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大佬暗恋我(72)
他们结束早操后就是早自习, 早自习结束后上课,从早自习开始就有人点名, 查出勤, 大家都坐着,拿着手机玩儿,林酒跟阮行并排坐在最后, 俩人都掏出手机玩手游的时候,林酒才意识到不对。
“今天你不去训练了?”他问。
“不去了。”阮行撇了撇嘴,说:“我不是那块料。”
经过了长达一周的辛苦训练,阮行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废物本质,一块生铁千锤百炼能变成刚,一块木头千锤百炼可就碎了,阮行这段时间练的浑身骨头都疼,一小年轻人,半夜起来上个厕所都“哎呦哎呦”的,他觉得他再学下去就要学废了,所以主动请辞,不去了。
其实本来也是江元野给他开小灶,并且在队里的时候对他多加照顾,不然凭他的本事,确实进不去,早点出来也好,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林酒倒是没想那么多,他单纯为阮行退出训练队松了一口气,不然每天看阮行穿那身训练服晃的心慌。
于是他们俩愉快的打了一个早自习的游戏。
训练是不可能去训练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去训练的,只有打游戏才能感觉到快乐,才能活下去的样子。
一场游戏打完,他们俩愉快的上了一上午的课,愉快的上了一下午的体能课,晚上阮行准备食堂走起的时候,林酒却站在操场上不动了。
“我有约。”林酒说。
阮行先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谁啊”,又突然反应过来了,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高声喊:“我不听我不听,我还是个孩子啊!”
林酒:...
等阮行走了,林酒没等多久,远远的就看见了操场那头的江元野。
彼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半左右了,A市的秋季里,太阳红彤彤的挂在天边儿上,随时都能落下去,彩霞斐然,把人的脸照的泛着粘稠的红蜜色。
江元野终于换掉了他那一身训练服,换了一身湛蓝色和黑色拼接的运动套装,这湛蓝色十分扎眼,夕阳一照泛着光,一般人恐怕都压不住这艳色,但江元野天生冷白皮,被那湛蓝色一衬,都说不出是他扎眼,还是那件衣服扎眼。
林酒先是下意识地偏了偏脸,觉得有点刺目,又觉得自己没什么好“避让”的,又板着脸看过去。
虽然江元野现在和他剪不断理还乱,但他又没做错什么,是江元野缠着他不放的,他心虚什么!
林酒逐渐理直气壮,腰杆子都挺起来了。
可惜,走过来的江元野好像完全没发现林酒的不同似得,江元野像是往常一样寡言,顺着林酒身上扫一圈,就带着林酒往外走,看样子是要直接回家。
江元野今天是骑摩托来的,自然也要直接骑摩托回去,上摩托的时候,林酒还有点犹豫,他还记得江元野骑摩托的速度,跟骑鸟差不多,只有一点细小的差别——就是骑鸟能飞,能一直飞,而摩托只能时不时的飞起来,飞几秒还要重重砸下来,把人天灵感砸的“咣咣”响。
但江元野都拧开钥匙了,显然也不可能换一个交通工具,林酒只好硬着头皮往上爬。
出乎意料的是,江元野今天的摩托骑的不快。
他把手里头的头盔扣在了林酒的脑袋上,在林酒摸索头盔的时候启动了摩托,摩托嗡嗡嗡的震动起来,然后在学校大门口滑过。
他们学校坐落在市中心大学城的位置,一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半个市中心就跟着动了起来,下班的白领,出来支摊的老板,在灯火辉煌的城市里构造出一幅幅完美的画卷。
金秋十月,满地金黄,摩托车轮碾在银杏叶上冲出去,有两片叶子被刮起来,乘着风,拿漫天彩霞当舞台,胡乱的飞舞。
骑摩托的江元野眯了眯眼,从后视镜里看到带着头盔的林酒瞪大了眼,一脸“哇喔”的伸手去抓银杏叶。
当然没抓到。
林酒的反射弧生的十分不敬业,是那种你把他推倒了,他要在地上琢磨几秒钟,等全身骨头都疼遍了,他才反应过来你推了他的反射弧,完全没有为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决心和毅力,甚至隐隐有些“你爱推就推反正我迟早能反应过来”的咸鱼意思,以至于林酒连着抓了好几下,一片叶子没抓到。
江元野适当的放慢车速,在拐过一个拐角的时候碾过树下的银杏堆,树叶飞过间,林酒——林酒还是一片没抓到。
江元野亲眼从后车镜里看到了,在那一大片银杏叶中,林酒的两只手抽风了一样的抓抓抓抓抓,然后完美的避开了所有的银杏叶。
很好,菜鸡人设没崩。
林酒似乎也不太能接受这个结果,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
他觉得自己的手被封印住了。
直到某一刻,林酒发现了一个意外之喜。
江元野的外套后颈上夹了一叶银杏,黄橙橙的,大概是在刚才飙车的时候夹上的,让林酒一时间都不知道感叹什么好。
手不如衣是什么感受?
