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大佬一心向学(66)
“偶买噶!”杭峰顿觉脑袋剧痛。
在杭峰的哀嚎声中,就这么又度过了一天,距离报名截止只剩下一天。
杭峰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来回地煎烤,千头万绪一步都没迈出去。
看见唐隽都只觉得头大。
晚上的训练继续,唐隽放了晚自习已经习惯先不回家,两人在楼下小操场见面,看见杭峰就用询问般的目光看着他。
很意外。
唐隽这种安静脾气的人,竟然是个主动进攻的类型。
“来吧,做操。”杭峰将书包往花坛上一丢,开始准备今天的训练。
唐隽点头,跟着杭峰一起跳起了操。
一口气跳了十分钟的操,倒是杭峰主动提起:“还有一天,报名的事我在考虑,再想想吧。”
唐隽点头,问:“这周末会去哪里?”
“浪域。”
“不滑雪了吗?”
“降温必有浪,现在是冲浪的最好时间。”
“已经和阿姨确定了?”
“嗯,确定了。”
“但这周可能会有台风……”
“那不是更好?”
闻言,唐隽把话咽了下去。
杭峰就着路灯看清唐隽的脸色,迟疑问他:“想说什么?”
“没什么。”
“说吧,我听着呢。”
唐隽犹豫着还是说了:“以为台风你不会下海,既然和阿姨说好了,到时候可以去公园玩玩……滑板。”
杭峰的眼睛微微睁大,继而有了一点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好学生,好孩子,你是在让我阳奉阴违?”
“……”
唐隽抿着嘴角迟疑了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意外地解释:“好吧,我一直想做下一个视频,但除了你,我不想拍别人。”
这话就有点……
杭峰莞尔:“因为我很帅。”
“确实,玩的运动很帅。”
“长得也可以啊。”杭峰自恋地摸了摸脸。
“呵。”嘲讽的一声笑但没否定,杭峰就当他同意了。
晚上回去,他妈在家里看电视。
自从杭峰带唐隽训练后,他妈就不再下楼陪着。16岁的高中生又不是小孩儿,杭峰的习惯也养的很好,并不需要人盯着,以往陪他是担心他寂寞,如今有这个伴儿就没了这个担忧。
“回来了?”
“嗯。”
“今天作业多吗?”
“还行。”
简单的说了两句,杭峰就进了洗手间洗澡,有点儿回避他母亲的目光。
虽说一直没下定决定,还是有些心虚,而且那种对抗父母的隐秘感很刺激,越是藏着掖着也越是难耐。
等洗完澡出来,杭峰自己也解释不清楚怎么想的,总之跑屋里就打开了手机准备报名。
母亲拿着牛奶鸡蛋进屋的时候,还吓的他一个激灵,不动声色的将手机退回桌面。
“还玩手机呢?”
“发几个微信。”
“行吧,抓紧时间,别回头儿又睡很晚。”
母亲说完也没走,就站在杭峰身边,杭峰自然不敢摸手机,抬头看她:“有事儿?”
“你也知道冬季项目又进赛季了,这个月省里比完赛后,下个月我就要带队进山训练,今年的比赛我希望你报名。”
“……”杭峰没说话,听着。
“你今年才进甲组,对手又换了一批,要不给自己一年的适应期,明年再回赛场上你未必能有好的发挥。”顿了顿,又说,“而且我希望你今年能争一下出国的名额,国际赛场也需要适应,毕竟你不应该只停在国内,这样对不起你的努力和天赋。杭峰,不是谁都有那个能力去争这个名额的,放弃太可惜了。”
杭峰抿着嘴角,捏着手机的手很用力,发出的声音却很平稳:“你和我爸商量过吗?就定下来滑雪了?”
“没有。”陈虹女士理直气壮,“当然是哪个的成绩更好,就练哪个。你要去冲浪我也不会拦着,他又有什么不高兴的?需要和他说吗?”
