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肝小宝贝/无法攻略的贺先生(103)
面对贺商越的问题, 他并非完全没有准备。
毕竟贺商越离开前说了那样的话,不论他会准备做什么, 陶洛清起码清楚他怀着的目的是哪个。
可他该怎么回答贺商越的问题, 陶洛清不知道。
他现在觉得这个场景就是犯规的。
当初为什么会对贺商越一见钟情, 就是这样的场景之下,风度翩翩的贺商越叫他挪不开眼——现在又再次置身于这个场景之中, 月色轻柔, 贺商越还说着好听的情话, 这些条件本就在对他的选择造成影响,更不用说他的内心从几天前就犹豫不决着。
真的可以吗。
如果他愿意,一切就能重新开始吗。
贺商越说选择权在他手上,就真的是在他手上了吗。
贺商越这一次会喜欢自己多久, 能对自己好多久呢。
太多种复杂的情绪加在一起,他很想冲动,但最后理智还是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因为他不能冲动,他从来没有能够冲动的底气。
视线其实有些模糊了,但陶洛清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镇定,他问:“……你希望,我们能组成一个家?”
贺商越吃不准陶洛清这语气是什么意思,可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对,一个家,就像我上回说的那样,我们一家四口,再加一只鸭子。你要觉得我现在那套房子不错,我们就继续住那里,你要觉得不好,我们就换套新房子。”
“……那这个家,你准备有多久?”
贺商越对这个问题不陌生。
相类似的,上回陶洛清也问过。
不管哪次,本质都是对自己还抱有怀疑,并没有完全信任。
言语上的回答他已经说过很多,如果先前所有都不能让陶洛清相信,这次也一样。
原本是想等进了酒店内再将戒指拿出来的,但看现在这情况是得提前了。
贺商越没有想很久,觉得该这样做后,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色小绒盒,打开来,里面的戒指在灯光下折出一些细芒。
陶洛清自然看清了这是枚戒指。
贺商越说道:“上回你也问过我差不多的问题,当时我就在想,我该怎么向你证明,我说的永远就是永远,不会变就是不会变。可惜到最后也没有其他别出心裁的方式,依旧是这样老土的方法……我是认真的,想跟你永远在一起,想跟你组成一个家。”
戒指拿出来,这些话说出来,怎么都像是求婚的场合了。
可再看看他们之间的样子,又不太像。
戒指都只是贺商越用来证明自己的道具罢了。
——关键是,陶洛清对这些毫无反应。
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声响了。
难道是陶洛清不喜欢这种方式?贺商越心里啧了一声,果然戒指这种东西给人的感觉太正式了吧,是不是给陶洛清造成压力了?可自己并不是想要给他压力,他能想到的最好证明,就只剩下戒指了。
“我不是想给你压力,我就是想证明,后来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想跟你组成一个家,想让你做我老婆,想跟你一辈子都在一起。”
贺商越不安地等着陶洛清的回应。
到这一步,自己已经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用出去了,要陶洛清还不愿意,剩下的办法也就只有一个死缠烂打了。
贺商越再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希望这回老天能站他这边,就这么一次,至少让陶洛清觉得感动,然后肯答应他。
贺商越希望陶洛清能答应,也做好了陶洛清不答应的准备——但他怎么都没料到,等陶洛清再抬起眼时,竟哭得满脸是泪。
忘记了,他的心上人是个小哭包来着。
但现在哭的,也不像是被感动到,而是真心实意哭惨的模样。
贺商越立刻慌了,反省自己的话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好好的怎么就让陶洛清哭成这样了。
戒指都收了起来,贺商越难得这样无措:“……你别哭,怎么了,你哭什么,是不是我哪里说错了?还是我这次又做错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么做?”
陶洛清哭得停不下来。
最初他是想忍住的,所以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可贺商越一说,他就感觉忍不住,哭得更凶了。
一抽一抽地说道:“……你以前,是真的不喜欢我……”
这句话让贺商越愣了愣。
难道陶洛清是为了这个哭的?就为自己以前不喜欢他,所哭成这样了?
这叫贺商越怎么哄,以前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他自己也是恨不得能改写过去的人。
总之这么哭不行,陶洛清还怀着孩子,贺商越生怕他这样哭身体会出事。
他只能说:“以后我会对你好的,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不哭了好不好?”
结果就是陶洛清哭更凶了。
可是陶洛清也没办法,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去想以前的事情。但贺商越现在说的话,做的这么多事,一件一桩都在努力向自己表达着他的真心他的坚定,陶洛清很难不对比过去。
贺商越喜欢自己的时候能做这些,那他以前到底是有多讨厌自己——就算没有讨厌,那他是有多不喜欢自己,才能像那样不爱搭理自己,态度又傲又恶劣。
想到他就哭得不行。
陶洛清忘记自己的肚子,想蹲下去时发现连蹲下都做不到,更难过了,一下坐到地上,哭更伤心了。
贺商越手忙脚乱。
这跟他设想过的场景完全不一样,他没想到陶洛清会哭成这样,都坐地上去了。贺商越想扶他起来,没有成功,只好蹲着哄他。
陶洛清哭得伤心却也没有不让他抱,贺商越将人抱进自己怀里,顺着背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对身体不好。”
陶洛清过了很久才慢慢平复下来,大哭过后额头都有些晕晕的,他靠在贺商越肩上,软绵绵地问:“……你以后,真的会对我好吗?”
贺商越也已经坐在了地上,将陶洛清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哄着。
听到这话立刻说道:“我保证,一定对你好。”
陶洛清一抽一抽地问:“……那你要是对我不好了怎么办?”
贺商越学乖了:“没有这个假设,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不会对你不好的。”
但陶洛清还记着以前的事:“……你以前就对我很不好。”
这笔旧账怕是过不去了,贺商越头疼,只希望以后陶洛清能少翻翻:“那以后我成千百倍地对你好,好到你愿意放下以前那些事。”
“……要是你没做到呢?”
“那你就跟我外公去告状,让他打死我。”
陶洛清终于笑了下,这种话怎么都不像是贺商越会说的。
大哭一顿冷静后,陶洛清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抱住了贺商越的脖子没有松开。
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以后会不会后悔,可现在所处的场景以及贺商越做错的一切都让他很难再说出拒绝。
主要是这样的场景犯了规,他曾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心动过一次,如今在甜言蜜语中同样心动了第二次。
陶洛清道:“……这样也还是不行,你得给我一些保证。”
“什么保证?”贺商越想写保证书的双手早就摩拳擦掌。
“……不管将来怎么样,孩子都是我的,你不准跟我抢。”
贺商越还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陶洛清竟然只要孩子,竟然是怕自己跟他抢孩子。
贺商越哭笑不得,他都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陶洛清,其实他对孩子从未有过多余想法,只是因为怀了自己孩子的是他,所以他才会对这两个孩子充满期待。
他喜欢的只是陶洛清,孩子不过锦上添花。
贺商越确信自己不会跟陶洛清分开,对于这样的要求自然会答应——哪怕现在陶洛清要说,把半个公司给他,贺商越都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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