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说爱我欸(89)
凉不怨没有吭声。
纪凭语继续道:“真的,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你也该相信我,对吗?”
他低笑:“你不会连我的眼光都不相信吧?”
凉不怨轻呼出口气:“没有。”
只是这些就像是一座大山,死死地压着他。从头到尾就没有放过他。
以前是酒鬼家暴,后来是罪犯……
如果没有纪凭语,他的确可以做到不在意。
可就是因为纪凭语。
他爱纪凭语,所以他恨爱着纪凭语的自己不够完美。
甚至会因为这些胡思乱想。
去想纪凭语是不是因为这些令人作呕的过往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他,就连他想找他都不被允许……
“那不就是了。”
纪凭语温柔地抚着他的头发:“在我看来你是最好的,那你就是最好的。”
“我喜欢你。”纪凭语捧起他的脸,对上他过深的眸色,认真而又专注:“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凉不怨微垂着眼睫,看上去有些小心地在纪凭语唇上落了个吻。
纪凭语呼吸一滞,说不出的感觉从心里涌上了他的大脑,瞬间就将他侵袭。
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种感受,他只知道在这一刻他是真的好难受好难受。
他知道凉不怨爱他。
也知道凉不怨对他的爱有多少偏执,甚至到那种把他视作了全世界的地步。
哪怕这些的确会令他有点头疼,甚至偶尔会觉得有那么一点压力,可他在这些情绪之余,更多的是满足和欢喜。
谁都希望自己被放在第一位。
他也不例外。
但这并不代表他想看见凉不怨因为爱他而那么卑微小心又谨慎。
所以纪凭语捧着凉不怨的脸,毫不犹豫地加深了这个吻。
他直接撬开了凉不怨的牙关,生涩地探入却是强势的掠夺。
瞬间就激发起了凉不怨原本冷寂的血液。
在某次换气间,纪凭语的改口,更是让凉不怨失了控。
他对凉不怨说:“我爱你。”
于是这个吻不仅蔓延起了血的味道,还顺着往下,在纪凭语右边精致的锁骨上留下了几抹过浓的颜色。
纪凭语虽然神思有几分恍惚了,但还是察觉到了。
毕竟好几次了,凉不怨都有避开他的左肩。
所以在凉不怨的手从他腰上摩挲着离开,激起他浑身鸡皮疙瘩后又要往下探时,纪凭语直接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微眯着一双含情脉脉的狐狸眼,去跟凉不怨说一些酝酿了许久都没能开口的话:“你没有什么想要问的么?”
凉不怨顿了顿。
纪凭语就拉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暗示的举动已经成了明示:“没有么?”
凉不怨垂眼,看着自己掌心下压着的湖蓝色衬衫。
今天他和纪凭语出去买了东西,所以这会儿纪凭语还穿着外出的衣服,一件颜色偏深的湖蓝色休闲衬衫。
他脖子上挂着的拨片在刚刚的混乱中不知道怎么从衬衫里出来了,正歪歪斜斜地躺在纪凭语的颈侧。
黑色的绳子在纪凭语的脖颈上缠绕着,与他白皙的肌肤相衬,惹人发疯。
纪凭语的心跳很有力。
一下又一下的。
即便他的思绪是如此嘈杂,依旧能够很清晰地数出每一下。
凉不怨没有说什么等你说,纪凭语开口了,他就问:“你这里…是怎么了么?”
他观察过,纪凭语看上去不像是肩颈病不舒服,更像是有什么……精神上的障碍?