“冲浪、滑雪,那我读书呢?我还有时间上学吗?”
“你还真打算读书?走一条不适合自己路?”
母亲的话已经很含蓄了,但杭峰还是有种自己被伤害了一下的感觉。
虽然从来不是觉得,但“读书好”和“智商高”向来挂钩,他母亲否定他读书,也就是在说他不够聪明。
杭峰知道自己可能有点儿“钻牛角尖”,但这两天他真的很煎熬,如今被这样否定,一股火气冒出:“我要是只想读书呢?我每天不用起那么早出操,不用放了学还要训练,也不用把周末都拿来进场训练,如果我不浪费这些时间,我读书一定会更好!”
陈虹惊讶地看着反弹的儿子,脸色变化,最后一巴掌拍在杭峰的后脑勺,笑了:“和谁吼呢!不是问过你要不要停了早操,是你自己说不用。舍不得放弃的是你!想一直拿冠军的也是你自己!突然的搁这儿给我来个变脸?”
杭峰被“一巴掌”镇压,后脖颈感受到了一丝凉气,他妈到底是教练人的,知道怎么拿捏他。
陈虹睨着儿子笑:“是不是今天太热了?我给你拿杯冰水来降降温,你也冷静一下,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离开前她揉着杭峰的脑袋,“爸妈只是给你指引方向,做出选择的从来都是你自己,如果真的觉得今年只想感受学校生活,不想在体育上投入太多精力,你就直说,最多就是放弃个世青赛、青奥赛这样的赛场,成年组更广阔,才是真正的大赛场。”
听着母亲离开的脚步声,杭峰把自己埋在书桌上,懊恼地挠了挠头。
这是迁怒啊。
比起对哥哥姐姐,他父母对他真的是非常民主,至少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你必须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虽说偶尔会有些“引导”和“陷阱”,但这样的“软刀子”对一个华国家庭已经算是非常理智开放。
所以母亲拿着冰水回来的时候,杭峰实话实说:“妈,我想报名滑板速降比赛。”
“砰。”水杯不小心放重了,陈虹冷笑,“我就说有事儿,你这脑袋一耷拉就不对劲儿,滑板速降这事我记得我们聊过,它的危险性非常大,而且国内一直没有一个正规的比赛,有关于你的安全上我从来不会妥协。”
“有。”杭峰把手机打开递过去,“国内有正规赛场了。”
陈虹拿过手机,低头仔细地看,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她将手机拿走,说:“我去了解一下情况,你先做作业。”
离开前房门被细心地关上,杭峰整个写作业的过程,都能听见他妈在打电话。
作为体育系统里人,打听事情的渠道和准确性肯定不一样,杭峰也想知道最后的结果,作业做的心不在焉,草草完事就冲出了门。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十点过了,他妈还拿着电话在聊,对面不知道是谁,语气热情中不乏客气,边听边点头,在看见杭峰出来后,示意他在旁边坐下,又聊了快十分钟才停下来。
放下手机后的陈虹女士,有着身为省训练队主教练的气势,表情严肃地对杭峰说:“首先说一下现在的形势。我问过了,到现在为止,华国还没有一个官方组织组建的滑板协会,只有滑板俱乐部协会,你也知道这种由资本掌控的协会威信很有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解散了。”
杭峰听的扬眉。
但这就是业内人士对专业组织和业余组织的“鄙视链”。
陈虹女士这种吃国家“公粮”的人,对各种没有国家体育总局参与的俱乐部形式的比赛,都抱着反感态度。
连带着从小耳濡目染的杭峰心也凉了半截,一听是俱乐部的比赛,顿时就没了滋味。
不过陈虹女士今天说话有点大喘气,等着杭峰千回百转都想表态了,她又说:“不过这次玉屏山滑板速降是国家极限运动协会搞的,我给他们会长打了电话,听说这次的比赛是X-games的预选赛,有很专业的场地和裁判,而且最后的成绩会记录在体育总局的档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