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后悔(80)
庄颂自然地“嗯”了声, 下一秒, 被顾昳按住狠狠亲了一顿。
顾昳给猫咪加完猫粮和水,又清理了猫砂,回来洗漱, 出来时庄颂还睡得正香。
他被子蒙过头, 侧卧着的身形在被子下隆起可爱的小包,只有一点蓬松的头发不听话地从被角漏出来,毛茸茸的像某种小动物, 还有一点光洁的额头。
顾昳盯着庄颂看了会儿, 轻手轻脚把买好的早饭放在桌上, 往床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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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颂一早其实真的不算清醒,每次照顾猫都感觉自己脚步在飘着,这次被顾昳按回来,顺理成章就继续睡了,做着软乎乎挺美好的梦。
半梦半醒间觉得自己被人抱着,他很不争气,还是喜欢顾昳抱他,就往顾昳怀里缩了缩。
顾昳搂着庄颂,蹭他的耳后和脖子,他特别喜欢蹭庄颂,像在撒娇。呼吸温热地打在皮肤上,有让人浑身发软的麻,像飘在云上。
庄颂平时矜持,现在脑子都还不清醒,自然也就不再克制,他含糊地应了两声,仰着头半推半就地向后靠了靠,沉浸在混着清晨的温馨与二人世界旖旎的气氛里。
直到某个瞬间,庄颂人突然僵了,飞快地支起手肘架住顾昳探过来的手:“……不要。”
“要吧。”顾昳被他拦了,就顺势搂着他。这要求明明算是庄颂占便宜,被顾昳的语气说出来却竟然有点可怜巴巴在乞求,“我帮你。”
庄颂咬着嘴唇摇头,顾昳凑过去亲他。
本来早上就有反应,他还这样闹,谁来都顶不住。
湿热酥麻的气息让庄颂浑身都软绵绵使不上劲,欲念混乱燥热地沉溺着,想拦也拦不住,何况本身也不是那么想拦,任由顾昳的手探过来。
……
庄颂脸埋在枕头里,因为皮肤白,耳朵和脖子红的不要太明显,似乎轻轻一碰都会破皮。
顾昳又贴过来,用手腕安抚似的碰碰他。
得到庄颂从枕头里闷闷传出来的一句:“爬。”
顾昳顺从地去洗手,洗完手又回来招他。
两个人滚在一起闹了会儿,庄颂睡衣领子开了一半,凌乱地敞着,露出大半白皙清瘦的锁骨。
不得不承认庄颂其实长得很妙,外表怎么看都是清纯乖巧那一款,偏偏在颈侧,锁骨这种位置都有几颗痣,挺涩的,白得晃眼的皮肤上小小一点,位置都定好了,就等着别人亲上去。
庄颂本来被顾昳弄得手足无措,等到被他彻底地招惹过后,反倒放得开了。
他混乱地想着刚才挺爽的,不能他一个人爽,也觉得身体互相贴着时顾昳反应明明很大,却一副“你舒服了就行”的样子,又觉得是被顾昳招了,他得招回去。
所以顾昳低下头来吻他时,庄颂把手探了过去。
感觉到顾昳人一下僵了,一把抓住庄颂手腕,呼吸都乱了,因为反应太大,说话时近乎给人种咬牙切齿的感觉:“你干嘛。”
“你干嘛我就干嘛啊。”庄颂无辜地说。
顾昳神情都变了,那种很想但又不舍得让庄颂这么辛苦的眼神看起来很不错,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庄颂抬起膝盖很轻地顶了他一下。
大家都是男的,知道这动作什么意思。
顾昳深深吸了口气,浑身都僵了,撑在庄颂身上低头看着他:“你确定吗?”
庄颂的回答是抬起头来主动亲了亲他。顺手把被子拉下来,完全盖住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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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洗手时庄颂还在琢磨刚才的顾昳,其实被子当着什么都看不太清,但顾昳下意识凑过来蹭庄颂脖子时混乱滚烫的呼吸让庄颂印象非常深刻。
顾昳一直都是一个所有人都很喜欢他,但他其实又和所有人都很有距离感的人,庄颂以前从不觉得他会为谁改变,会被谁影响,但过去两年里顾昳都在说庄颂就是唯一能改变和影响他的那个人。
现在他也成了唯一能看到顾昳这幅模样的人。
莫名的有点自豪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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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五黑打游戏,他们不打排位的话还是很放松,某一波团因为庄颂和顾昳优势太大,都想试试以少打多秀操作,结局就是到对面轮流送死。
庄颂屏幕先黑白了,然后是顾昳,秋日忍不住吐槽他们:“你俩是葫芦娃救爷爷么!一个一个送!”
