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绑定奶面基后(3)
“你认为卫统是什么角色?”
“机关师。”
姜笑勾了勾唇,“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阿遇输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色不大好,手帕半掩着唇,声音压得很低,但他的目光却极其淡然,仿佛在说什么再普通不过的事。
靳寒舟皱着眉头,说话一点儿也不客气:“你有病?”
姜笑想了想,“是有病,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很普通,不会很可怕。”他又冲靳寒舟眨眨眼,“反正可以打游戏,你知道,别人不知道。”
“尤其是你那对双胞胎弟弟妹妹?”靳寒舟下意识压低声音。
姜笑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势,“这是秘密。”
秘密。
这对靳寒舟来说其实是一个很心动的词语。
在见面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姜笑应该是世界上唯一灵魂相通的搭档,真正见面之后才发现根本就是他自个儿多想了,和不怎么和外界接触的自己相比,姜笑就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和他想的简直天差地别。
在靳寒舟的幻想中,姜笑的家境应该很好,而且有一定量的追求者。但是没关系,姜笑最喜欢的人一定是他,这个时候,姜笑的父母一定会使劲儿地阻止他们在一起,因为他没钱,然后他会去努力赚钱,早上搬砖,晚上去读书学习,有一天终于出人头地,姜笑的父母这才同意他们在一起,然后他们会结婚。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但现实是,一切都是他误会了,姜笑是个男人。
两个男人怎么结婚?
不能结婚只能做朋友了。
而且是最好的朋友,因为他们现在又有了共同的秘密。
靳寒舟的大脑飞速地运转,有些神经质地啃咬着拇指,忽然,他异常兴奋地盯着姜笑说:“我会帮你保守秘密。”
他的眼神似乎冒着火,要把人烧成窟窿,狂热得令人毛骨悚然。
但是姜笑只是微微愣了一瞬,睁了睁眼,用一种近乎天真地眼神看着他。
“真的?”
靳寒舟肯定点点头,“当然,我会对你负责。”说完负责这两个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头,然后就没有留意到姜笑说了一句什么,余光瞥去,只看见姜笑心情很好地弯起唇角,还有眼角那颗艳丽的痣。
他真好看。他想。
这时,网吧里忽然一阵惊讶的呼声。
阿遇浑身冷汗,神情颓丧地放开键盘,“笑哥,对不起,我输了。”
姜笑叹了一口气,一边站起来一边解着西装外套的扣子,而后拉开另一张椅子坐下。
就在刚才,阿遇终于等不下去,离开了原地去找卫统,但无论他去哪里,都没有找到卫统,反而是身上沾了很多枯草,然后他又回到了原地,猜想卫统可能是躲在轿子里。
就在他掀开帘子的那一瞬间,原先粘在他身上的枯草突然变成了钢丝,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将他的身体刺得千疮万孔。旁边的树木簌簌抖动,卫统从树上跳了下来,原来他躲在树上。
机关师布置机关的速度很慢,机关消失的速度却很快。
卫统一开始隐藏一起来一方面是为了布置机关,一方面也是为了和阿遇打心理战,其实阿遇只需要在开头简单了当地把公主带走就好了,但他没有。
阿遇想得太多了。
犹豫不决是他最大的缺点。
况且,阿遇并没有感知到卫统的存在,极有可能是因为卫统购买了阻碍气功师感知的道具,果不其然,比赛结束,屏幕上出现各方在比赛中拥有的道具,卫统果然使用了相关道具,他是有备而来。
卫统得意洋洋地站起来,“姜笑,该把魁石交出来了吧?”
姜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还有我没有打,怎么能算是输?”
阿遇脸色骤然大变,“笑哥,不可以,你的身体……”
“没关系,很快就结束了。”姜笑安抚地笑笑。
卫统一副受到羞辱的表情,眼角抽了抽,阴阳怪气说:“既然你要出场,那还是先签合同吧,万一你要是死了,怪在我身上,那我不是很亏?”
说完,卫统脸上闪过一丝恶意,旁边两人心有戚戚地跟他说:“可是我们没有准备合同,而且……这样也不太好吧?”
