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白莲种植手册(34)
他就奇怪呢,许涵昌为什么忽然要住校,现在看来,八成是被他嘴里夸到天上去的叔叔和婶子赶出来了吧。
许涵昌摩挲着自己翻盖手机已经有点掉漆的沿儿,低着头对卓闻说:“我爷爷说,他前几天赶集给我买了个新褂子。”
卓闻默默地听着,心里疼得越来越厉害。
这可比走路崴脚、比撞到柜子门、比被小刀割伤手疼多了。
许涵昌说着说着,忽然侧过头,飞快地把眼睛从校服袖子上蹭了一下。
卓闻想,操,这辈子还没这么心疼过。
他干脆利落、一把将许涵昌按进自己怀里,罕见地强势,紧紧抱住他。
许涵昌吓了一跳,马上用力挣扎,累的气喘吁吁:“哎呀你这个智障你给我撒开!”
“就不。”卓闻毫不松劲儿。
“憋死我了!”许涵昌终于把脑袋从对方手里解救出来,头发乱糟糟怒视卓闻,就算之前有什么伤感情绪,现在也都烟消云散。
卓闻笑眯眯地看着他还有些发红的眼圈:“许哥,洗不洗澡?”
许涵昌从床头挂勾上拿下毛巾,轻轻地抽他大腿:“让!你!胡闹!”
卓闻“哎呀”一声倒在床上,哀怨地看着许涵昌:“许哥,你欺负我。”
这副小媳妇的样子大大取悦了大男子主义的许涵昌,他笑着在卓闻屁股上摸了两把:“爷这是疼你,别不知好歹。”说完就哼着口哨进了卫生间。
这么一闹,不光许涵昌不再伤感,卓闻纠结成一团的心也解开几分。
他趴在床上,缓解过一阵难耐的欲望。
许涵昌是真不知道什么叫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他沉思着。刚才被摸到的一瞬间,卓闻全身僵硬,差点就跳起来粗暴地把许涵昌彻底办了。
没事,再忍忍。早晚有一天,他会把许涵昌按在身子底下摸个痛快,摸得他又哭又喘,求救无门。
不一会儿,卫生间里响起冲水的声音,许涵昌晃着刚洗过的手走进来,大咧咧地对卓闻说:“我先写作业,你洗澡去吧。”
卓闻点头答应,他住校期间每天小宋都得来学校,不过从接送他变成了传递物资。他刚想要去橱子里拿换洗的衣服,忽然灵机一动。
许涵昌坐在写字台前打开台灯。他的台灯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他娴熟地在灯座上拍了两下,亮度马上提高了。
卓闻看着他的背影,手从睡衣上挪开,只拿了一条毛巾,哼着歌进了卫生间。
许涵昌正和一道物理题较劲,无意识地开始啃手指头,忽然听到卓闻的声音从阳台传来。
“许哥。”
“干嘛?”
“帮我拿一下睡衣吧。”
许涵昌嘟嘟囔囔地放下笔,拉开柜子:“哪一件啊。”
卓闻在里头高声喊:“深蓝色的那个!”
许涵昌犹豫地把手放在那件衣服上:“是摸着怪滑溜的那件?”
卓闻翻着白眼想了想:“对。”
许涵昌拿着睡衣走到卫生间门口,刚想敲门。
“卧槽卧槽卧槽!你怎么不关门!”
许涵昌把手里抓的睡衣往里一扔,撒腿就跑。
卓闻全身赤裸,无辜地接住睡衣:“啊?我这不是拿衣服吗,许哥,许哥?你还在吗?”
许涵昌一路小跑到办公椅边上,惊魂甫定地坐下来,经过大床的时候小腿磕到床沿,疼得面目扭曲。
刚才看到的一幕就像是在他脑海里扎下了根。
卓闻浑身湿透,肩宽腰窄,竟然有几块线条清晰的腹肌。再往下的两条腿修长笔直,大腿......
许涵昌心怦怦跳,不能再想了。
“许哥,你在不在啊。”卓闻还在喊。
许涵昌镇定下来,回答:“在啊,你到底什么破事儿,叫魂儿呢?”
