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J师男友的日常(182)
饕餮不是没有送走过“同事”,可眼前的场景仍旧刺激着他,这位老师活着时被圈里人称为“好好先生”,慷慨而热心,但这并不能挽救这个凄凉的结局。
他不想这样死去。
他希望能够躺在病床上,有一个安详而稍微有点痛苦的死亡方法,他不想孤独而凄凉的在唯一亲人憎恨的眼神中死去。他把这个想法对叶洽、魔术师和女王说了,得到了赞同,也令他下了决心。
“你想过结婚吗?”有一天,饕餮这样问王克。
王克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弱智:“你觉得呢?我快四十了,再不结婚我就别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停顿了一下,他以一种怀疑的态度说,“你不会要求我不结婚吧?”
饕餮笑起来:“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女人?”
王克感觉像是听错了:“你给我介绍?你不会以为我可以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吧?”
“我没那么傻,我保证这个女人符合你的要求,各方面。”
王克非常怀疑,不过饕餮办事从来不会砸,尽管也从来不会解释清楚,令他胆战心惊又左猜右想,最终结果总是好的。
这一次也是如此,年龄相当,家世相当,家族支持同一个政系,贵族名校硕士毕业,端庄典雅同时又不失干练气质,唯一的问题是她是LES。
“这是我的女朋友。”在互相有了一定了解后,这位准未婚妻带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位笑容可掬的温婉女子,“我想我们四个人一定能相处得很好的。”
那一刻,王克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订婚仪式已经举行过了,他不可能悔婚,这对前途的影响实在太大。他看着饕餮微笑的脸,尽力保持冷静的说:“我可是要孩子的。”
“没有问题。”未婚妻爽朗的说,“我对你的健康和外貌都很满意,我也需要一个孩子。”
看着相视而笑的饕餮和未婚妻,王克心头的怒火如同春天的野草般生机勃勃。
“我要的是一个花瓶,不是一个合作者!”还未到家,只是一上车,王克就忍不住怒吼道,“我不需要我的妻子有脑袋!”
“有合作者的人走得更远,聪明妈妈生的孩子更优秀。”饕餮轻描淡写的堵住了王克的话,“服从我,奴隶,这是你需要的。”
王克服从了,如同先前许多次一样,怀疑、愤怒、平静、屈服、兴奋,最后是满足,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分不清这是由饕餮训练出来的还是天生如此。那种战栗的高|潮令人回味无穷,只要试过一次他就无法再享受普通的性|爱。
再也回不到的过去,走钢丝的危险未来,这就是王克此时所面对的现实,可悲的是,这个如履薄冰的现实也是一种愉悦。
婚礼非常盛大,大半政界要员都出席了,新娘和新郎两家权势的结合造就了一个权势怪物,所有人都嗅到了暗潮汹涌前夕的湿气。
王克在“鲨鱼”群中游刃有余,他觉得这比面对饕餮要轻松多了,而当他准备走红毯,恶魔的留言不期而至:到储藏室来。
那是摆在休息室桌上的纸条,字迹是饕餮的,没有时间没有地点,王克看了许久,像是着了魔般丢下新娘和蓄势待发的婚礼去了。他如同幽灵般钻进狭窄而布满灰尘的储藏室,看见饕餮全身上下只穿了一双军靴,手里拿着一根比他手臂还粗的鞭子斜倚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抽烟。
“进来。”饕餮在一片蓝雾中把烟按熄在旧沙发的扶手上,慵懒的动了动脚尖,“我的心情很不好,不想多说话。”
那天以后王克有整整一个月不想听见任何有关“性”的字眼,甚至没法看新娘傲人的胸部,在储藏室里高|潮了多少次他完全记不得了,印象中只有连绵不断的痛苦和快乐,像是在坐过山车,最高峰是天堂,最低谷是地狱。