“对啊,万一真的……”
“闭嘴!”卫统死死盯着桌子上的项链,“为了魁石,管他誓死是活。”
“你看起来很有自信,真好,令人羡慕。”
旁边突然插入一道声音,卫统看过去,只见之前和姜笑坐在一起那个阴森森的男人站起来,帽子已经被他摘下,但杂乱阴沉的刘海遮掩下,只能看见他半张脸,正嘲讽地笑着。
随即他无聊地打了个哈欠,“那就先和我试试吧。”
第005章
“你是什么人?多管闲事。”
靳寒舟幽幽立在那儿,在他说话之前,几乎没有人留意到他的存在。
姜笑怔了一瞬,解释道:“他是我朋友,不过……”
顿了一下,又跟靳寒舟说:“你不需要参与进这些事情来,我这里立刻就好。”
“立刻?”卫统愤怒拍了一下桌子,“姜笑,你未免太看不起人,我已经不是四年前的我,但你还是四年前的你。”
卫统永远忘不掉四年前的事情,在那之前,他是十三区所有赛队中的第一名,受所有人追捧,都说他是十三区唯一可以参加国际赛的选手。在那之后,所有光环从他身上消失,原因只是他和姜笑的一场比赛,仅仅用时一分半钟。
仅仅一分半钟,曾经的十三区第一名落败,此后再也没有赢过。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姜笑满脸歉意。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
卫统再清楚不过,他那张好好先生的面孔下,在战场上究竟有多残酷。
但现在不一样了。
“听说,那一次你差点死在赛场上。”卫统忽然放轻声音,笑容诡异,“你根本没有办法进行长时间的比赛对不对?我计算过你每一场比赛,你猜我发现了什么?你每一场比赛的时间,最多只有十分钟。”
话音刚落,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网吧中忽然嘈杂起来。
“笑哥……”阿遇既愧疚又担忧。
立体荧屏之下,有一片极其宽敞的空间,这片区域升起一个不高的的圆台,对立地摆放着几台电脑,这块地方被划分为比赛区。圆台之下则是观赛区,下面拜访这几张宽大软绵的沙发,再往下面,则是普通的电脑使用区。
卫统站在观赛区里面,越说越是得意,声音高亢,好像是抓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人群里议论纷纷,又好像真的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他说的……好像、好像确实没错啊,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我们就很少见过姜老板上场了,但是……”这人突然噤了声。
另一人将话接了下去,“仔细回想一下,无论是团体赛还是个人赛,姜老板真的,从来没有超过十分钟啊。”
“那有什么办法,毕竟姜老板的身体……唉。”
“卫统以前那样,被姜老板打败之后就再也没有赢过,憋了几年,心里肯定很不舒服,这次突然过来,肯定是拿不到魁石不愿意走了,毕竟区赛也马上就要开始了。”
“姜老板真可怜。”
“是啊,真可怜,这次魁石应该要被拿走了吧。”
这些话清晰无遗地钻进靳寒舟的耳朵里,让他有些焦躁,手指关节捏得噼里啪啦响。
姜笑独自坐在比赛区,周围空荡荡一片,只有他一人。从靳寒舟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孤独的侧影,面容淡然,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
靳寒舟反而先站不住了。
“可怜什么?”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大笑话,语气既尖刻又阴冷,“他自己都没有说什么,轮得到你们这群连魁石都没有摸过的人多嘴?”
靳寒舟的声音不大,但几乎每一个人都听见了,因为他几步来到卫统面前,一把揪住卫统的衣襟,好像拎起一只小鸡,蛇一样的眼神冷冰冰地睨着他。
“你废话太多了,要跟我试试手吗?打赢了我,我就让你上去。”
“放开我!”卫统脸色大变,领口被勒得太紧,几乎让他喘不过气,但更让他喘不过气的,是眼前这个阴沉的男人。
“靳寒舟。”姜笑明显感觉到他身上带着某些不稳定的因素,从一开始在火车站见面的时候就隐约发现了,他走过来毫不迟疑地握住靳寒舟的手腕,“放手,你会杀了他。”
靳寒舟脸上闪过一丝癫狂,不但没有听见,反而掐住了卫统的脖子。
卫统立即翻起白眼,浑身哆嗦。
“放手,靳寒舟。”姜笑沉声说。
旁的人几乎愣住了,从来没有人见过他这副模样。在别人心目中,这间悦喜网吧的姜老板,多数时候是温和的面孔,哪怕是比赛最紧张的时刻,也不见他有半分失态,因此那些喜欢他的人往往在背地里叫他——“温柔先生。”
此时他眉眼沉沉,漆黑的眼神里满是严肃,竟头一回展现出从未有过的冰冷来。
靳寒舟逐渐感觉到手臂发麻,紧接着是针刺般的刺痛感,待他反应过来,已经不知不觉放了卫统。
卫统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过了半晌才重获新生似冲着他既恐惧又愤怒地大骂一句:“你有病啊!”
姜笑捏着他的肩膀把他提起来,笑着说:“看来今天我们是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卫统,你明天再来吧,我在这里等着。”
“你——”卫统今天被拎来拎去,咬牙切齿正想说什么,表情忽然僵住,姜笑唇线抿直,垂眼冷冷地看着他:“阿遇,如果卫统不配合的话,就把他扔出去。”
阿遇反应极快,人已经到了卫统身后,姜笑转过身,又对着其余人说:“今天我们提早关店。”众人都看出事情有些不对劲,也不敢多问,连忙跟着人群走了。
待整间网吧都空下来,靳寒舟正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已经青了一块,在他不怎么清醒的时候,姜笑成功阻止了他做一件可怕的事情。
搞砸了。
他拉起帽子,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这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准确的说,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太丢脸了。
姜笑回过头便看见靳寒舟又弓起身子,十分神经质地啃咬着自己的指甲。这会儿网吧都没人了,静得只能听见脚步声。
他原本有许多话要说,看到靳寒舟那个模样,这些话又莫名消失了。
靳寒舟是个怪人,但无论如何,当时的起因都是因为他。
姜笑叹了一口气,坐到了他旁边。
沙发微微下陷,靳寒舟受惊似的,像个野兽般猛地抬起头,眼里有一瞬闪过警惕,但看清是他之后,那张阴沉沉的脸展现出些许的呆滞,然后垂下头,用余光瞥着他说:“对不起,我好像给你惹麻烦了。”
“不是好像,是确定,不过差点。”姜笑用略带谴责的语气说。
靳寒舟没应声,只是将自己藏在宽大的连帽衫里面,焦躁不安地捏着指关节。
下一瞬,旁边忽然爆发出一串笑声。
靳寒舟一脸诧异地看去,只见姜笑像变了个人似的,靠在沙发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肩膀一下一下地耸动着,完了还扶住他的肩,拽着他肩膀的衣服,一直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