谢邀,人在鸟上,刚被打击。
最终,林酒还是从江元野后脖颈上拿下来了那一枚小小的银杏叶。
叶子很小,金黄金黄的,很讨喜,林酒拿两个手指头捏着,想学电视剧里面那些主角们吹叶子,但这片叶子得来不易,他又舍不得吹掉,所以捏在手指头上,一边吹一边抠抠搜搜的捏紧,生怕一不小心吹掉。
江元野见他抓到了就不再撵银杏叶堆了,碾多了呛脸,一股子灰尘味儿,他眯着眼一路开车回了江家。
他们到江家的时候天边已经擦黑了,靛蓝色盖住了姹紫的云,在天空中形成了浓墨重彩的画,太阳已经落山,余晖都看不见了,月亮登场,星空闪烁,江元野把摩托停在别墅门口,带着林酒下车回江家。
进江家门的路上,江元野还在肚子里揣摩了几句台词。
之前江父所说的“带林酒去参加集训”的事儿,郑重其事的提过一次之后突然就不提了,也不知道江父到底在想什么,他不急,他儿子急啊!
江元野思来想去,觉得不能再耽搁了,就想办法把林酒诓回来,林酒性子软,见了长辈说不出重话,江父又长了一张颠倒黑白的嘴,江元野说不出来的话,忽悠不来的人,轮到江父这里轻而易举。
把亲爹当刀使是什么感觉?
江元野:爽,就是爽,没别的。
江家别墅灯火通明,里面很热闹,江元野看见灯光的时候还微微蹙了蹙眉。
他们家虽然偶尔会来些客人,但很少有这么大的排场,江父不喜欢外人到他们家来,他们家院子里进一只鸟江父都觉得自家的地被脏了,更别提来这么多人了。
江元野想归想,但进门的动作没慢,可当他一只脚落下来的时候,门口的保安却突然上来拦了一下。
“大少爷。”保安脸色有点为难,在江元野的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林酒后跟过来,手里还拿着那片银杏叶,没听到,他凑过来的时候,正看见江元野沉着脸往回走。
江元野高兴和不高兴都是写在脸上的,他高兴的时候是个“你爹今天高兴”的反派脸,不高兴的时候是“你爹今天要杀人”的反派脸,十分好分辨。
“怎么了?”林酒问:“不找叔叔了吗。”
“不找了。”江元野对着林酒硬不起来,他挤了一丝笑说:“他在忙,回头再说,我送你...带你出去吃点东西,晚点再回来。”
林酒好糊弄,江元野说什么他都信,就算是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儿,但他也不会去想第二遍,小脑袋十分简单。
眼看着俩人又跨上了摩托,都要骑走了,旁边的保安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在这儿守着了,今天真要让林酒和江元野进去了,可就闹大了。
摩托在原地换了一个方向,江元野才要行驶,突然间听见了一阵尖声的呼唤。
“元野,林酒!”
林酒脑袋上带着头盔,江元野的头盔是特制的,党风片很厚,外面的动静听得不真切,林酒戴头盔还戴歪了,他们俩头骨不一样,林酒正在努力调整,顾不上回头,完全没发现后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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