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大佬暗恋我(35)
也就是说,今年这活儿还就得他来。
江元野两根手指头夹过那一页纸,心说有的忙活了,挑人没那么好挑,他们要把所有最差的刷掉,然后把挑出来的人给教练,再让教练挑。
简而言之,是个繁琐冗长的活儿,没什么技术含量,但很熬人,而江元野又一向耐心不足,一句“我没时间”才刚涌上喉咙口,就听教官幽幽的说:“我听说你内定了一个名额?”
那一句“我没时间”就这么硬生生的卡死在舌尖上,被江元野硬生生的吞下去,塞回肚子里回炉重造,拼出了一个“好”字,被江元野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内定的那个名额,自然是给阮行的“贿赂”。
昨天他送林酒回来的时候费了不少周折,好不容易到了宿舍,门里面还是锁着的,敲门后,来开门的就是阮行。
白天时候江元野才在阮行手底下抢走过林酒,俩人自然是认识,阮行当时就憋不住了要喊,见林酒这样,还以为林酒被江元野怎么了,抓着江元野的人不让走,非要江元野交代犯罪事实,否则就把江元野扭送警局。
来警校里学了这么久,阮行别的没学会什么,法条背了一大堆,打架都要背着摄像头来,碰上拳头解决不了的,立马就要报警。
当时江元野折腾了一晚上,耐心早就告罄了,被阮行缠烦了,冷笑一声回道:“他自愿跟来的,你报警也没用。”
“不可能!”那时候的阮行还跳脚呢,义正言辞的说:“肯定是你故意欺负林酒的,我记着呢,昨天早上就是你死缠烂打抓着林酒不放——”
阮行说的那话其实没有什么暧昧的意思,他就是把他看见的都说出来了罢了,虽然他嘴上说江元野好厉害是我男神,但心里肯定还是偏着朋友的,但听到了江元野的耳朵里,就以为阮行知道他们之间的牵扯,误以为阮行是说他死缠着林酒。
恰好这时候阮行动手跟江元野抢人了,他想把林酒从江元野手里抢回来,却见江元野“砰”的一脚踹上门,在回声中盛怒反驳:“我缠着他?明明是他先和我表白的!”
这一句话说出来,阮行当时就傻了。
他以为林酒和江元野是有仇,才会闹成这样,以为林酒是挨欺负了,没想到听了一嘴辛辣秘闻,辣到他脑壳发懵。
什、什么玩意儿?
江元野吼出来后也后悔了,他跟阮行说这些做什么!一个都断了联系的杂种,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本想将人扔下就走,结果他才松手,才发现阮行根本没接住,他把人放到一半儿又急急抓起来,还没来得及发火,就听阮行双目无神的问:“林酒跟你表白了,你俩是那啥,什么时候表白的啊,那前两天林酒从基地出去是去找你了吗?我们哥俩这么好,他一句话都没跟我说过啊。”
说是问,但阮行动静又不大,反而是在自己小声嘟囔,像是什么困惑了他很久的问题终于被解开了似得,连带着他自己还延伸出了很多奇怪的幻想,以至于他再抬头看江元野的时候,视线也显得古古怪怪的。
“啊。”阮行捏着门框,嘴巴张的大大的,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们,你们是这种关系啊,那,你们俩——”
江元野被阮行说的“这种关系”给挠到了隐秘的痒处,心里头突然说不出的舒坦,他罕见的安静了片刻,没有冷眼,也没有翻脸,而是在某一刻,缓缓地“嗯”了一声。
林酒如果醒着,估计都一脑袋问号——也不知道江元野在“嗯”个什么。
咱俩清清白白啊!
阮行恍然大明白了。
他就说嘛!这俩人肯定有他不知道的猫腻儿!
还是那句话,林酒如果醒着,估计还要再为阮行加一脑袋问号——你又在明白个什么?
我俩清清白白啊!
