撸猫综合征(18)
符朗回过头,发现梁易澄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既不东张西望也不看前方的路,安安静静地任由他拽着走。
符朗无奈,只好停下脚步,松开手,唤道:“易澄?”
话刚出口,符朗就愣了,他为什么直接喊了梁易澄的名字?
梁易澄则像是受了惊一样,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得椭圆,怔怔地看着他。
符朗很不自在地转过头,看着那些摊位,说:“我刚说,你知不知道哪个品牌更好吗?”
梁易澄也很快回过神,答道:“呃,这个,得看你买什么,拜耳的药还可以,猫粮的话皇家虽然出名,可能天然粮会更好点……”
在梁易澄的指导下,符朗进行了一次很畅快的购物。
不过,梁易澄是震惊的。
他总算知道符朗家那几箱猫玩具是怎么来的了。
符朗买起东西来,那何止是爽快,简直是豪迈了。
猫粮猫罐头一买就三五箱也就罢了,连猫草的种子都买了一整箱,种出来的草足够让小白猫吃一辈子了。
尽管梁易澄拼命劝阻,但他稍不注意,符朗就不知道钻进哪家店里了。等他找到人,符朗手上已经多了几张收货单了。
梁易澄有点头疼,也有点心疼。
一来心疼符朗的钱包,二来心疼小白猫。照这么下去,小白猫变成大白猪也就是时间的问题了。
在符朗又买了两箱营养膏之后,梁易澄觉得自己必须阻止他了,说道:“符哥,要不咱们回去吧?不少东西网上有卖的,你在这买这么多东西多重啊。”
符朗似乎正买得兴起,毫不在意,随口应道:“没事,他们给搬到车上。”
梁易澄终于忍无可忍:“你再这么买下去我坐哪啊?挂车顶吗?那上了高速你得记得要慢点开啊。”
符朗被他逗得笑了出声,桃花眼都笑成一道缝了,那张现出酒窝的脸分外英俊。
梁易澄气鼓鼓地瞪他,脸颊却不太争气地开始红了。
符朗止住了笑,两道英气的眉微微挑起,说:“你可以坐我腿上。”
梁易澄的脑袋轰然炸开。
嗡嗡的回声中,他又听见符朗说:“这样你怀里还能抱一箱,我正好去给白狼买点新玩具。”
梁易澄再次炸了,这回是气的。
好不容易回到车旁,梁易澄疲惫不堪,率先钻上了车。
符朗整理好了后座和后备箱里一箱箱的“战利品”,才满意地上车。
符朗见梁易澄彻底瘪了,仰着头瘫坐在副驾驶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正觉得好笑,忽然瞥见那件宽大短袖的领口随着梁易澄的坐姿变得有些松垮,脆弱的脖子毫无防备地坦露着,喉结随着他有些粗重的呼吸微微颤抖着,脖颈部的白皙肌肤一直延续到了清晰凸起的锁骨下方,才隐没在了衣服之中。
符朗的呼吸顿了顿,扭开头,说:“看样子你那边还能再放个两三箱。”
梁易澄立即正襟危坐,努力把两条不算短的小腿伸得笔直,用自己偏瘦的身躯把座位占满,抗议道:“符哥!虽然人不如猫是事实,但也是有人权的!”
符朗笑了,点燃引擎,驱车开上黄昏的道路。
周末的傍晚没有晚高峰,符朗不紧不慢地开在通往郊区的大路上,略显空旷的道路让他难以专心,抽空侧头看了身旁一眼。
夕阳从副驾驶的窗户中钻进来,洒在倚着车门沉沉睡去的梁易澄身上,把那清秀的脸染成了柔和的淡橙色。
回家的路,或许还可以再长一点,符朗想。
作者有话说:
橙【内心呐喊】:四舍五入我们牵手了!牵手了! 符:??? PS:今天我也要努力克制自己鸭
第18章
符朗开车回到了梁易澄的学校,才把熟睡的人叫醒。
“到了?”
