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87)
大腿一紧,他被薛寻野掐出淡红的指痕。
继而覆着薄薄一层精油的后背由薛寻野的胸膛贴上,像十年前在阴暗潮湿的隔间,也像重逢之初的很多次,薛寻野总是惯用极限级alpha更胜一筹的力量将他牢牢压制:“是哪个alpha?”
搭在枕头两边的双手腕被薛寻野的十指扣住,竟比当时束缚对方的手铐还更有震慑力。
他只字不提等级和能力,只问那alpha待程谓能不能如他的万分之一:“他愿意为你戴上手铐吗?愿意乖乖被你当枪靶子使吗?他也在最冷的时候彻夜不息地为你释放信息素吗?”
“……”程谓把脸闷在枕头里不说话。
薛寻野越想越难过,手臂穿过程谓的身前环紧了,弓着身子把程谓整个笼在自己身下,大不了保持这个姿势一晚上,让程谓无路可退,明明白白地爽了那臭alpha的约:“陈喂喂,你这样说话太伤人心了,没人比我更爱你,十年不见我压根没动过碰别的omega的心思,你怎么能因为我四五天没碰你就找外面的野狗?”
程谓在枕头上蹭红了一双眼,露出眼尾,潮湿地睨着委屈的狗子,声音是刚刚舒服过一次的黏腻:“你也知道有四五天了啊。”
“不会再继续有第六天了。”薛寻野把程谓翻过来,拿开他遮住眼睛的那条手臂,俯首轻啄程谓的眼角,“外面的臭野狗哪有家养的忠诚温驯,大海胆我都忍了,你不许再碰别的狗。”
程谓攀住薛寻野的肩膀,太宽阔不好抓,于是改去捧对方的脸,仰起脸接住薛寻野落在他唇上的吻。
他那么清心寡欲的一个人,除了发情期不得不露出点只有自己能从镜子中看到的放.荡表情,其余时候都把那些有关情.色的想法埋在处理不完的工作下。
可遇上薛寻野,他把矜持的自己扔了,失控、放纵,彻彻底底将自己打开,甚至只四五天没跟薛寻野亲热就想他想得要紧。
偏偏这笨小狗不领情,还真当他外面有了别的野狗,起伏中将醋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薛寻野后背的汗汇聚成河,在灯光下,它们随着动作在肌群的沟壑中淌动,没入腰线,顺势沾到那两条挂在腰间的omega的腿上。
小腿上的旧伤在明暗中隐隐约约,程谓曾经拖着它匍匐前行,在最孤独无助的年纪也想过倒下一了百了,最后还是靠着心底不知来自睡得日夜呼唤而挺下去。
现在他被那个呼唤他的人抚平了身上所有伤疤。
这世上,也只有他的小学弟,他的vulcan,他的小野狗,他的alpha,无论过去多少年都记挂着他。
一场运动结束,程谓趴在薛寻野的胸膛上休息,被薛寻野箍着腰问:“还敢不敢去?”
假装硬气的小野狗很好逗,程谓抬起头装傻:“去哪?”
“去赴那臭alpha的约!”薛寻野摸过床头柜的手机递给程谓,“打给他,告诉他你不需要他的安抚,然后把他拉进黑名单。”
程谓打掉手机:“没有别的狗。”
薛寻野箍在他腰后的手臂松了点:“你总是骗我。”
“你不思考一下我骗你的原因吗?”程谓问。
薛寻野眼神闪烁,没说话。
程谓索性把话说得更明白:“你这几天顾着忙活什么去了?”