可惜,林酒没醒。
他就那样蜷缩在江元野的臂弯里,穿着一身湛蓝色的睡衣,一头小软毛都炸起来,睡得极香甜。
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阮行和江元野暂时达成了“友好联盟”,用阮行的话说,既然林酒喜欢你,那以后还是要追你的,我作为他兄弟,很愿意做你们两人的情感问题专家。
“以后再有这种事儿记得提前给我说一声。”阮行长吁短叹,为林酒坎坷的爱情叹息:“我知道的话,也好多陪陪他。”
江元野被阮行说的那句“以后还是要追你的”成功捋顺了毛,他心里其实也隐隐这么想,只是他自己不肯说,有一个人这么说了,他立马就痛快了。
林酒喜欢他,不追他追谁呢,之前和他闹别扭也不过是短暂的争吵罢了,等林酒自己想通了,还是会来追他的。
所以江元野十分愉悦的加了阮行的微信,并且俩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把这件事儿告诉林酒。
阮行是单纯觉得林酒没和他说,他从江元野这边知道了,也就不必再去问林酒了,免得林酒尴尬,江元野还跟林酒处于“绝交”状态,谁都不理谁,自然也不会说。
不过江元野虽然明面上不理林酒,但背地里小手段不少。
别看江元野平时看起来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实际上骨头里藏着一股子江家人独有的商人市侩,真到了要笼络人的时候也是花招频出,他瞅准了阮行的作用,又想了想自己能给阮行的东西,甚至压根都没用阮行自己说,第二天一大早江元野就替阮行送过去了一个名额,直接把这颗钉子钉死在了林酒旁边。
有阮行在特训队一天,这钉子就能钉牢一天,阮行则莫名其妙吃人嘴短,开始倒戈。
而此时的林酒依旧浑然不觉,他坐在床上,把床帘拉下来,在自己的小封闭空间里面把自己脱光了,检查他自己身上的伤。
偶尔他还会翻出手机查查自己的打车记录和支付宝账单记录,但什么都查不出来,阮行又一口咬定他是自己走回来的,他只好一边看自己身上的伤,一边琢磨着要不要给江元野打电话。
他自从之前跟江元野吵过架之后,自认为两个人是不该有任何瓜葛了,可是昨晚的事他又十分在意,他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连内裤都不是自己的,他一想到就头皮发麻,想问,又不敢问,正纠结着呢,手机一下子跳响了。
在这小床上,林酒整个人都弹跳起来了,头发丝儿都快炸起来了,还以为是江元野呢,结果低头一看,是他们辅导员。
林酒炸起来的头发又压回去了,他挠了挠发紧的头皮,低咳了一声,然后才伸手接了电话。
辅导员在电话那头说,让他现在去一趟办公室,林酒赶忙翻下床,穿好衣服出门。
出门的时候,林酒还偷偷摸摸的拿起了那一套湛蓝色的睡衣。
这套睡衣林酒打算还给江元野,但不打算亲自还——他想送到楼下的干洗店里,洗完之后让干洗店的人直接送到江元野那里,这样还免了见面尴尬。
反正,他跟江元野以后都不会见面了。
里面的内裤林酒没拿,也不好意思洗,他藏起来了。
他出去的时候,阮行还趴在床上问他“去哪儿啊”,他丢下一句“辅导员找我”,然后就跑出去了。
林酒走了之后,阮行露出了一丝洞察一切的微笑,掏出手机给江元野发去了一个消息:“林酒拿着睡衣去找你了。”
还去找辅导员呢,谁找辅导员还带一套睡衣去呢?
那可是江元野的睡衣。
阮行卖林酒卖的是明明白白,就差明码标价一斤多少钱然后打包送给江元野了。
而接到了阮行通风报信的江元野不屑的收起了手机,心里想着“一套睡衣扔了就是了”,然后捏着教练给他的报名表,从训练室出来,在第七教学楼门口转来转去,一副“我很忙我在思考今年的招生大计没事儿不要来打扰我”的样子。
江元野转到第三圈的时候,林酒已经在洗衣房把睡衣搁下,然后到了第四教学楼前了。
他爬上二楼,进了他们辅导员的办公室。
林酒的辅导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带着一副眼镜,平时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哪怕林酒偷跑出训练基地,闹出来那么大的事儿,辅导员都只是沉了沉脸,也没说什么重话,但今天林酒过来的时候,居然看见他们辅导员在骂人。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