容的笑:“我是分不清叫什么,反正那边说是新研发的,等你尝完给了意见再上。”
“啊啊啊啊!!”靠窗两个女生顿时兴奋扭成一团。
弹幕密密麻麻全在刷“这不是爱情是什么”。
【虽然分不清蛋糕品种,但不妨碍咱郑哥跑腿,抱拳.jpg】
【我敢打赌,至今跟郑煜搞在一起的所有女生,没人吃过他主动买的蛋糕,呲牙.jpg】
【就是说……这两个人真的没在谈恋爱吗!!!】
【有亿点点羡慕,这家甜品真的巨贵,预定至少需要提前一个月,可怜.jpg】
【刚刚郑煜说邵钦没朋友,那昨天监控里走邵钦旁边的,肯定是郑煜没错了叭!】
【靠,奇怪的cp增加了!!唧唧爆炸.jpg】
【我现在合理怀疑邵钦其实不是邵家亲生的,他就是想把集团搞垮,doge】
【难道只有我震惊邵钦居然爱吃甜食吗,反差好大!】
【有没有一种可能,郑煜总换女友,只是因为他喜欢邵钦但他自己不知道,于是跟谁处久了都没劲,doge】
【……不是,你们没事吧,滥交咖也能嗑???】
两个女生看到最后这条直接气炸。
“怎么就滥交咖了,说不定昨天晚上跟邵钦一起的就是郑煜!和家里关系不好才不想澄清!”
“就是说!还不许小情侣去酒店开房谈恋爱了?!”
“…………”
座位周围经过的所有乘客都被这两人“激情”的发言震到。
女生们当即回神满脸爆红向四面八方道歉,尤其在对上离得最近的郑枭时。
好在郑枭看起来很镇定,面不改色挨着她们坐下。
脑子里想的却是他其实和邵钦见过。
或者说,撞见过。
就在他五岁准备和爷爷从城里离开,搬到乡下那天。
郑枭至今记得当时的场景。
一月的A市银装素裹,大雪纷飞。
他们爷孙俩收好行李,刚推开家门就看见外面远远走来个戴着红色保暖围巾的小小少年。
一身纯白的呢绒长褂,五官精致胜过瓷娃娃,伊甸园走出的小王子一样。
明明双方打了照面,那双玻璃质地的黑色瞳眸却连看也没看他们,目不斜视从旁边经过,稚嫩的嗓音和刚才直播里听见的一脉相承。
根本不在意鹅毛大雪落到肩头,拒绝佣人让他进屋等的邀请,只是催促:“三分钟他再不出来我就走了。”
显然,这个“他”指的是他哥。
爷爷说这是郑煜新转来的同桌,多半来找人出去玩的。
哥哥新学期交到新朋友,他却要灰溜溜从家里离开。
小小郑枭当时在佣人的簇拥下坐进私家车,鬼使神差追问一句:“……哥哥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郑老爷子本以为话题已经结束,猝不及防:“啊,是邵家的孩子,邵钦,钦佩的钦。”
短短五年的人生阅历并不足以让郑枭明白“钦佩”是什么。
但他就是忍不住摸着起雾的车窗玻璃,一字一顿盯着那个瓷娃娃在心里重复:
邵钦,钦佩的钦。
…
从乡下到A市城区很近。
郑枭只坐了一个小时不到便从人来人往的高铁站,打上出租重归故地。
车窗外陌生繁华的摩登光景飞速划过。
高楼林立,鳞次栉比,四处都挂着巨幅的轮播电子广告牌,和他十二年前离开时很不一样。
大约三十分钟,出租车开到郑家楼下。
别墅还是那座别墅。
只是听说里面新来的女主人不喜欢佣人夸张的排场,所以雇佣全被遣散,只剩一两位阿姨照顾基本的饮食起居。
按理这时候她们该出现在门口迎接。
可直到郑枭自己提着行李,输完大门密码进去也没见到半个人影,家里静悄悄的。
他前脚刚在微信报完平安,后脚爷爷的电话便来了。
无非是些早念叨了无数遍的东西。
什么在家缺了东西就跟阿姨说;在学校碰见不高兴的就跟他说;在城里付款要习惯用微信、支付宝……
并且又开始打要塞张黑卡给他的主意,总怕他节省惯了舍不得花。
郑枭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拒绝。
一面无可奈何保证不会舍不得,一面顺着扶梯向上。
在他的记忆里,二楼走廊尽头第二间卧室才是他的,第一间,是他哥郑……
高大的少年猛然顿住。
视线不经意扫进门户大开的房间,连嘴上正和爷爷说着话都忘了,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不然那个此刻本该和郑煜一起坐在电影院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电话对面,郑老爷子听到一半没了声,不断“喂”、“喂”问着是不是信号不好。
郑枭却仿佛被施了定身术。
脚下生钉杵在他哥的房间门口,望那道修长的身影慵懒倚撑在阳台栏杆上,指尖夹烟,微抬着下巴举目远眺,半长的黑发顺耳侧落下,风吹动衣襟,窄腰摇曳。
入眼整个人都被充沛的日光镶上金边,脚后不远的地板处便划着鲜明的明暗分界线。
邵钦在明,他在暗。
像个寡廉鲜耻的冒犯窥视者,根本舍不得挪眼。
直到冷艳的人儿一根烟抽完,终于晒够太阳逆着光回头。
郑枭下意识滚动喉结,一个晃眼对上那颗致命性感点缀在颈侧的小痣,心脏狠狠两下收缩。
然后紧接下一秒,他们的视线对上了。
第4章
按理,邵钦的确不该出现在这儿。
但谁能想到他们去的影院IMAX厅备错了片源。
开场没几分钟,工作人员便不得不现身给厅内所有观众退换了票钱,并额外每人补偿一张免费电影券。
处理态度客客气气,倒没怎么让人生气。
唯独就是他们点背。
散场从座位起身时,郑煜眼疾手快,帮邵钦截胡了一个小孩手里泼出来的可乐。
白衬衫光荣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