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定头条(83)
那贺思嘉就不客气了。
“你们家的人干嘛不在自己公司工作?难道海润福利待遇比较好?”
白书雅干笑两声,“我是想尝试一下挑战自己。”
“可我听说白氏都要破产了,拯救家族企业不是更大的挑战吗?”
“……”
“还有上次被我爸爸开除那个谁,是你二叔吗?”
“他什么罪名来着?转移公司资产?”
白书雅:“……”
白书雅实在挤不出笑了。
家人跟贺瑾的想法她当然知道,事实上,她也不排斥与贺思嘉联姻。且不提对方的身份、以及身份背后所代表的利益,仅仅贺思嘉的长相和名气就很能满足她的虚荣心。
可她也是被家人宠着,锦衣玉食地长大,从未被谁一次再次地下面子,当即拉下脸。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走人,害怕彻底没有回旋余地。
场面顿时冷掉了。
可贺思嘉从不怕冷场,淡定地给吴臻发了微信。
【小脑斧】哥哥来陪我相亲吗?
【演员吴臻】?
【小脑斧】贺瑾介绍的,白家表姐。
【演员吴臻】地址。
贺思嘉给吴臻发了定位,一改之前刻薄,心情很好地说:“表姐变了。”
白书雅见贺思嘉主动开口,也顺着台阶下,“哪儿变了?”
“表姐都不爱说话了,你以前好吵啊。”
“……”
“我们很久不见了,独处确实有点尴尬,不如我叫个咱们都认识的朋友来?”
白书雅当然不能说不行。
“谁啊?”
“他来了你就知道。”
白书雅在心里细数过与贺思嘉共同认识的朋友,排除贺瑾,好像有那么几个。
可她不信贺思嘉请人来是为了暖场,总怀疑对方想让她难堪,莫非是请了某个和她有矛盾的女性?
她紧张又戒备地等待,直到吴臻出现。
白书雅和吴臻从未见过面,可也不能说不认识,毕竟她看过吴臻不少电影。
但如果是吴臻,总不至于针对她。
她暗暗舒了口气,正想打招呼,就看到贺思嘉亲自上前,牵住吴臻的手,拉着对方坐到她对面。
白书雅眉心一跳。
吴臻同样意外地挑了挑眉,探究地看向贺思嘉,见对方冲他眨了眨眼,心里愈发好奇贺思嘉想做什么。
“介绍一下。”贺思嘉对着白书雅友善一笑,在对方针刺一般的眼神下从容开口,“他叫臻臻,你表弟妹。”
作者有话要说:白书雅:小问号有很多朋友。
第60章
尽管突然多了个奇怪的身份,吴臻还是能做到心如止水, 安之若素。
他矜持而礼貌地向白书雅问好, 可惜白书雅不如他端得住,一张脸青了又白, 白了又青。
她甚至没心思打探真假,怨怒地瞪了贺思嘉一眼, 抓上包羞愤地跑了。
“嘁,没意思。”贺思嘉对白书雅不存在半点愧疚, 转问吴臻:“吃饭了吗?没吃再让服务员上点菜。”
吴臻扫了眼满桌没怎么动过的菜, 慢声说:“吃过了。”
贺思嘉问明吴臻是开车来的, 便让对方先去停车场等他,自己去结账。
拿到账单他还想贺瑾也太不做人了, 既然强行牵线说媒指望从他身上获利,好歹付出一点投资, 居然连账都不结。
贺思嘉揣着手找到吴臻的车, 孰料一开门就闻到了呛人的烟味, 他皱了皱眉, “怎么在车里抽烟。”
吴臻拧灭烟头,摁下车窗, “抱歉。”
贺思嘉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却迟迟不见吴臻动作,奇怪地瞟了对方一眼,发现吴臻正盯着挡风玻璃愣神, 似有些心事重重。
“你怎么了?”
吴臻长睫微扇,偏过头双眸沉沉地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嗯?”
“表弟妹。”
贺思嘉只当吴臻在介意称呼,笑吟吟说:“你喜欢表弟夫也行啊。”
吴臻却没笑,“你就不怕白小姐告状?”
