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竹马协议闪婚后(176)
带着丝鼻音的小朋友,淡淡启唇:“我们会嬴。”
.
夜深。
景眠被任先生接回了枫叶。
尽管窗外风雪见停,少年却实实在在漂泊三日,回到家时,浑身的细胞都放松下来。
他第一次有了如此强的归属感,也是第一次想家了。
先生在的地方,就成为了他的家。
景眠洗完澡,就热乎乎钻进了被窝,男人似乎没有把他从睡意中拽出来的意思,景眠松了口气,抱着队友送的鲸鱼抱枕,沉沉地睡去。
夜里,鲸鱼抱枕被轻轻拽了出去。
并被扔到床尾。
取而代之,少年被熟悉的味道包绕,睫毛微颤,无意识的蹭了蹭,抱紧了任先生的颈怀。
“我的答案,就在那封信里。”
耳边响起了少年的声音。
就在刚刚,任星晚去了书房,打开了第三层储藏柜。
那封信,是眠眠在全国赛发作时留下的,后来他去海边,把他的爱人留下来,助理询问男人怎么处理那封信,他说:“扔了吧。”
距离现在,已有许久。
久到那封意味着道别的信,直到现在也没被任何人打开。
只是,拉开第三层抽屉后,在装着星星手链的绒盒之下,一张泛旧的纸页静静躺着,边角微翘。
男人从未扔掉。
微弱的光亮下,任星晚打开折页的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他一点点看完,直到最后一个字。
任先生盯着页脚的那句话,手心微颤。无言且珍重般,静静凝视了许久。
直到时针转向深夜。
…
男人读着那封道别信。
看着他的心上人,诉说着自己不曾知晓的爱意。
第105章
*
“这是钥匙。”
“虽然你说是以前的户主, 但我怎么感觉没太见过你。”男人回忆道:“就隐约记得一对母子在这住过五六年,后来听说家里富裕了,就搬走了。”
景国振跟随着房东上楼,楼栋里灰尘四起, 他咳嗽了两声, 面容苍白,步伐有些缓慢, 带着憔悴。
“这个地段有点偏, 但也快拆迁了。”房东说:“你找的正是时候,要是再过几个月,说不定已经开始动工了。”
景国振只好启唇:“…那时候我不常回来。”
“哦, 难怪看着眼生。”房东说:“你那个孩子叫眠眠吧?现在估计也成年了, 上了哪个大学?”
景国振:“临城大学。”
“这么优秀?”房东有些诧异, 想了想,又说:“也难怪, 他妈妈一看就是知识分子,很有气质的,现在应该没退休吧?”
景国振低下头,更沉默了。
许久才说:“走了。”
房东没听出什么意思, 两人到了二楼, 他便用钥匙打开门, 男人摸了摸兜, 说:“你先看着,我下楼买包烟。”
景国振答应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回到这所老宅。
实际面积仅有四十多平,厢房, 两室一厅,说是两室, 其实就是一个大屋和一个小屋。与景洛不同,景眠大部分童年便是在这个小屋度过。
家具大部分已被搬空,剩下的是搬不走的陈旧沙发,老电视机,灶台上都是斑驳的灰尘,已经太久没人住了。
景国振回到这个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只能隐约记得,饭桌在哪里,冰箱在哪里,他们晚上在哪看过电视,被切好块的苹果,还有景眠的小学习桌。
宋知念陪他度过了一段很苦的日子。
他们的孩子也是。
景国振走进与卫生间相邻的那个房间。景眠的房间虽然小,但光线还算亮,面朝着巷子,能看到人来人往,牌子黯淡的包子铺和早市集。
景国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这儿,那个最初的房子。
他大病一场,差点瘫痪,身边没有照顾他的亲人,从生死线上走了一遭,他恍若隔世,忽然就想回到这里看看。
裴医生不愿告诉他全部,景眠的病从何而来,他就只能自己找因果。
但他想着,或许……就是从车祸那天开始。
本不该坐上那辆车的妻儿,以及偏航的路线,还有幸存下来的眠眠。
那时候,因为悲伤和愤怒无法排解,就把罪责全都加在了他年幼的儿子身上。
那场车祸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景国振还记得。
他没有安慰在医院病床上躺着的眠眠,尽管那孩子眉眼淤青,头上打了绷带,看着他的时候满眼泪痕,身上一直在抖。
景国振知道他需要安慰,也惧怕自己的反应。
他是怎么做的来着?
他没有安慰他。
而是在景眠出院的第一天晚上,他拽着小孩的脖领,把景眠扔进了那间旧宅。
“你不是天天盼着出家门吗?”
“这回你尽兴了,你害死了我的妻子。”他吼道:“参加生日聚会?这辈子你想都别想,你就应该烂在这种地方!”
接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一走,便是三天三夜。
宋家仅剩的老人气的心梗,他的事业刚刚有了起色,应付完一系列后续的事,筋疲力尽的景国振,这才猛然想起被他扔在旧宅的眠眠。
他忽然担心起来。
同时记起,家里有水有食物,能出什么事?
他拉不下脸去找那孩子,于是让助理去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打开紧锁的房门后,才发现景眠缩在自己的房间里,已经昏厥了小半天,甚至有脱水的迹象。
他没想到,眠眠竟然就那么蜷在黑黢孤零的家里,不吃不喝,独自度过了三天三夜。
没人知道那孩子经历了什么。
景国振心里一阵难受。
他蹲下身,捡起窗台边的遗落在角落的玩具,灰白破旧,旁边还有一根断了铅的铅笔。
景国振刚要起身时,视线却不经意落在窗沿之下。
隐隐约约,那里像是写了什么字。
景国振蹲下,一只膝盖落在地上,凑近去瞧,他因眼花而微微眯起的视线,在看清那里写了什么后,不自觉停滞,掌心开始震颤。
那是铅笔字,像是写字的人没什么力气,就连笔画也很浅,极难引人注目。
景国振仔细去读,发现字迹断断续续,只占据了墙角一隅。
[妈妈],
还有[哥哥]。
字迹不太整齐,甚至没什么规律。
景国振抖着唇,一个字一个字往下念,景眠高度所及的角落里,在字迹的最末尾处,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
[对不起]
[我没能死掉。]
*
*
【直播开始了吗?】
【开始了!!】
【镜头有点模糊】
【啊啊啊啊啊啊Sheep】
【眠眠终于开播了呜呜】
【好久不见,麻麻想念】
景眠调试好设备,点击鼠标的细微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少年似乎坐在一间宽大的书房里,戴着黑色口罩,睫毛敛下,阴影精致漂亮。
只是,这间书房的风格和少年不太匹配,装修风格和气场愈显冷冽,如同沉雪凛冽的松木。
唯有书房实木桌的边缘,放了一只鲸鱼抱枕。
景眠一如往常进入界面,却发现直播人数仍在上涨。
仅是短短几分钟内,就已经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直播流量的巅峰。
上一次,Sheep因为发烧直播被迫中断,所有慕名而来的新粉丝意犹未尽,翘首以盼了好几天,终于能看上Sheep第一场完整的直播。
【Sheep眼睛好漂亮】
【谁给我们崽崽买的小鲸鱼?你配享太庙】
【不露脸主播不吹颜值】
【全球赛要到了吧?】
【是的,倒计时二十天,崽崽会去欧洲还是日韩那边?】
【大概率欧洲了。】
【对战名单已经出了,ME.第一场对上POV.】
【原来不是Mox?只能说松了口气】
【AUB第一场才是Mox,默默给AUB.点个蜡,即使Shock来了也得被吊打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