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吧,总裁!(51)
太子爷和唯一继承人的身份曾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这也是小沙总第一次朝别人倒苦水,像决堤的洪流浩浩荡荡轻易停不下来。
“那段时间天天熬夜,了解公司运营、和老狐狸们纠缠,搞得我快抑郁了。”
“还好遇到了大白鹅,类似于精神支柱吧。看沙雕视频真的很解压啊!”
“我很感谢他,因为有他,我才顺利度过了那段黑暗的糟糕日子。”
小沙总深深吐了一口气出来,随着肩膀的下落,他将涣散的眼神逐渐收拢回向秘书的脸上:“很老土的故事,看官还满意吗?”
向秘书垂下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类似心疼的情绪:“我很抱歉,那时候没能和您并肩作战。”如果我能早一点出生,说不定那时已经能在你身边成为你的依靠。
“你可放弃吧。我不需要一个还不懂怎么胶头发的大二学生拖我后腿。”小沙总听完这话非但不感动反而十分嫌弃,“你那时候能够干点啥?给老董们背课本知识,还是让他们给你出一套考题来证明你的能力?”
说完,他又补一刀:“那时候的你,连进我们集团做实习生都还不够年龄。”
向秘书:……
我确实不知道大二的我能干啥,但我知道现在的我能干.你。
向秘书当然不可能将心中的想法宣之于口,只试探地问:“您有想象过,大白鹅在现实里是什么样的人吗?”
“他就是他,就算现实里在大街上乞讨或者在酒吧里做stripper【1】,只要不犯法,都不妨碍我喜欢他。”小沙总挑了下眉毛,“当然,从他的作品能感受到他应当是一个经历过良好教育的人,并且也从钟止那里得到了证实——可惜我并不知道更详细的信息了。”
喘了口气,他继续说:“没什么理由。在间接帮助我免于精神出问题并且稳稳坐在这个位子上,我就觉得应该做些什么来回报这棵无心柳。”
向秘书很庆幸:无数次想要扼杀“肥美大白鹅”这个身份时自己的犹豫不决,竟无意间让在意的人能够继续抱紧这条精神浮木。
小沙总没有外人所看到的那样坚不可摧,他的邪魅狂狷只是迫不得已的保护色,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个把脆弱藏得极深的普通人罢了。
“你会一直喜欢他吗?”向秘书的语气突然认真到像是教堂里确认新人真心的神父。他需要并且极度渴望一个下巴轻点的动作、一个肯定的眼神。
小沙总虽然不解向秘书突如其来的严肃,但依然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会。”
这句“我会”的份量不亚于对婚姻起誓的“I Do”,听了小沙总的真诚剖白,向秘书心满意足。
趁着对方不注意,他打开手机背到身后,将存在后台的一条动态发布了出去。
“叮——”
Z站的提示音响起,两个人同时看向了小沙总亮起的手机屏幕。
“这是更新提示吧。”向秘书见小沙总点开动态前犹豫了一下,抢先开口,“我能一起看吗?”
小沙总有些吃惊于向秘书的执着:“我怕你不能接受,毕竟你不是只在Z站接受继续教育吗?”
“我能接受您的一切。”向秘书拿下巴点了点屏幕,说,“像您无条件喜欢大白鹅一样。”
小沙总思考了半秒,选择妥协:“行吧,等下看了不许编排我,不能明说也不准在心里吐槽。”
“您坐来我身边吧,这个姿势我的伤口会舒服一些。”向秘书第无数次发出亲密接触邀请,在接连碰壁后得到了对方的应允。
小沙总愣了一秒,看着向秘书有些哀求的眼神,一小心软就同意了。他弯腰脱掉皮鞋,慢慢爬到向秘书的身边,缩进了向秘书坐暖了的被窝。
病床不大,对于两个手长脚长的大男人而言,身体触碰是无可避免的。虽然和秘书也不是第一次在一张床上了,可因为心境不同,小沙总这次紧张到十分想要上厕所。
香软在怀的梦想终于实现,或许是感受到身边人的紧张,向秘书主动往床沿靠了靠:“您在抖。”
“你还看不看了!”小沙总恼羞成怒,腾出一只手摁住自己在病床上不停打.桩的大腿。
争点气啊沙狄傲!怎么搞得像是没开过荤的小处男一样见不得世面?