“那正好,省得贺瑾成天活在自己臆想中。”
“恐怕不止贺瑾会知道。”
贺瑾知道了,贺启耀和俞芷兰应该也会有所耳闻。
“那又怎样?”贺思嘉浑不在意。
吴臻沉默片刻,指尖无意识点着方向盘,“如果他们质问你,你要怎么说?”
贺思嘉愣了愣,忽然福至心灵,想明白吴臻真正在意的只是他的答案。
他可以告诉家人仅仅是恶趣味的玩笑,也可以坦白和吴臻的关系,若是选择后者,就意味着向家里出柜,也意味着……
贺思嘉轻轻眨眼,抛下鱼饵,“当然实话实说。”
吴臻果不其然上钩,“实话是什么?”
“我们在交往呗。”
贺思嘉说话时仔细观察吴臻,没有错过对方微妙的表情变化——惊讶凝聚在眼波深处,漾开细碎的波澜,又慢慢染上笑意。
“我们在交往吗?”吴臻问。
贺思嘉沉下脸,“不然呢?”
吴臻眼里的笑越来越盛,“没听你说过,我以为你还在考虑。”
贺思嘉面色稍霁,轻哼一声,“还需要说吗?你那么喜欢我,我们上床、同居,愿意信任对方,彼此间也没有别人……这都不叫谈恋爱,那世界上还有情侣吗?”
吴臻手肘支着一侧车窗,笑看着他,“你又知道我很喜欢你了。”
贺思嘉冷睨他一眼,作势要下车。
吴臻脸色微变,忙拉住他,“去哪儿?”
“吴老师小心玩脱了。”贺思嘉回过头,得意地挑起唇,“不看看你那老房子着火的狗样,在我面前装什么?”
吴臻没忍住笑出声。
当车窗关上,贺思嘉还以为吴臻要对他做什么,对方却只是单纯的发动了车。
他们没有回家,而是一路开出城外。
“我们要去哪儿?”贺思嘉愈发好奇。
吴臻似认真又似调侃,“去我的秘密基地。”
贺思嘉挑了挑眉,也不追问,只盯着窗外忽然暗淡的天幕,“好像要下雨了。”
吴臻淡淡“嗯”了声,“车里有伞。”
最终,汽车停在了一座野山的山腰处。
水汽蔓延在山野间,阴云遮蔽下,林木仿佛褪了色,入眼的景色宛如一幅水墨画。
吴臻率先下车,撑开一把伞,再为贺思嘉打开车门。
“我们要上山吗?”贺思嘉看见斜侧方有条小径。
“嗯,山里有座庙,平时很少有人来。”吴臻将伞倾向他,踩着泥泞朝山里走,“我好像跟你说过,我爷爷是中医?”
“说过。”
“小时候我身体不好,爷爷有位医术很厉害的师兄在这里当住持。那几年我父母工作忙,大部分时间都是爷爷在照顾我,他和我妈商量后,就带我来B市找他师兄,请对方帮我调养……”
吴臻轻声聊起过往,他在庙里住了小半年,差不多养好了。接下来几年,他爷爷总会带他过来小住几天,直到他七岁时,那位主持逝世。
“后来一次地震,山体滑坡,砸坏了一部分庙里的建筑。政府一直没拨款修缮,和尚们也被分去了别的寺院,这里就成了荒庙。”
故事告一段落,寺庙已在眼前。
旧而小的一座庙,连殿宇都只有一间,正门檐下悬挂一口几十厘米高的铜铃,清脆的金属音回响在斜风细雨中。
庙里走出个中年人,约莫四十上下,见了吴臻就笑:“吴先生来了?”
吴臻微微颔首,“王伯。”
听着吴臻与中年人寒暄,贺思嘉才知道吴臻赚钱后就开始出资修缮庙宇,王伯是他请来的看庙人,和老婆就住在后面的厢房。
“这是我朋友,你叫他思嘉就好了。”忽然,吴臻点了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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