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白莲种植手册(149)
卓闻臭美地补了一句:“我这是新姑爷头一次上门呢,你回家爷爷给你买过鹅?”
许涵昌想了想:“那倒没有,我们家过年最多吃过鸡......卓闻!”
他拧住卓闻胸前的软肉,凑近他的脸威胁道:“你很得意吗?”
卓闻倒是真被他弄疼了,苦着脸也不敢还手,只能把手放在人背后顺毛捋:“许哥,好疼,嘶——我不敢了,是给咱俩买的、给咱俩买的,我一个人也吃不下一整只鹅啊嗷嗷嗷啊!”
许涵昌也是一时气恼下手重了点儿,其实哪里忍心听他喊疼,连忙心虚地松了手。
卓闻夸张地喘着气,笑着跟他额头相抵:“许哥,这是报复我昨晚上那一回吗。”
许涵昌脸红得要烧开了,昨晚上......
“许哥我错了,我真不敢了,肿了肿了!”
许涵昌还是给许爷爷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和卓闻今天晚点回去吃饭。许爷爷虽然不明就里,但亲孙子要早回来一天还是高兴,挂了电话就乐呵呵地去厨房料理那只鹅了。
许涵昌按照爷爷的嘱托,给小叔打了个电话。
“涵昌。”许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倒是精神不错,语气轻快,“有什么事吗?”
许涵昌问:“小叔,快过年了,您今天回老家吗,我......”他说着说着打了个艮,看了看卓闻,红着脸说,“我约了个出租车......您要是回老家的话,一起捎着您。”
许诺听懂他的意思,在电话里轻声笑了笑:“谢谢,不用了涵昌,我、我也约了个车,没法退的。”
挂在腰上的手顺着他的胳膊,像条带着活人体温的蛇一样覆上他没有拿着电话的那只手,扣进他每个指缝里细细摩擦。
“嗯,晚上老家见。”许诺冷不防后背一激灵,只能匆匆挂断了电话。
“没法退吗?”身后的男人一只胳膊几乎能环着着他的腰,轻而易举地将人按在被褥里,逼他和自己四目相对。
许诺这次没有转开视线,白净的脸上满是倔强神色:“嗯。”
那男人冷静地望着他,似乎在考量他这话有几分真假。
“不会退的。”许诺被他这样盯着,心里不是不委屈,但他坚定的信念盖过了其他任何念头,红着眼圈说,“我......”
“好了。”即将被表白的人却忽然直起身子,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说,“时候不早了,我去给你收拾东西。”
他抬腿想走,却被人从背后拉住了衣摆。
许诺见他面无表情地侧过脸来,连忙心虚地扯了扯被自己拽住的布料。
“我还没说完呢。”许诺居然还敢理不直气不壮地指责他。
见那人没反应,许诺的气势和勇气很快就消减下去,垂着头不说话了。
许诺在系统内这么多年,就已经不觉得众生平等。这世界就是有些人,生来在上,面前这位就是其中之一。
他身上一切都板板正正,看起来贵气又理智,连裤腿都带着凛然气息。
“不用你说。”
许诺的下巴忽然被轻轻捏住,摩擦着嘴唇的指腹温暖,头顶落下轻轻的碰触,不知道是手指,还是......