这是《英雄联盟》的常用梗,但是现在想到葫芦娃庄颂就……
庄颂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顾昳那边也莫名地咳嗽起来。
“……草。”烈日灼身幽幽地说,“不是吧啊?”
庄颂和顾昳一个回城一个亮表情,双双装死。
“啊??”就剩下秋日一头雾水,“你们说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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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顾昳的盛情邀请下,庄颂搬到他那里住。一开始庄颂觉得顾昳住太远了,顾昳就在大学附近租了个大点的房子,三居室,一间做顾昳直播的房间,一间是庄颂的办公室,一间睡觉。
大主播和朋友同住的情况不少见,因为房子大,而且直播有时候需要助手,一个人处理不来,并没有人觉得他们住一起有什么问题。
知道庄颂不愿意公开,顾昳很自觉地帮他保密,但还是回自己爸妈那边出了个柜。
说是“要不然总觉得对你不负责任”。
说得轻描淡写,其实挺血雨腥风,顾昳一个人回去出柜了,死活不告诉家里对象是谁,被他爸狠抽了一巴掌,直播都两天没能开摄像头,然后被爸妈愤怒地删了好友,算是断绝关系。
庄颂挺内疚,顾昳搂着他说没事宝贝,又不是因为你,再说我又不靠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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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家里算是相当纯洁地过了一个多月,虽然手已经相当的不纯洁。
刚在一起,总有用不完的精力,晚上关灯根本就不是睡觉,是新生活的开始。
直到后面有一天下大雨。
江州夏天的雨,下得总有铺天盖地的气势,窗外除了雨声什么都听不见了,屋子被蔓延在天地间的水汽搞得潮热。
这种时候窝在家里,有种与世隔绝的安全感。
他们俩已经先闹过一回,但又还是有精力。
窗外细密的雨声、屋子里空调的低鸣,躁动地混杂在一起,庄颂搂着顾昳脖子,皮肤跟被水沁过似的,是很柔和的玉一样的白。
顾昳吻了吻他柔软的嘴唇:“想睡觉吗?”
庄颂看着他摇头。
有些话不用说也明白是什么意思,顾昳摸了摸庄颂的脸,在一整晚的雨声里,从他的嘴唇到下巴一路顺着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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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其实互相都很熟悉。
年少时体育课上,做引体向上或者打篮球衣摆都不会那么安分,也不是没见过对方刚洗完澡只穿着大短裤,肩膀上再搭个浴巾就出来的样子。
但那和现在的沾染了占有和贴合之后的触碰,当然完全不是同样的东西。
顾昳像着了魔一样,视线完全移不开,觉得庄颂怎么那么好看,腰细得好像一只手就能握住,随着他的动作起伏。
庄颂觉得自己就像在暴风雨中的海里,被打湿了,被撕碎了,在波浪中颠倒,不但颠倒,也神魂颠倒。
他想叫,又不肯叫,感觉来得狠了他就咬顾昳,但最后也没能撑住,毕竟那是他的恋人,喜欢了很多年的少年恋人,和他在一起。庄颂断断续续的,说你真好,又说讨厌你,三个字的话,都被冲撞得不成句子。
顾昳从头到尾说的只有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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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庄颂清理干净了红着耳朵缩在被窝里,顾昳去弄了点吃的又过来陪他,一勺一勺地给他喂红豆沙。
庄颂趴在那觉得这样有失尊严,气呼呼地说:“你把我当病号啊!”
顾昳说:“没有,给你补充体力。”
庄颂差点把碗掀了。
然后顾昳给他看自己的胳膊,上面红红紫紫的一串牙印,好在都没有之前咬的那一口狠,不至于留疤。
“你把ID改了吧。”顾昳逗他,“别叫小猫爪了,叫小狗牙。”
庄颂第二次想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