卓闻说:“内裤啊许哥,内裤没给我拿。”
他没有得到回复,又喊:“许哥,你是不是在忙啊,你要忙的话我自己出来拿了啊。”
许涵昌硬着头皮喊:“啊来了来了,你别出来!”
他又打开柜子,从抽屉里随便挑了一条内裤。
一想到这是卓闻穿过的,虽然洗干净了,许涵昌心里也怪怪的。
他捏着内裤走到阳台,背着身子往里伸手:“给你。”
他只希望灯光昏暗,卓闻不会看到他红了的脸和耳朵。
手里的内裤被拿走,许涵昌刚松了口气,打算赶紧脱身,一个湿漉漉的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许涵昌瞪大眼睛,猝不及防地被拖进了卫生间。
厕所空间狭窄,淋浴头就在洗手池旁边,他一步就退到了卓闻的怀中。
背后贴上年轻又结实的火热躯体,薄薄的校服布料迅速被水洇湿,皮肉相贴的感觉更加明显。
“你干什么!”许涵昌像只被抓住翅膀的鸡,拼命扭动着挣扎。
卓闻见好就收把他松开:“啊,跟你闹着玩啊许哥,别生气嘛,反正一会儿你也要洗澡的。”
许涵昌也没敢回头,同手同脚地走回屋里。
他摸着床沿坐下来,直到卓闻出来都没有平复心情。
“许哥,你快去吧。”卓闻穿着一身深蓝的睡衣,大敞着衣领,露出好看的锁骨,显得脖子更加修长。
真正是个娇气小公子的模样。
许涵昌不敢正眼看他,抓着手边的毛巾就冲进了卫生间。
卓闻回过头,把干发帽从头上拿下来,微微勾起嘴角。
许涵昌把门锁上,打开淋浴开关。
微凉的水流从头浇下来,让他稍微清醒了些许。
许涵昌又想到刚在被卓闻拉进来的情景,无语地把自己脑袋抵在墙上。
这是咋回事!许涵昌,冷静!
他把水调得冷了一些,草草地打过一遍肥皂,冲了冲就拿毛巾擦干了。
就在打算穿衣服的时候,许涵昌彻底崩溃。
他刚才进来的太急,也忘了拿内衣和睡觉穿的白T恤!
许涵昌扶着脑袋,艰难地思索要不要叫卓闻进来。
最后无奈之下只能把门打开一条缝:“卓闻,卓闻?”
“哎,许哥怎么了?”
卓闻的声音伴着脚步声由远及近,许涵昌赶紧把开了一条缝的门又关上了:“我没拿衣服,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卓闻应承了,脚步声远去,许涵昌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在我那个迷彩的大包里,左边贴着放的。”许涵昌隔空指导他。
卓闻的脚步声又近了:“许哥,给你放在门口吗?”
门口地上多脏啊!许涵昌连忙说:“你递给我吧。”
说完,他警惕地打开门,把手伸了出去。
但这次卓闻却很坦荡正常,把衣服递到他手中,马上哼着歌离开了门口。
许涵昌放下心来,卓闻最近总粘着他,过从亲密,他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不适应。毕竟两个大老爷们,摸摸闹闹能怎么着。自己怎么现在来了城里这么矫情,要是以前的许涵昌,他敢光着腚让自己看,自己就敢掏他的鸟。
也许是因为刚冲了个凉水澡,被卓闻诱惑出来的那点旖旎心思淡了许多,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他迅速穿好衣服,边擦头发边往宿舍里走。
“洗了澡真舒服。”经历过短暂的意乱情迷之后,许涵昌恢复了直男本色,大剌剌地冲卓闻敞着腿豪迈坐下。
卓闻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眸色晦暗,喉结轻轻上下动了动。
“明天周末了。”他说,“咱们要不要找个地方玩玩?”
许涵昌挠了挠头,把自己的被子卷起来:“不行啊,明天我得打工去,上午下了自习就去。”
卓闻皱眉:“打工啊,他们给你多少钱?”
“一天五十,包一顿晚饭。”谈到打工的事许涵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但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尴尬且讳莫如深,“这就不错了,我也没成年,然后也没有整天的大块儿时间。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人家老板肯要就不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