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大佬一心向学(131)
是自己当初练滑雪的时候想要达到的程度。
如此的飘逸,像风如蝶,似逐风踏浪,又如暴风雨下的一叶扁舟。
这才是滑雪该有的样子。
正有点儿飘飘然的时候,胡须大哥突然就看见杭峰竟然不闪不避,笔直朝着一处山石撞上去。
胡须大哥吓的灵魂飞天,自己滑都顾不上,指着杭峰就“哎哎哎”。
结果,这位胡须大哥一脑袋撞在树上,他抱着大树歪头去看,就看见小孩儿背后真的生出了翅膀,就在他眼前,不远处,飞了起来,向着高处,向着远方,直至再看不见。
胡须大哥已经落在了最后面。
看不见杭峰,连同组的另外一个选手都把他远远丢下,他却抱着树傻笑,觉得担忧一个职业运动员滑不好的自己好傻。
但就是挺开心的。
看见小孩儿滑的这么好,比自己滑好了还开心。
杭峰还在继续比赛。
当速度上来后,能够明显感觉到绕开障碍物是不划算的,太耽搁时间了,还有可能在绕开障碍的时候减速。
那么飞跃障碍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杭峰也不敢分心,专注将脑内的地图“覆盖”在现实的赛道上,哪里可以飞,哪里必须绕,他努力全神贯注地去做。
只是……无法避免的,视线会往左边移。
那里有条道,到现在还是完整的,没有滑雪板造访过的痕迹。
在杭峰看过去的时候,正好有一块巨石埋在雪底,光是露出的部分就将近四米高,再加上下方骤然陡峭的坡度,垂直落差最起码有五米,而且两侧狭窄,还时不时的有山石裸露。
也就是这块巨石,犹如“拦路虎”一样,挡住了所有人的对这条路的试探。
但杭峰知道,这条路是可行的。
看似纯天然的犹如赛道屏障一样的区域,其实有着很多人工的手笔,无论是在唐隽的笔下,还是在杭峰的眼里,这都是一条赛道。
只不过更难,更危险,但也几乎完全直线的“快通车”。
这样的赛道,恐怕要经过无数次的试验,才能正式在比赛里滑吧?
如果可以,他不打算挑战那条赛道,他如今在主赛道上的感觉还不错,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没理由去尝试新的赛道,一旦出现失误,就会影响他的最后成绩。
在又一个雪包出现时,杭峰这一瞬的分神,影响了他的判断,本来想要绕过这个雪包的计划,因为分神,导致他一只脚要往雪包上滑,另外一只脚却要绕过去,身体被分裂成两半的结果就是他骑着雪包的边缘滑出,失衡地飞出一小截,落地的时候差点儿摔倒。
双腿用力,腰板一挺,脖上的青筋都绷了出来。
终于在最后一刻,勉强稳住身体没有摔。
但也速度骤然慢了下来。
害!
怪自己,这么复杂的赛道也能分神!
活该!
“走吧。”看到这里,南村直人再一次地催促荒冶诚,“马上会有一场暴风雪,如果现在不回去,我们或许就要等到暴风雪停。”
荒冶诚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电视直播里那个重新找回平衡,并且努力追回速度的少年蹙眉。
南村直人看着画面里的人,眼底闪过一抹轻蔑,嘴里却说:“他是一个很出色的运动员,他们告诉我,他才在不久前拿到了这个国家的U18组U型池冠军。听说这是他第一次滑野雪,他只是需要时间适应。”
荒冶诚没有看见师兄眼底的光,顺着他的语气说:“一个未成年组的全国冠军很厉害吗?未成年组的世界冠军我都不看在眼里,成年组的赛场可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南村直人说:“年轻人,成长的很快,下一场比赛他会更好。”
“只是对比他的年龄段,和这个国家的平均水准,我可是四星。”
南村直人说:“还是不要大意啊,除了他,思密达的朴树桑也很厉害,还有他们的极限运动员,都有着挑战这个赛道并且拿到好成绩的机会。”说完,南村直人微微低头,在荒冶诚的耳边小声说,“我发现这个赛道还有一条隐藏赛道……”
不多时,杭峰终于滑出了障碍区,进入到雪场的道内路线。
道内路线就是被圈定好的安全赛道,游客和常规赛里的选手,滑的都是被犁压过的雪道,没有明显的坑洞,整体很平,雪面紧实,这样的路面会降低与雪板的摩擦,滑出最快的速度。
不过野雪挑战赛,没有野雪还滑什么赛,所以这里的道内赛道在比赛前两天铺了一层厚厚的人工雪,也没有用压雪机压过,在经过的一天的比赛后,赛道坑坑洼洼,有些地方凹陷下去的程度一点都不比人为设计的障碍难度低。
而这些,是在地图上没有标注的,随机形成的障碍,也算是野雪的魅力之一。
杭峰没有脑内的建图对比,就滑的专心无比,速度始终没有起来,维持在4~50迈左右,一直到滑完了两公里左右的路程,终于赛道再一次与常规赛道重合。
这里昨天还有游客滑雪,地面的雪也是犁压过的硬雪。
前路一片平坦。
杭峰长出一口气,压下身体。
加速!