新郎没有出现在婚礼上,本来该酿成大祸,但是新娘也以“食物中毒”住院了,政界一时间把这件事传为笑谈。
王克的目的达到了,成功上位,同时饕餮也进一步巩固了他的地位,削减了客户,进一步增加了人脉以及拉拢王夫人。
一切都很美,饕餮自认已经做到了最好,风平浪静的岁月一转眼又过去了数年。
然后,叶洽遇上了夏至。
3、训练
一开始饕餮根本没法夏至当回事,以为这是某个憧憬叶洽身份,妄想着进入这个圈子就会有什么奇遇,或者想借叶洽一步登天的傻小子。这种事发生过太多次了,他不在乎也没有精力去管,只需要冷眼旁观就行了,动手反而会破坏一切。
况且,夏至是那么傻,简直是个愣头青,做事毫无章法而且随心所欲,没有任何值得警惕之处。
饕餮的预想落空了,他很快发现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发展,叶洽对夏至这个家伙居然认真起来了。从魔术师打来诉苦电话时,他就隐隐察觉到命运那张嘲笑而恶心的脸。
为什么?不应该,事情不该这样发展的。
饕餮想不明白,可是他不能流露出丝毫心中的真实想法,在他身侧王克还在虎视眈眈。
王克的眼神是如此锐利,经历了风雨之后他以一种常人无法企及的速度成长了起来。一个王克一个叶洽,饕餮培育了他们,看着他们从脆弱而无力的树苗长成苍天大树,枝繁叶茂。他觉得欣慰,内心也有着深深的恐惧,那是种无法向外人描述的情绪,由他不够坚强的内心蔓延出来的。
王克成长得太快了,几乎脱离他的控制。
饕餮看着电视上王克挥手的姿态,比起那些大腹便便、长相丑陋的“同事”,王克的条件得天独厚,无论是男女老少都没办法逃离他的光环,这样一个英俊、风趣同时又兼具威严感的壮年男性,谁不喜欢呢?甚至连那位王夫人都会偶尔露出迷醉的神色。
饕餮感到了深深的危机感,却无能为力。
叶洽和夏至在一起的时间日益增加,饕餮越来越少的见到这位“学生”和“被保护人”,在周末的聚会上,他发现叶洽不时发呆出神,露出一丝傻呼呼的微笑,就像任何普通人一样。
“你的朋友抛弃你了。”某天晚上,喝得醉薰薰的王克回来,像往常一样半躺在沙发上,斜睨了饕餮半晌,突然笑了起来,“他们有了自己的生活,不再像以前一样围着你转。”
饕餮斜倚在另一张沙发上面盯着天花板不出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
“你在没落。”一张英俊的脸出现在视野上方,王克带着歪斜的笑容道,“你比他们大那么多,他们还年轻,有那么多的未来,你有什么?你垂垂老去,像夕阳一样无可奈何。你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你的眼泪都没有价值。”他的笑容像是掺了毒药的酒,“你还能做什么?”
饕餮盯了王克几秒,缓缓的说:“台词念着不错,尤其是由我特别给你训练过的嗓音说出来,就像那些演戏的一样。”他不无恶意的看见王克的脸色苍白了几分,“你原来的声音尖得像个小女孩,讲话又快又轻浮,谁也没有兴趣听你讲话。在集团中你就像个小丑,试图用扮怪出糗引起别人的注意,甚至还公然把鸭子带到慈善晚会上……你的脑子长到哪里去了?是被鞭子抽掉了吗?还是在某个鸭子的嘴巴里?”
王克的脸色变了,仿佛把许多颜色混在一起般变得肮脏沉重。
“你连叫|床的声音都是我教出来的!”饕餮不打算就此放过王克,他的心情很不好,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你原来的那个声音是什么?叫|床?一个直男居然叫|床?你是准备昭告天下你是个弯的,喜欢和男人上床吗?没有我,你只是个妄想做点脏事就能一步登天的蠢货!你和那几个富商太太的床|事如何?和她们的交易你还满意吗?是不是让你感觉很好,自以为掌握天下?你一点也没变,仍旧是个连上床对像都不会选的傻蛋!”
饕餮意识到自己过份了,可是他没法停下,压抑得太久,一旦破了个口子就没办法再堵住。他气喘吁吁的闭上嘴,盯着王克额头上的青筋,内心开始后悔了。当他狡尽脑汁想着该怎么补救时,王克却长长的吐了口气,坐下来,逐渐平复了那付狰狞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