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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盐(223)

作者:灰山妒 时间:2021-08-27 09:06 标签:NP 年下 HE 狗血 虐恋

  但我也知道,现在的我没有资格和陆长柏谈条件,更不可能因为自己的一点情绪就和他对着干。都说血浓于水,可在陆长柏这种手上沾血的人眼里,血和水恐怕是一样的。
  我图谋得太大,所持有的筹码却仅有身为他亲生儿子这一点,只有和他继续虚与委蛇下去,扮演好乖儿子这个角色。
  希望在他眼里我真的是个唯唯诺诺、过分优柔的笨孩子。
  我们并排坐在后座,陆长柏望着窗外,姿态悠闲,忽然侧头向我一招手:“坐得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彦彦,靠过来一点。”
  他笑得温和,语气亲昵。我垂下眼睛,向他那边挪了挪,偏过头让视线投向窗外。
  到家后我开了门,刚放下手里的外套,陆长柏便径直走向坐在桌边的安德烈,在他座椅后负手而立,静静看他涂鸦。
  他在旁边看着,而安德烈全神贯注投入在自己的画里,没有对此表现出抗拒。我心里稍安,刚刚午餐时发现陆长柏不爱喝茶,于是进了厨房煮咖啡。
  汪过来帮忙,对我说:“许先生,外面那位先生是你父亲吧?”
  我点了点头,好奇他怎么一眼就看得出来。
  其实我和陆长柏只有眉眼相似了八九分,其他地方并没有多么一致。妈妈的容貌偏于秀美,我的唇形和轮廓要比他柔和,肩膀也比他的窄,显得更瘦削一点。
  小汪道:“这种事说不出来,父子血缘,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不光是长相,浑身上下哪哪都像。”
  我又问:“我和安德烈像吗?”
  这下把小汪难住了。他知道我和安德烈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但安德烈与我不同,从妈妈那里全盘接手的的柔媚精致因为父亲的西方轮廓而升华,虽然疾病令他瘦得脱相,仍然无损于底子里那份异于常人的美丽。
  见小汪半天没说出话,我微微一哂,掩盖住心里说不清的失落:“他是混血儿,和我长得不一样才正常。”
  咖啡煮好后我端了出来,发现安德烈已经画完,陆长柏将他面前的画纸抽走,他也没抗拒,漫无目的地摆弄蜡笔。
  陆长柏笑了几声:“这画的什么东西?动物?还是花?”
  我走过去一看,依旧是花花绿绿看不出形状的图案,画面乱七八糟,毫无美感。但听陆长柏这样说,终究忍不住为安德烈辩驳道:“他进步很快,过段时间就能画出更明显的形状了。”
  “你倒是挺护着他。”陆长柏说完将画纸放回了桌面,“彦彦,不要紧张,我不会对他做什么。”
  我的呼吸不受控制地停滞了片刻:“我没……”
  “好啦,撒谎多没意思,你那点小心思在我这里还不够看。”他仿佛随意地笑道,“想说什么直接说,彦彦,你是我的儿子,我的家业以后不都留给你?你要钱、要公司,大可以直接向我伸手,难道我会不给?何必在背后搞些小动作。”
  陆长柏在灰色地带浸淫多年,极其善于在谈判过程制造高压环境,再观察对手的表现,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气势真是一种玄妙的东西,明明他的语调平缓而笃定,只淡淡侧头瞥了我一眼,我却仿佛被彻底看穿,察觉到藏在温和表象下的危险气息。
  他是不是全部知道了?瞒不过去的,在他面前撒谎肯定会被戳穿。乱七八糟的想法迅速席卷了我的大脑,理智快要溃不成军。
  只差一点。我内心的惶惑差一点就暴露在他面前。
  我茫然地皱起眉,抬眼迎向陆长柏的目光,尽管那眼神锐利得几乎要令人窒息:“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眯了眯眼,打量了我两眼,似乎在斟酌。过了片刻后他伸手在我头顶摸了摸,轻声道:“好孩子。没事,爸爸和你开个玩笑,听不懂也没关系。”
  我抿了抿唇,声线平稳,不带一丝颤抖,只有些许反感:“我不喜欢这种玩笑。”
  陆长柏伸手拍了拍我的肩,笑着说:“以后不逗你了。”
  他平常有收藏古玩的兴趣,我在拍卖展览行业做过一段时间,共处一室时不至于找不到共同话题,甚至算得上颇为谈得来。
  陆长柏没有待多久,看了我珍藏的几幅字画,聊了一会儿便让助理接他回去了。
  看着他坐上车,我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平心而论,陆长柏不算难相处,对我也格外和善,只不过我知道他城府颇深,不敢真的毫无防备地与他相处。
  那辆商务车刚离开我的视线,口袋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我接起电话,耳边响起一个男声:“怎么样?”
