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非酋就全点了幸运值(54)
郑豪茫然抬头,“???”
“快!”
郑豪不仅上缴了自己的卫衣,还上缴了自己的外套,没办法,谁让在座之人中就他的衣品最与江湖气靠边。
温鹤从头到尾手足无措地任由两人摆布。邢文博将温鹤的头发全部往后一拨,掏出袋子里的鸭舌帽给他一戴,再啪一声剪断标签。
穆宇还想给他贴耳钉贴的时候,他是拒绝的,这是他心底最后的倔强。
“这不是小学生才玩的……”温鹤抗议。
“放心,现在技术先进多了,而且那么大老远的,没人看得出来,随便唬唬人够了。”穆宇玩真人变装秀玩上瘾了,说着就要硬来。
邢文博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耳钉贴,温鹤还没松口气,就听到邢文博说:“我来。”
温鹤绝望地看着笑得一脸邪气的邢文博。
不过十分几分钟的车程,他已被折腾得面目全非。
三人下车时,郑豪已穿上了温鹤的外套。之前温鹤穿着还没感觉,现在到了他身上,才发现……真土啊。土得他走在街上都不敢抬头。
温鹤的审美真是……全靠颜值撑着。
万事俱备,还差最后一道工程——台词。邢文博一边把一根崭新的棒球棍塞到温鹤手里,一边对郑豪说:“我跟你们二中不熟,你赶紧教他几句你们那的行话。”
温鹤拿着棒球棍,陷入沉思。
郑豪想也不想,“谁敢动我妹,老子废了他。”
温鹤:“……”
邢文博:“你能不能走点心?想几句符合他形象的。”
“操,”郑豪不满,“你们怎么这么难伺候?”
“赶紧的,”邢文博说,“快到地方了。”
三人近乎边跑边说,邢文博把用剩下的东西通通往塑料袋里一塞,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跑着跑着,郑豪猛地停下,“等等——我就说还缺点什么。”
“什么?”邢文博和温鹤异口同声。
郑豪捏着温鹤的鸭舌帽帽檐往旁边一拧,正戴变成了斜戴,又蹲下身去,把温鹤左脚的裤腿往上卷了几卷,露出一截瘦白的脚脖子。
郑豪起身上下看了看,这才点头,“嗯,有点味儿了。”
“哦,”邢文博也get到了,“就是死活不好好穿衣服。”
郑豪瞥他,“这叫时尚。”
邢文博认真地打量温鹤。这身装扮,比起平日里那个总是一身整洁校服的温鹤,确实……活泼很多。
这要换郑豪这类人,也许只有蔫坏的痞,可温鹤那张干干净净的脸,凸显出的只有藏不住的年少朝气。
他喜欢那个温鹤,也喜欢眼前这个温鹤。
一千个不同的小纸鹤,骨子里都是同一个小纸鹤。
温鹤拎着棒球棍,带着左青龙右白虎,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案发现场。
第三十九章
温鹤三人赶到时, 两拨人正对峙着。
穆宇和温小杭站一边, 张凡蕾一如以往地带着一大群男男女女站在另一边,她就杵在温小杭跟前三步之处,温小杭两个同学刘珊和许晓枫在十几米之外挽着胳膊, 紧张地看着他们。
倒不是刘珊和许晓枫撇下温小杭走开的。不久前,她们仨正手拉着手, 开开心心地逛街, 路过这条小巷子时竟偶遇张凡蕾那一伙人。刘珊和许晓枫还没反应过来, 温小杭就被拉了过去。
刘珊和许晓枫当时都一懵,但随即明白,温小杭这是被“仇家”找上门了。这个圈子的“行规”都是冤有头债有主,谁惹事谁吃打, 张凡蕾他们只拉温小杭,就说明是奔着她来的。
有些狠人,如郑豪这一款, 会二话不说为朋友两肋插刀, 可两个小姑娘压根不沾这圈, 没这个胆识。张凡蕾名声在外,眼下又人多势众,她们俩要是贸然冲上去, 只能从一个人被揍变成三个人被揍。
即便穆宇来了也没什么威慑力, 稍微跟他熟一点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外强中干的货,张凡蕾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张凡蕾正逼问温小杭有没有参与传播她被级草甩了还堕了胎的传言,三道身影冷不防在转角处现身, 穆宇猛地松了一口气。
老郑再不出场,他分分钟要绷不住了。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三人。
温小杭第一眼以为自己看错了。
第二眼……还是难以置信。
邢文博和郑豪刻意压慢步速,不紧不慢地跟在温鹤身后。温鹤拎着棒球棍,直直朝他们走过去。温小杭缓缓睁大眼睛,瞠目结舌地看着温鹤。
这是……他哥?还是……跟他哥长了同一张脸的哪个谁?