好吧,他就是!为什么秘书身上那么香、皮肤那么烫、呼吸起伏下的胸口那么性感?
要命了,因为喜欢而被不断放大的小细节让小沙总直呼受不了,只想赶紧做点什么别的事情转移一下自己不自觉飘到秘书那儿的注意力。
小沙总点开Z站的更新提示,发现大白鹅刚刚更新了一条动态,是一条纯音频。
作为一个多年的老粉,小沙总有些失望地撅起了嘴:“估计是请假条了——算了算日期,大白鹅的固定更新日快到了。”
向秘书安慰他:“您还没点开,又怎么知道呢?”
小沙总点开了那条音频,调高了系统音量,熟悉的机械合成音顿时传了出来:
“大家好,我是肥美大白鹅。非常抱歉,要和你们说一声对不起。因为一些原因,我住院了,身体暂时好不起来。新视频做了一点,但很短小,因此不得不延迟下一次的更新。软件修复效果不是很好,这条里我声音要沙哑一点,请大家不要担心,也不要在总是在社区刷屏,我会尽快恢复更新。谢谢大家。”
“大白鹅怎么也住院了?”小沙总惊叫了出来,“完了,一定是我流年不利,带着身边的人惨遭不测……”
“您别这样说,小病小痛谁都说不准的。”向秘书抓住小沙总揪头发的手,怕他下手太重直接英年早秃,“您别太担心,既然还可以发动态,说明他意识清醒,应当没有生命危险。”
“但愿如此吧……”小沙总想了半天觉得不放心,切到通讯界面,直接把通讯录拖到了首字母Z处,“不行,我还是要找钟止问问”
向秘书用了一招比较类推:“您找钟哥也没用,您难道会过问每一个请病假的员工都出了什么事吗?”
小沙总烦躁地扭了一下,转头看向身边的秘书:“那你倒是说怎么办嘛。”
句末的语气词猛烈灼烧着向秘书的萌点,他轻咳一声,稳住声线:“您现在能做的,就是给您的UP主增加播放量,通过这种方式给予线上的精神支持。”
他才不会告诉小沙总,自己在请假音频里留了提示——向秘书相信,小沙总一定能够发现这条只为他设置的独家彩蛋。
小沙总对于向秘书熟练的粉丝操作表示同意:“在理。”
心思单纯的小沙总果然上钩了,重新点开音频反复播放了几次,越听越觉得有问题。尽管大白鹅的处理十分丝滑,但他依旧发现了十几层床垫下的那粒小小的豌豆。
啧,怎么感觉大白鹅这声音有那么几个瞬间那么耳熟呢?在哪听过呢,到底是哪儿呢……
小沙总觉得现在自己就像是考场上做不出题目的学生,明明确信复习的时候扫过这个知识点,却怎么都没法准确从大脑中定位。
未知激发了小沙总强烈的求知欲和好胜心,他蹙紧眉头,拿出做高考英语听力的认真,逐字逐句分析,终于被他找到了让他脊背发凉的正确答案。
这股强大且莫名的亲和力与熟悉感,来自于与他朝夕相处并且此刻正坐在身边微笑的秘书。
未经处理的大白鹅本人真声,夹在“你们”、“好不起来”、“短小”、“沙哑”、“总是”之间,连起来读就是“你好小沙总”。
小沙总此刻一点不觉得浪漫,反倒毛骨悚然,震惊程度不亚于收到了死亡倒计时提示。
苹什么,我耳朵莓事吧,大白鹅柿我的秘书?我想桃跑!
一瞬间,曾经的线索碎片从不同的时点涌过来,小沙总这才后知后觉,原来向秘书早已给过自己充足的提示。是他想当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个行为风格、兴趣爱好大相径庭的人居然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