  “你猜的没错,他果然用话诈我。”我叹了口气,“挺吓人的,要不是提前准备过,他一张嘴发问我就招了。”
  “杨沉那边进度如何?”
  我顿了顿:“遇到了点麻烦,还要两个月。”
  “催他动作快点,陆长柏很难缠,战线拖得太久容易出变故。”那男人说,“铭德转让给育城了吗?”
  “还没有,宋城的人盯得很紧。”我想了想,“林雅已经准备好了,但在这时候起诉会不会太明显?”
  对方笑了一声:“不会,我心里有考量,制造点小麻烦转移下他们的注意力也好。宋城最近洗钱的手笔太大,上面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别耽误了这个好时机。”
  “嗯。听说嫂子生了?恭喜。”
  “生了个大胖小子,八斤四两,抱起来沉甸甸的。等她出了月子,我们回京城办场酒席,到时候请你和育城过来。”他的声音里有恰到好处的喜悦,稳重得不似当初,“后天都年三十了,小彦你先好好过个年吧。”
  下楼时忘记戴围巾,冷风往脖子里钻。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新的一年又要来了。
  我说:“你也是,远哥。”
  于我而言,林雅、陆惊帆、许育城等人是被依次放下的多米诺骨牌,只消推倒第一张,环环相扣,达到规划好的终点。那么对赵远来说,我就是替他勤勤恳恳按着计划放下牌的那个仆人,他甚至都不用亲自动手,只要坐在高座上欣赏即可。
  但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我们想要的最终成品都一样。
  赵远是赵政委的长孙,真正的含着金汤匙出生,家里军政背景深厚。圈子也有三六九等,他属于最上层的那一拨,无数人上赶着奉承。
  也许人和人之间确实有缘分这种东西存在,这位难伺候的太子爷唯独和许育城脾气相投。除了许育城交给我的那个收藏品公司外,他们还一起投资了很多东西,但凡是需要打通关节的地方,赵远都会出面帮忙。
  后来许育城常常把我带在身边,见面的次数多,我也和赵远渐渐混了个面熟。
  一开始我怀疑过赵远对许育城的感情,后来发现他并没有抱着什么龌龊的心思,纯粹只是欣赏许育城在商业上的才华——再说以赵远的身份,真的有想法也都能实现。
  许育城有头脑,也有眼光,肯下苦功夫,我从未怀疑过他的能力。但许氏的继承权已经成了一个心魔,一个执念,他被死死拘束在许家这场困局里,直到消耗完所有光彩。
  赵远不止一次催过许育城快点动手,许育城觉得没有准备充足,两人因此起过争执,庄林从中调和,而我坐在一边走神。
  最后在庄林将许育城拉了出去,留我和赵远在包厢里。
  他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忽然开口问我:“小彦,你觉不觉得你哥做事太异想天开了?居然还想体体面面地夺权!”
  我说:“育城哥有他的考虑,远哥你也没有错。你们只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想起他给许育城提的那几个方法,无一不险恶狠辣,不留余地:“远哥,育城哥争许氏的确是为了出口气,但主要目的还是赚钱。钱怎么样都能挣,没必要搞得那么……不干净。”
  赵远看了我一眼:“你觉得我手段肮脏?”
  我笑了笑:“我觉得你适合搞政治,而不是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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