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
　　“没闹啊，少上一节课又没什么。”
　　说是这样说，但江一白知道林启风是不会同意他翘课的。
　　江一白想到这儿情绪又低落了下来：“我要是高中时候认识你就好了。”
　　“咱们可以等下了晚自习后迟走一会儿，在教室里做，或者早上来早一点，在厕所里……”
　　越说越过火了，林启风打断他道：“小白。”
　　“只是说说当情趣嘛，”江一白语气低落了下来，“你干嘛总这样。”
　　林启风察觉到江一白情绪不好，但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下意识想要道歉，却不知道该为何道歉。
　　林启风抱紧了江一白，当作安抚。
　　一时沉默。
　　“我好喜欢你。”江一白突然道。
　　林启风的心软了下去，软成了一团云，一团棉絮，他低头在江一白的唇上啄吻一记，语气温柔。
　　“我也喜欢你。”
　　江一白在门禁前五分钟回的宿舍。
　　他和林启风在长椅上亲亲摸摸抱抱了好一会儿，又牵手转了好一会儿才准备回来。
　　他和林启风不在同一栋宿舍楼，林启风把他送到楼下时他们接了一个晚安吻才说了拜拜。
　　江一白回到宿舍洗漱完躺在床上之后才掏出手机，锁屏通告栏里全是年奕骁发来的消息。
　　江一白本来不想理，但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点开了聊天界面准备回年奕骁的消息。
　　人是不是软弱的生物，江一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很软弱，下不定决心。明明喜欢这个却同时对另一个抱有好感。
　　他就是有劣根性，吃盆望锅，什么都想占，想占有林启风带给他的安全感，又舍不下年奕骁带给他的悸动。
　　江一白的手停在键盘上停了好久，他叹了口气，还是先返回页面点开和林启风的聊天框打字。
　　「老公，我洗漱完准备睡觉了。」
　　林启风：「我也准备睡了。」
　　「明天要上课，不准翘。」
　　江一白：「知道了。」
　　「晚安。」
　　「表情包。」
　　林启风：「晚安。」
　　和林启风道完晚安后，江一白才用重新点回到年奕骁的界面。
　　打字框里的内容输了删删了输，反反复复。
　　江一白没有注意道，顶端对方的昵称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下一刻，年奕骁的消息发送了过来。
　　年奕骁：「今天见你很开心。」
　　「早点睡，晚安。」
　　江一白微微勾动唇角，手指飞速打字。
　　江一白：「我也是。」
　　「晚安。」


第09章
　　可能是因为下午和施薇薇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抑或是因为江一白真的欲求不满，总之这天晚上，江一白做了春梦。
　　在梦里他回到了高中，正端坐在座位上看书，窗外天是黑的，教室里其他同学身上都蒙着一层雾气，看不清他们的脸。
　　铃声响起，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往外走，可江一白没动，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在等人，却想不起自己到底在等谁。
　　人走光了，空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突然，灯被关掉，江一白陷入一片黑暗。有手从后方袭来，捉住他的手臂。
　　江一白被拉进一个炽热的怀抱中，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垂上，有一只手钻进他的衣服下摆，顺着腰侧来回抚摸。
　　江一白的身子软了下去，想被抽去了骨头一般。他靠着那人身上轻声哼唧。
　　“舒服吗？”那人开口问他。
　　江一白觉得那声音好熟悉好熟悉，像是在哪儿听过，可快感已经将他的大脑扰乱，让他没有力气去思考。
　　那人的手继续往上移，覆在他的胸口上，“你不是一直都想在教室里做吗？现在下了晚自习，学校里的人都走光了……”
　　江一白隐约觉得这话很是熟悉，好像自己说过……
　　什么时候说的呢？？？
　　江一白懒得想，他偏过头，想向身后人索取一个吻。
　　嘴唇相触的瞬间，江一白睁开了眼睛，看清了身后人的长相。
　　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今天中午才见了面，牵过手的年奕骁。
　　江一白猛得睁眼，外面天已经亮了。
　　有舍友已经起床，正在穿衣服，舍友见江一白醒了，笑着同他道了句早，然后问道：“你昨晚做春梦了？”
　　江一白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舍友说：“我昨晚失眠，半夜听你在床上哼唧。”
　　“啊？”江一白莫名感到了点羞耻，问道，“我怎么哼唧的？”
　　舍友思考了一下，说：“就感觉你唱了一首痒。”
　　江一白：“……”
　　真他妈是绝妙的形容。
　　刚好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江一白捞过来打开一看，刚好是春梦男主角发来的。
　　「醒了吗？我已经跑完操了。」
　　好像发生过肉体关系之后（梦里的也算）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发生一个质的变化，江一白感觉自己已经不再像之前一样抗拒和年奕骁聊天了。
　　但面对他（的信息）时还是有些羞涩。这可能就是春梦的后遗症。
　　江一白：「醒了，准备去上课。」
　　年奕骁秒回：「我也要上早读了。」
　　江一白想了半天，最终回复了四个字：「好好学习。」
　　等江一白到教室时施薇薇已经占好了位置，挥手示意江一白过去。
　　江一白坐在施薇薇旁边，刚一坐下就趴到了桌子上，还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没精神？你没吃早饭吗？”施薇薇从包里摸出一根火腿肠递给他，“给你。”
　　江一白接过火腿肠，然后示意施薇薇凑过来。
　　施薇薇凑了过去，两人小声聊起了天。
　　“我昨晚做春梦了。”江一白小声说道。
　　施薇薇回：“真羡慕，我也想做。”
　　江一白没理她，接着说：“我梦见我和男人在教室里……”
　　“这么刺激？那你叹什么气啊，我要是做了春梦我能开心一整天！”
　　“不是…”江一白幽幽道，“你知道我梦见我和谁…搞吗？”
　　施薇薇接着他的话问：“谁？”
　　江一白缓缓说：“弟弟……”
　　施薇薇不说话了。
　　江一白又叹了口气：“我真的感觉我出轨了……”
　　“啊？”施薇薇顿了顿，才说道，“做梦不算，又不是真的和他搞了，不算出轨。”
　　“可我心里已经萌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了。”
　　“这么快啊？你们不是才见面？”施薇薇惊讶道，她缓了一下，又说，“其实说实话，当我看到弟弟的照片时，我就知道你早晚会有这种想法。”
　　“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江一白有些伤心。
　　施薇薇冷漠道：“别在我这儿演，你啥样子我不清楚？”
　　“行吧，”江一白收起了脸上的伤心，“我虽然情史丰富，但确实没劈过腿……”
　　施薇薇点头：“我知道。”
　　“所以问题就在这儿，”江一白说，“我现在还是喜欢林启风的，但是又对弟弟有那么点感觉。”
　　“这个问题咱们之前讨论过了，虽然凭理性我劝你和弟弟断了，但是从感性来说，年下小帅哥我是真的舍不得。”
　　“以前我只是拿弟弟当消遣，但是现在………”江一白叹道，“好难。”
　　施薇薇也跟着叹气：“真的好难。”
　　中午江一白照例等林启风吃饭。
　　期间年奕骁发来消息。
　　年奕骁：「我刚打完球，好热。」
　　江一白：「热了就脱。」
　　年奕骁：「我脱了。」
　　江一白本来想回小心感冒，鬼使神差的，他打下两个字。
　　「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