纪凭语闭了闭眼,随后松开了凉不怨的手,冲他露出个笑:“你可以自己看。”
凉不怨没有迟疑,单手解开了纪凭语的扣子。
休闲衬衫的扣子本身就间隔大,只解开两枚,就能敞出一片肌肤。
纪凭语的肌肉虽然说不上夸张充满力量感,但也练得恰好漂亮。
但凉不怨没有心思看这些。
因为他的视线猝不及防地撞见了一个过于狰狞的伤口,就开在纪凭语的心口上。
饶是他见过不少伤口,也没见过这样的。
它是那么的丑陋,和纪凭语这具身躯完全不符。
可它就开在了那。
凉不怨的指尖都有几分颤抖。
他克制着轻抚上那个圆形,眼白已经泛起了血丝,冷沉的嗓音更是淬着冰:“谁干的?”
“已经抓到了大部分,只有一个人在逃。”
纪凭语觉得痒,但没有躲,只抬手用指腹擦了下在他上面撑着的凉不怨的眼睛,将那点湿润捻在了指腹上:“枪伤。”
凉不怨在这两个字里彻底失了所有理智。
他俯身重新抱住纪凭语,小心而又温柔,炽热滚烫的液体也砸落在纪凭语的心口,像是要化作神奇的药水将它抹去。
纪凭语顿了顿。
他抬手抚上凉不怨的脑袋:“没事了已经。”
“对不起。”
纪凭语有点莫名,不由失笑:“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的确和凉不怨没有关系,可凉不怨还是嘶哑了嗓音:“我没保护好你。”
他是真的在怪自己:“我该保护好你的。”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2章
“我去漱口。”
纪凭语是怎么也没想到, 凉不怨会这样想。
他在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是有着诡异的快感。
所以纪凭语没有说别的什么,只是问凉不怨:“想听故事么?”
凉不怨毫不犹豫地应声:“嗯。”
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具体的其实也是前几天我们才彻底弄清楚。”
纪凭语慢慢道:“我想想从哪开始说……”
“我爸有个助理, 姓卫。我管他叫卫叔。”
卫叔和纪父是大学同学,也是关系很好的兄弟朋友,更是工作上多年的合作伙伴。
纪父很信任他, 所以纪亭晚和纪凭语也很信任他, 毕竟他们小时候都见过他, 都听自己的父亲说过,卫叔就像是他们的亲叔叔一样。
甚至当年泥石流事故,也是卫叔第一个站出来把纪亭晚推上去, 没让天纪分崩离析, 没让两家人奋斗了这么多年的东西被外人夺走。
所以他们没有提防他。
而卫叔最开始也并不是想要对天纪下手。
或许可能是受谁挑拨, 又或许可能是人心易变,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纪凭语十九岁那年在国外读书的时候, 卫叔企图让他沾上一些这辈子都很难戒掉的东西。
那时候他们并不知道是谁, 而且纪凭语差点就中招, 救了他的, 是他的洁癖。
那是一盒饼干。
还是纪凭语用善心换来的一盒饼干。
当时他在国外, 遇见了个被欺负的小男孩, 于是他出手帮了忙。
那个小男孩和小男孩的父母都很感激他, 总是会让他送一瓶牛奶给早上出门的纪凭语。
纪凭语拒绝不了,只能接下。
牛奶没有拆封,所以他都喝过, 唯一庆幸的是牛奶没有什么问题。
但在某一天早上, 小男孩不止带来了牛奶, 还带来了据说是他母亲自己烤的饼干。
饼干上撒了粉, 白色的,纪凭语就看着那个透明盒子,问了句:“这上面撒得是什么?”
他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因为他是要去学校上课,带一盒饼干去,肯定要分给同学,但和他玩得好的那位外国友人对很多东西过敏,他总得问一句。
可小男孩却明显支吾了下,最后用外语跟他说:“奶粉。”
纪凭语这时也没多想,他也吃过这种吃法的饼干,味道还行,所以他没说什么,只是摸了摸小男孩的头,有点无奈地说:“你等一下。”
因为对方总是会给他送牛奶,所以纪凭语也给小男孩准备了礼物。
他把买来的玩具放到小男孩的怀里,玩笑着骗他说:“我买东西抽奖送的,也用不上,你拿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