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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养)洁身自爱(19)

作者:阿柴啊阿柴 时间:2018-05-06 20:18 标签:甜文 有虐

  于是一个怕丢了自尊另一个榆木疙瘩根本没有意识到问题所在,两人都不主动开口,便陷入了很微妙的冷战中。
  过了几天终于挨到了出院,二人又回到了别墅。单秋阳想着那人这几天或许不愿意看着自己,便自以为善解人意地搬回了客房。
  第二天一早,顾思年早早地去了公司。晚上回来的又很晚。单秋阳这榆木疙瘩终于微微开了窍,决定既然那人不肯开口,便自己主动点。刚好自己也有点事找那人商量。
  他敲敲主卧门,见没人回应,便自己走了进去。进去才听到浴室传来阵阵水声,估计是在洗澡,便走过去坐在床沿上等他。等了十来分钟,水声终于停了。顾思年穿着浴袍擦着头发,看到他有点意外,他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坐在了另一边,单秋阳顺其自然地把毛巾拿了过去,给他熟练地擦起了头发。
  “过几天我要去一趟美国,有个课题研究,学校方面意思派我过去,刚好我也挺感兴趣的。”
  顾思年睁开了眼睛,问道:“去几天?”
  单秋阳嗫嚅道:“至少要去一个月左右吧。”
  听了他的话,顾思年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因为他的主动而被顺好的毛又因着这句话重新炸起来了。他突然想起了,今天刚刚听纪东升提起过,季家那小子听说以后决定把事业的重心放到国外,他这会想起来,去的是哪儿来着…好像就是美国?顺着这条思路一想,顾思年觉得事情更不对劲了,单秋阳什么时候对什么劳什子课题感过兴趣?他不是向来在学校不争不抢,得过且过的吗?
  这么一分析,顾思年心里不对味了,这些天本就同他置着气,当下一股脑爆发了出来:“到底是为了课题还是为了那人?!”
  单秋阳被他莫名地一吼都弄懵了。他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顾思年一把扯下他手中的毛巾扔在地上,低吼道:“你别以为能骗得了我!你是不是想借什么狗屁的课题研究做掩护,跟季家那小子远走高飞?你是不是以为到了美国?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是不是?!”
  单秋阳满脸不可置信,过了好一会才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就这么看我?”
  顾思年其实话刚出口就后悔了,奈何此刻被嫉妒蒙蔽了心,也没有细细观察单秋阳此时的表情,反而反问道:“不然呢?”
  单秋阳本是来主动和好的,被他这么一气,也冲昏了头脑。他奔回了自己的房间,拿走了自己在床头的证件,其他多余的一样没带。路过狗窝时,顺带着把狗抱了起来,刚走到门口,顾思年就追了出来,质问道:“你想去哪里?”
  单秋阳冷冷一笑:“自然是如了你顾少的愿,跟别人远走高飞。”
  顾思年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可能误会了他。但毕竟人在气头上,就是知道自己错也不会在这节骨眼上承认自己的错误。何况季秦一直是他心底的一根刺,凡是跟他一点点相关的,让他如何能不上火不心急?而且那人既然知道自己误会,横竖不会低着头哄自己两句,就像在医院那样,果然只要提到他那个小情郎,他就变得不对劲。他心里百转千回,开口也没了好话:“你走便走,但这狗横竖是我买来的,你不能带走。”
  单秋阳以为人追出来是拦着自己不让走的,合着自己还不如一条狗?往常哪次不是心肝宝贝地哄着,等追到了手,便连条狗都不如了,他越想越觉得委屈,他把狗用力塞到那人的怀里,终于头也不回地走了。
  胖胖一见单秋阳走出了大门,就急得大声叫了起来。顾思年见人走出了自己的视野,才想到要放下自己的面子,把狗塞给保姆,追了出去。一出门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单秋阳其实哪儿也没去,应该说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就回了自己公寓那里待着。
  结果在那里待了快三天,该来的人没来,倒来了一个对他来说几乎是陌生的人。
  他打开门,门外的纪东升丧着脸低声求他:“祖宗,救救命吧,人在我那儿喝得送进医院了。”
  单秋阳脑中一空,什么都没拿就急急忙忙往外冲,纪东升赶忙把人拉到了自己车里,闯了好几个红绿灯把人送到了医院。
  单秋阳到病房的时候,顾思年刚在病房里醒过来,睁眼看到他,第一句话就说道:“你来干什么?”
  单秋阳看着自己衣服鞋子都来不及换,却等来了这么一句话,气得转身就想走。纪东升在旁连忙拉住了他,并冲上前狠狠踢了病床一脚,冲他喊:“你有本事在我这儿装逼回头就别在我面前絮叨污染我的耳朵!”
  纪东升把人拉到面前,并拖着椅子按着人坐下,确定人不会走以后,才打开了病房门走了出去。