“我都明白。”
随着话音落在他唇上的,是一个切切实实的吻。
第139章
许涵昌和卓闻在一起,觉得唯一对不住的就是爷爷。他决定这次过年在家多待一段时间,好好陪陪他。
但昨晚卓闻缠着他瞎胡闹,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
“又想干嘛啊,许哥,怎么一分钟都不消停。”卓闻见他穿着宽大的T恤站在地上,大腿都在抖,实在是觉得又好笑又口渴,把人又抱回床上坐着。
“我收拾东西啊,我牙刷、羽绒服、电脑......这我都得带回老家去的。”许涵昌最怕收拾东西,但又不得不收拾,苦着脸笑不出来。
“好了好了。”卓闻看他愁闷的样子实在忍不住,把脸埋在他的腿上闷声笑,“昨晚我都给你收拾好了,下午直接走就好。”
他本来是不愿意给许涵昌收拾东西都,从桌子上拿下一个一个许涵昌常用的保温杯,从浴室架子上摘下他平时用的那条毛巾,每收起一件东西,他都有种许涵昌的一部分被从他身边夺走的感觉。
求而不得的那两年,实在是太苦了,现在越缠绵甜蜜,越让卓闻心里瑟瑟不安,生怕再落到那时候的绝境中去。
他逼迫自己打消这样的念头,硬着心肠把许涵昌在他身边生活的痕迹亲手封进那个二十寸的小箱子里面。
“你在家常用的,我都收进去了。”卓闻扬起头来看他,“许哥,你回来的时候,要一样不落地带回来。”
许涵昌看着他伏在自己膝盖上,表情那样认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车在下午三点准时到了楼下,卓闻没有让别人帮忙,亲手帮许涵昌把箱子搬下楼去。
“我自己来吧。”许涵昌不忍心让娇花一样的卓闻搬东西,即使他腰有点疼,这个小箱子还是不在话下的。
卓闻并不理他,轻而易举地将箱子提到楼下。小宋已经在楼下路旁等着了,今天他开的不是卓闻平日里常用的那辆车,是辆许涵昌不认识型号的商务。
小宋边从卓闻手里接过行李箱,笑着跟许涵昌打了个招呼:“许老师好啊!”
许涵昌客气地笑了笑,随即便被打开的后备箱里那堆东西吸引了目光。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许涵昌隐约知道这些东西是为谁准备的,他看向卓闻,皱起了眉头。
卓闻看了他一眼:“我第一次上门,难道要白吃白喝吗?你逢年过节走亲戚,手里不带点东西?”
他这些盒子里,多的是有价无市的东西,但卓闻觉得,如果是送给养育许涵昌的爷爷,再好的东西他都嫌不够拿得出手。
许涵昌虽然觉得还是有不妥,但正如卓闻所说,这是他们关系确定后他第一次去自己家,倒也无法反对。
他脸红着坐上车,等窗外景色都变了好几茬,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什么上门,卓闻这样子,怎么那么像女婿上门?
许涵昌跟在卓闻身后进大门,手里还拎着些卓闻已经拎不下的补品。他为了不让爷爷看出自己腰不对劲,几乎想踏着正步进家门。
卓闻这是真拿自己当许家的孙媳妇,满脸堆笑走进漾满酱香味的院子,美滋滋地喊:“爷爷,我们回来啦!”
“哎!”许爷爷从厨房里高声应着迎出来,他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皱着眉头念叨,“怎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
卓闻把大多数东西归咎于许涵昌,自己金蝉脱壳,熟门熟路地摸到厨房,取围裙打算给许爷爷打个下手。
许涵昌连忙把东西都放进西屋,跑到厨房去问:“爷爷,暖壶里有热水吗,我俩洗洗手。”
许爷爷正把灶上蒸的鸡蛋羹端下来,把两人往外赶着:“别添乱了,去大屋等着吧!”
然后他又跟许涵昌说:“那个水龙头,往右打是热的,你们俩去洗洗手吃饭了。”
许涵昌觉得诧异,他下意识地看了看卓闻。
卓闻笑了笑:“越拖天气越冷,我找人把家里的管道换了,这样供暖和热水都能保证,先凑活着。”
许涵昌愣愣地被他拉着手伸到水龙头底下,卓闻仔细地给他洗手,动作中就能看出确实是非常熟悉且热爱这项工作。
热水打在许涵昌手背上,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
“卓闻。”他反手握住卓闻,洗手液的泡沫在两人掌间消弭。
卓闻还以为以许涵昌的自尊心,会不喜欢自己这样自作主张。
但许涵昌红着脸,认认真真地说:“谢谢你。”
他刚进院里就能看出来,好多地方都被修葺过了,自家的院子,即使多少年不回来每个角落是什么样子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经常存水的院落有了水渠和水泥台,爷爷的小菜园周边垒了一层瓦片,这样即使雨雪也不至于将泥土冲刷得满院子都是。刚才在厨房里站了片刻,也不会像往年那样,从烟囱那个缝往里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