还没睡醒的梁易澄声音软绵绵的,还带着鼻音。
梁易澄闭着眼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到了安全带的扣子,哆哆嗦嗦地解开,挣扎着坐起身,才使劲揉了揉眼睛,堪堪睁开了一条缝,又阖上了。
他好不容易摸到了门把手,才努力睁开眼看了看窗外,发现车子停在校门口,顿时卸了力,倒回了座位上,闭上眼睛嘟囔:“我要去帮你搬东西,我先再,眯一会……”
符朗见他昏昏沉沉地又要睡过去了,连忙抓着他的肩膀轻轻摇晃:“别睡了,不用你帮忙。起来,回宿舍再睡。”
然而,符朗那清澈的声音太过动听,梁易澄的意识很快就所剩无几了。可符朗不依不饶地摇着他,晃得他无法入睡,脑袋晕乎乎的。
“我,还想,见小白,还有……”
梁易澄迷迷糊糊地嘀咕,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符朗见他的模样实在是困了,拿他没办法,轻轻叹了一口气。
正要发动车子,符朗瞥见梁易澄的安全带被解开了,只好凑过身去替他系上。
符朗伸长的手刚够到安全带,一股轻轻的热流就吹到了他的耳边。
梁易澄含糊地说:
“……符哥……”
符朗瞳孔骤缩,倏地转过头,手一抖,手中的安全带顿时缩了回去。
两人的距离极近,符朗的鼻尖几乎要碰到梁易澄的侧脸,可梁易澄的头耷拉着,眼睛紧紧地贴着,也不知道避让。
符朗也没有躲开,因为他的手还在摸那条的安全带,但他的视线钉在了梁易澄的脸上。
因为靠得足够近,符朗能闻到梁易澄身上淡淡的男士香体喷雾的味道,还能看到梁易澄那细长的睫毛上挂着些许被他自己揉出来的泪水。
梁易澄睡得很沉,呼吸缓慢绵长,呼出的热气轻轻地喷在符朗的脖子上。
符朗缩了缩脖子,不自在地退开了些许,视线却对上梁易澄的唇。
手上摸索的动作停下了。
他像是入了魔似的,双眼牢牢地盯着那两片微微张开的薄唇,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闭上眼,缓缓地低下头,与那双唇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一股灼热的气体忽然打在符朗微微发抖的唇上,他蓦地清醒了,一手撑住了梁易澄身后的椅背,慢慢地直起身,另一手则扯过了那条安全带,牢牢地扣进了锁扣里。
梁易澄是被关车门的声音惊醒的。
他睁开眼,车子已经停在了符朗家楼下,符朗却不在驾驶席上。
梁易澄揉揉眼,回过头,车后座上的大箱小箱已经不见了。符朗站在车窗外头,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辆小推车,正把堆在一旁的纸箱一个个往上面摞。
梁易澄急急忙忙地打开车门下车,结果半条腿刚迈出去,人就被安全带勒了回来。
好不容易下了车,他抢在符朗前头把地上的一个大纸箱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小推车上,才拍拍手上的灰,问:“符哥,你怎么不叫我?”
“叫了,你没反应。”
符朗没有抬头,弯下腰一口气抱起了两个小箱子,平平稳稳地放在了小推车上,才转头看向梁易澄。只看了他一眼,符朗那有些戏谑的表情就淡去了,皱起眉:“你脖子怎么了?”
梁易澄右侧的脖子上有一道细长的红痕,不宽,但他的皮肤太白,暗红色的血痕就格外显眼。
梁易澄茫然地摸了摸脖子,触到的皮肤火辣辣地发疼,这才想起刚刚急匆匆下车时被安全带勒了下。
但这说出来也太蠢了,他扭开头,不好意思地伸手挠了挠脖子,说:“可能是刚刚睡觉的时候安全带刮的。”
符朗快步靠近,伸手拍掉他在脖子上乱抓的手,说:“别挠,你手脏。”
梁易澄老老实实地放下手,突然发现符朗站得有点近,还直直地看着他,脸上登时红了。
“符、符哥……”
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符朗就飞快转过身,推着小推车走了。
“??哎?!等等!这边还有两箱啊!”
两人费了一番功夫把那一堆箱子整理完,梁易澄本要回去了,但符朗又留他吃晚饭,他便欣然地摊在沙发上,逗着蹲在角落冷眼看他的小白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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