第25章
  单秋阳看着那人转过身背对着自己,显然还在同自己置着气。他心下好笑,敢情每晚都出现在自己公寓楼下的那辆车不是他的?看着这人装模作样的倔强背影,到底是心疼他多一些。他脱下了自己的鞋子,摸摸索索地爬上了病床。
  他抱紧那人的后背,在他背后低声道:“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怪不得说江南来的人最会攻人心防,顾思年被这几句话说得何止被攻破了心防,简直恨不得挖出心窝上那一块软肉任这人揉碎了、捣烂了也说不出一句怨言。谁知他刚想转身,那人就收紧了手上的力量,把头贴在了自己后背上,就是不肯让自己回头。
  他刚想问人原因,就听到背后那人继续说道:“我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小康家庭。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吃穿也是不用愁的。但我每天都过得很压抑,从我有记忆以来,几乎没有一天是过得高兴。”
  顾思年听着这些话,止不住地心疼,他沙哑着声音开口:“为什么?”
  “我父母感情一直不合,父亲一次又一次地出轨,而我的母亲呢?却选择一次又一次地原谅他。我母亲,在我还懵懂不记事的时候,就开始把她心中所有对父亲的怨恨一股脑地诉说给我听,她从小到大从来不管我要不要听,她一味地在我这里宣泄她的负面情绪,而我,从小就是接收这些负面情绪的垃圾桶。但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个怪过我母亲,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待我好的人。父亲是个不着家的,他的亲戚母亲拦着我不许见。母亲那边的亲戚呢?又嫌我长得像父亲,从来不掩饰眼神里对我的厌恶。我没什么朋友。因为别人觉得我话少,看起来又有些阴暗,都离得我远远的。所以我从小就爱待在家里,因为我害怕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那里面是毫不遮掩的对我满满的厌恶跟不屑。”
  听他用这么一种平淡的口气说着这些话,顾思年简直有些不敢想象当年还年幼的单秋阳是怎么面对这些没由来的恶意的,他被这些话把心窝捅了个对穿。他紧紧地反握住那人抱在自己腰上的双手,低低开口:“那些人白长了一对眼睛。”
  单秋阳被他这种拐着弯骂人的方式逗得淡淡一笑,心下一暖,勾着小手指挠挠那人的掌心:“你这算是变着法子夸你自己眼光好?”
  他叫那人用手指勾得心猿意马,连忙转移着话题道:“后来呢?”
  单秋阳含糊道:“后来…后来…可以略过中间这段吗?”
  顾思年心下一凛,想起自己调查过人家,后来…后来他那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季家小子就出现了,他头一次怪他妈没把他生得晚几年,让那人先钻了空子插了队。
  看着那人僵硬的点点头,单秋阳才敢继续开口:“后来我一个人来到A城消沉过了一阵,得过厌食症跳过河。因为我实在太累了…你知道吗?那时候我开始觉得像我这种人就不该来到这世上,我的出生本身就是不被任何人所祝福的。”
  他用头蹭了蹭那人的后背,轻声道:“我从小的家庭环境塑造了我这样的性格,很多事情我都习惯了憋在心里不说,但我会一点一点努力改。”
  顾思年听着那人轻描淡写地一句又一句说着戳烂自己心窝的话,都有些不敢再听那人讲下去了。他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亲,柔声说:“我也会一起努力。下次别说什么你的出生不被任何人祝福这种要我命的话了,对我而言,你的出生是对我出生最大的祝福。”
  单秋阳被他这句话说得羞红了脸,那人却不依不挠:“让我看看你,我现在就想看看你,好吗?”
  单秋阳什么时候放手的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一放手,那人便迫不及待地转过身来紧紧地盯着自己。
  尽管那人把自己伤心的往事一再简化,还用一种事不关己的口气诉说着,但顾思年就是知道他疼。
  他疼,他更疼。
  看着那人微微泛红的眼角,他想着,万箭穿心也不过如此了吧。
  他面对面抱着他,亲他的眼角,亲他的眉间,亲他的鼻子,亲他的嘴。
  他凑近了那人,在他的耳边突然说出了那三个字。
  顾思年说:“我爱你。”
  单秋阳确确实实地听到了。他被这三个字直接逼得湿了眼眶。他以为依着那人的性格,估计自己以后都听不到这三个字,可即使那人不说,他也知道他爱自己,爱自己入了魔、发了狂。可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爱,终于把心底最阴暗的一面向他毫无保留地展示了出来,他迎着那人深情的目光微微颤抖着说道:“其实我不想你去代孕,因为…因为我怕你以后有了孩子,就不要我了……”
  顾思年被他这番话搅乱了心窝,他边亲边哄:“我怎么会不要你?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肯答应我父母?还不是怕我死了以后你遭人排挤受了欺侮,到时候孤苦伶仃地你让我怎么安心得走?”
  单秋阳向来不傻,待他理解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心下大受震动,手却快于脑的一把捂住了那人的嘴:“我不想听到那个字眼!”顾思年很少看到他这么稚气的一面,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把他的手轻轻拿开,跟自己的紧紧五指相扣放在自己身边,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调笑他:“亏我还以为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不在乎我,原来竟是个小醋包,连小孩的醋都吃。”他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却浑然忘记了当初自己是怎么同一条狗吃醋的。
  单秋阳被他调戏的口气说得有些尴尬,他索性把自己的脸埋在那人怀里,省得看到他眼中那戏谑的眼神。他听到那人慢慢说道:“不要就不要了吧,横竖我也不想要。我在一天,就护你一天。你活到一百岁,我就活到比一百零七岁多一天。这一天就用来给你风风光光地办后事。”
  单秋阳在他怀里闷闷道:“人都死了谁还在乎那些个东西。况且你如果先走了我也便跟着去了,有什么放不放心的。”
  听了他的话,顾思年气得拍了下他的屁股:“尽说些混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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