她认识温鹤快10年了,一年365天,温鹤有360天穿的都是校服,好不容易脱下校服,衣品也永远停留在20年前的古早风格,在这方面尽得温父真传。
所以,眼前这位走路带风的大帅逼是哪位?
张凡蕾一伙人也愣了,张凡蕾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温鹤,一时半会儿竟忘了质问来者何人。
是她身后的一个男生替她开的口,“喂,你他妈谁啊?”
温鹤停步,握紧棒球棍,就站在那……不动了。
场面一度很安静。
他在回想刚刚郑豪教给他的台词,哪一句在这场合下接得上。
我,温鹤,W高文科班扛把子?
Emmmmmmm……
双方就这么僵住了,像被集体按了暂停键。
邢文博在后边只想扶额。完了,这位随时随地能当场默写出一张卷子的温大才子居然忘词了,就这出息……
罢了,蹦不出台词,装深沉也行。低头45度角看向地面,借着帽檐在脸上打出一片阴影,逼格立地拔高。
可温鹤还是开口了,他看向温小杭,问道:“小杭,他们打你了吗?”
温小杭愣愣地摇了摇头。
张凡蕾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又狠狠对温小杭道:“小贱人,你找帮手啊?”
不等温小杭回嘴,温鹤就道:“她不是小贱人。”
“她是温小杭,是我的妹妹。”温鹤的声音很平静,一点也没继承到郑豪倾囊相授的霸气,那种温文儒雅仿佛刻在了每个字音里,“以后请不要再找她麻烦,可以么?”
温小杭鼻子一酸。
温鹤轻柔地说出“妹妹”这两个字的瞬间,她竟想哭。
张凡蕾一伙人好半天没回话,温鹤这个谈判风格有点超纲,以至于他们一时无言以对。
“喂,”郑豪适时打破这微妙的沉默,“问你们话呢,听到了没?”
一句话就成功地把温鹤的礼貌扭成了恫吓。
随后,不等张凡蕾一伙人有所反应,郑豪抢占先机,抡起刚刚在巷子角落随手捡的一根铁棍,朝着旁边的一个垃圾桶就狠狠砸了下去。
震天动地的哐当一声,所有人的耳膜都嗡了一下,温小杭的两个同学和张凡蕾那伙人中的几个姑娘都不争气地尖叫起来,更给郑豪这一砸造足了氛围。
邢文博也有点被郑豪吓到了。这一刹那,他意识到郑豪和他们,或者说和他,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对他来说打架只是辅助手段,甚至更多地像一种表演,他心里一直有一条很清晰的底线。可郑豪这类人,那种“混”更像是渗进了他们的血液里,他们与暴力已是共存的状态,真动起手来,已顺理成章得无需思考。
但邢文博没有将半分惊吓表现在脸上。他上前几步,走到温鹤身边,“以后谁跟我兄弟的人过不去,就是跟我们过不去,是吧老郑?”
郑豪刚把铁棍豪气万千地扛到肩上,就发现他被邢文博抢戏了,心里直翻白眼,这敢情苦力活都他干,风头都那俩丫出,这味道怎么如此熟悉呢?
但来都来了,戏要演足,郑豪朝对面喊道:“话撂这了,要干架的趁今天人齐一起上了,要是不上这事就算是过了,以后谁再翻旧账谁是狗,行不行一句话。”
没人应声。大家都看得出郑豪是个狠角色,真惹上了也是一身骚,说实话,为了一个初二的小妮子,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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