薛寻野看向了别处:“手上有些情报再不卖出去就没价值了,我得跟买家谈妥价格。”
“行吧。”程谓点点薛寻野一撒谎就会绷紧的左脸,起身离开他,“我去洗澡了。”
“我抱你去。”薛寻野拽住程谓的胳膊。
程谓把人按回去,动作轻快利落地下床穿鞋:“不至于。”
薛寻野顿时有点受挫,甚至对自己产生了些许怀疑。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的虫多到让我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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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工作室投放到各大平台的招聘信息得到了回应,程谓的工作邮箱收到不少由各高等级ao投过来的简历,密密匝匝快要把有用信件给淹没。
委托工作室的岗位对于所有能力卓群的ao来说都是块香饽饽,工资高、有表现机会,据说加班补贴和休假福利都优于百分之九十的知名企业。
刚填好休假申请的邢嚣敲开程谓的门,满面风光地把申请往程谓桌上一拍:“老大,麻烦签个字。”
程谓将笔电挪到一边,抽出支钢笔转了转,笔帽点在纸张上:“太嚣张了你。”
“嘿嘿,藏不住情绪。”邢嚣撑着桌沿儿,“老大,带薪休假是指多少?”
“干什么?”
“看够不够买奶粉,不够的话你唤我我随时回来,蹭个任务奖金。”
“蹭完奖金背地里该说我黑心老板了。”程谓在休假申请上签上名,弯身从一边抽屉里捻出张纸,上面打印了给予邢嚣的休假福利,“看看满意否,不满意也没门儿。”
邢嚣接过一看,休假薪资每月六千,总计三个月,另附某著名钢琴家巡游音乐会门票两张,用以陶冶腹中胎儿的先天情操。
“够了够了,这就够了,不需要别的门儿。”邢嚣就差在桌沿磕个头,“老大,我和我老婆先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没事就出去吧,顺手把门带上。”程谓又把电脑移到自己面前,摆出一副“我要沉迷工作谁都别来烦我”的模样。
偏生邢嚣此时正在兴头上,自动忽略了程谓的无声示意,捧着手机绕到办公桌这头来,给程谓看相册里的对戒图片:“老大,你帮我挑挑款式,我相信你的眼光。”
“要送给陶珰珰啊,”程谓拨动图片对比几遭,停在其中一张上面,对戒一枚内嵌浅蓝方形钻石一枚内嵌无瑕大溪地黑珍珠,“这对吧,一个是伏特加里的冰块一个是奶茶里的珍珠,为你们量身定做。”
“果然聪明人的眼光总是惊人地相似。”邢嚣一夸夸俩,心满意足地接回手机,“我打算等小奶茶出生后就向珰珰求婚,再补给他一个婚礼。”
程谓看邮件的目光稍微错开,再次定在邢嚣的手机屏幕上。
“该做的不该做的不都已成定局了么,还有必要把这样繁琐的流程都走一遍吗?”
“不懂了吧,这是爱情的仪式,别人有的我老婆一件都不能少,无论是有许多人见证还是只有我们两人,我都要全部给他。”邢嚣收起手机,临走前朝程谓的电脑上瞄一眼,“再看简历啊,不会招个新搭档就不要我了吧。”
“说不定。”程谓言简意赅,神色间不像在开玩笑。
邢嚣迈出去的脚迟疑地收回来:“不好吧……要不我不休假了?”
程谓不知何来的暴躁:“出去,别在这吵吵。”
屏幕上的文字全成了烦人的东西,程谓异常果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筛掉花里胡哨的,留下排版简约大气的再细看内容,直至翻到简绥的简历才静下了心。
这份简历一看就知道没有经由楚俨的润色,楚俨那人行事严谨断然不会在字里行间透出职场新人的稚气。
但有时稚气恰恰最能反映本人的真实,程谓和简绥相处过,也从楚俨的口中了解过,此时透过一份简洁的自我描述,仿佛就能想象得出简绥是如何拖着一条假肢走过那些难捱的曾经。
年轻的身躯经历过拨开乌云的苦难,他会比其他人都更努力更勇敢。
程谓给呜啦发了十几分看中的简历,让他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给对方发面试通知,简绥的也夹杂其中,他很期待简绥的表现。
晚上睡前程谓靠在床头盯着挑出来的简历有针对性地思考要向求职者提出的刁钻问题,薛寻野洗完澡一身潮气地爬上床,还滴着水的头发就蹭到程谓肩上:“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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