3.2公里的赛道绝对是中规中矩滑了这么多年雪的杭峰,遇见的最难滑的赛道。
最后的速度甚至没有冲上70迈。
但一点不妨碍杭峰的兴奋和热血值。
挑战速度让人亢奋,挑战难度也同样让人有着无法比拟的成就感。
他浑身发烫地停在终点线后面,回头去看,依旧意犹未尽。
没有滑过野雪很难想象征服一片原始雪山的快乐,时间因此停驻,唯有自己与前路。
……
“进了!”
杭峰从赛道离开,进入到大厅里。
入眼所见的人少了很多,大厅里显得格外的空荡,只有工作人员在来去匆匆。
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缆车站很快就要停运,很多人听见消息都匆匆离开,原本应该等在终点线后的观众和亲友团都进了建筑物里。
杭峰一进来,就看见了被撵进游客大厅的唐隽和郑晔瑜。
郑晔瑜跳过来,指着挂在大厅上方的排名榜说:“22位,你资格赛了。”
杭峰点头,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在这场比赛上还能拿到“种子”。
既不是熟悉的赛场,也不是熟悉的运动,再加上好歹算是一个国际性质的比赛,同组的选手里有世界排名靠前的,也有国家队的运动员。
现在他的目标,就是进入资格赛。
郑晔瑜看杭峰脸色,还在安慰:“别难过,野雪毕竟不是咱们擅长的东西,你已经用冠军证明自己了,这次就是来玩的。”
唐隽斜睨了郑晔瑜一眼,显然很不喜欢的他的论调,但到底没有多说。
杭峰也来不及细谈,看了一眼自己的成绩,就催促道:“走吧,再晚就下不了山了。”
“好。”唐隽点头。
郑晔瑜把行李往背上一扛,率先出了门。
不过一会儿时间,已经起风了。
风不大,但远处压着的厚厚云层,却诉说了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
杭峰把衣服拉链拉高到脖子,单肩扛起滑雪板,紧跟着郑晔瑜后面大步流星地埋头走。
风,眼见着就大。
小米粒似的雪直往脸上拍,三个人将帽子紧紧戴在头上,没过一会儿杭峰就听见了唐隽呼哧呼哧的急喘声。
疾走的双脚骤然停下,杭峰恍然发现自己根本没必要走这么快。
晚上还有嘉年华,暴风雪不会持续的时间太长,之前之所以赶,只是因为今天比不完赛,就得挪到明天,如今赛已经比完了,还有什么急的?
“郑晔瑜。”杭峰喊着,“慢一点,路不好走。”
郑晔瑜停下,看看杭峰,又看看唐隽,继而也放松下来:“下不了山也挺好,正好留下参加嘉年华,听说晚上还有巡游,灯老好看了。而且那边的酒吧街超级热闹!”
三人慢下速度,迎着风往前缓慢地走,树被吹的哗哗作响,挂在树枝中间的灯就像一个个跳舞的小娃娃,左摇右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