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修魂(66)
作为伴生神器,我当然知道做善事救人是能积攒功德的,这功德是世界给的,也只在此世有用。虽然功德不会很多,但对灵魂是有好处的,能让灵魂更澄澈,更坚韧,也能少许增加此世的气运。
可什么算是善事一时是没有定论的,比如我可以长期卖出平价甚至低价的粮食,这也许能帮助不少穷苦人。可是短期来说,连丰收与否都会影响粮价,谷贱伤农,这是否会对另一些人造成不好的影响?长期来说,当我离开此世,那么习惯了低价粮的人没了准备,会不会饿死更多人?那这就反而就是坏事了。
最终我在交易器里找到了土豆这样并非主流食物的东西,低价买进,用同样的价钱卖出,也指定卖往遇到天灾的地方。不论算不算善事,这么做我挺心安的。倒是无意间把土豆推广到了整个位面。也许是好事。
第3章 红楼贾琮
练了好几年的字,只勉强从老爷那里得了个“还算齐整”的评价。老爷看着我的字直发愁,让我把什么行书草书都撇下,专心只练馆阁体。
“琮儿你读书还有两分聪明,将来考科举,进士不敢想,但若能考个举人,田地就可以免税。将来咱家的家业大头是你哥哥的,他媳妇又是王家的,就算没出息一辈子也算有依靠。你分家出去置点田地,有了功名你老子我就能给你娶房好媳妇,找那些六七品文官家的姑娘给你做媳妇,日子也能过得下去。还可以在家学教书,也能安身立命。你老子我也就算对得起你了。可这科举,不仅要读书好,你这笔字也得让人看着顺眼才行。你如今写的字也就是齐整,毫无风骨可言。用这笔字考童生还凑合,人家看你是小儿,不和你计较。但再往上考,就难了。考官看着不顺眼,你还能中吗?接着练字,就只写馆阁体,什么时候字写得让我看顺眼了,什么时候我打发你去考试。”
我能说什么,我只能点头认了。又问他,“老爷不指望我考进士做官吗?”
“考进士,难啊。除了要学问好,还要运气好。就是叫你侥幸中了进士,可咱家的亲友都是勋贵武官,在文官那里没有人脉。你敬伯父也考了进士,这个官还不是被排挤的做不下去,你二叔那个工部员外郎在工部也就是个会喘气的摆设。你林姑父做的那个位置就只能做个孤臣,况且也不知将来如何。你自己也是个实诚的性子,不像你哥哥那样圆滑,也不像那个贾雨村那样的会钻营”,说着老爷摇摇头,“想这些太早了,你要真能考上进士就去做官,只是你只能靠你自己。要是做不下去,就辞官回家。有个进士的功名比举人更好。”
他又随手在书桌上拿了件玩器赏我,就打发我走了。自己又要了酒菜吃喝玩乐去了。
我也算是理解了老爷的思路,琏二哥将来有爵位家产,娶得又是王家的姑娘,遇事也有王家的帮衬。等再生了儿子,这一辈子的事也算是了了。
而我呢,将来没多少家产,又因为是庶出,结不了什么贵亲。将来考个功名,分家出去不被地痞流氓欺负,他再给我点私房,对我也就算他尽责了。
我想想也是,老爷也就是二子一女,琏二哥什么都有了,除了子嗣传承没什么可让老爷操心的。二姐姐有老太太教养,将来就是一副嫁妆的事。也就是我,若是没有功名,将来分家出去就和那些依附荣国府生活的旁支族人一样了。若是有了功名,将来就可以娶房好媳妇,有亲戚帮衬,甚至有机会做官。
当初祖父将爵位给了老爷,又给二叔求了官位。如今老爷有样学样,给二哥爵位,虽然不能给我求官,也可以督促我科举考功名。他自己虽然天天吃喝玩乐,酒池肉林的,倒不算是彻底糊涂了。
老爷时常赏我写贵重的东西,让我存着,不过因为都是写笔墨纸砚,或者是书籍,大房并没有人识货,察觉老爷是在给我存私房。
除了年节我很少去给老太太请安,一般就在东院活动。而琏二哥两口子并不住东院,一般都在老太太跟前奉承,何况他们还要管家。因为见得少,我与琏二哥关系平平,不好也不坏。与宝二哥也差不多。虽是实实在在的兄弟与堂兄弟,彼此淡漠的像是不常见的远亲。反倒是和环哥儿和兰儿,因为常常同进同出,比较亲近些。
因为年纪渐长,再住在并非亲母的太太院子里不大合适。而老爷的院子里有一院子实为侍妾的丫头,况且老爷时常在院子里喝酒听戏,也实在非我能住的地方。所以老爷在东院给我另挑了一个只有四间屋子围成的的小院,一间作卧室,一间作书房,一间库房,还有一间下人房。小小的院子只够晾凉衣裳被褥,或者放几盆鲜花。
虽然不大,我也心满意足了,好歹是个自己的院子。不像环哥儿和兰儿,也读书好几年了,可依然跟着母亲住着,一举一动都在她们眼皮底下。
因为住地方不够大,奶娘也归家去了,反正我也年纪大了。老爷提了她的儿子给我做小厮,只在我读书的时候跟着我,我一回院子他也就回家去了。身边原本太太给的丫头也放出去嫁了,新换的大丫头栗香是奶娘教出来的,在贾家的丫头里算是难得的稳重沉默不多话,性情比较像奶娘自己,做事利落,少说话,在主子跟前存在感很低。
贾家出挑的丫头都是会说话,会来事,擅长替主子操心的那种。我不喜欢那样的丫头,就只想要听话不多事的。
奶娘出去以后,房里的财政大权就由我自己掌握,除了老爷赏的那些东西我好好的存在货仓留作纪念,其他的用不着的东西都扔到货架上卖了。因为位面交易器以一个位面的通用货币例如金银铜为货币,所以交易器内专门有一个空间存储金银并且计数,所以我根本用不着换大额银票,有金银铜板直接扔进交易器就行了。
我的起居坐卧,衣裳鞋袜,乃至于读书笔墨,都有栗香打理。她管着一个小丫头专门跑腿传话取份例饭菜,一个粗使婆子做洗衣打扫看门和一些粗重伙计。就三个人,把我房里的事管的井井有条,空闲时候还能给我做些针线,并□□小丫头。
因为不掌权,大房在贾府的状况不算太好,除了老爷是个混不吝的,绝不敢有管事的慢待,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受到过轻慢。
但在东院,是没有下人会给我脸色看的。因为老爷身边的人都明白,在老爷眼里琏二哥和我是能够传宗接代的儿子。其他如二姐姐这个早晚要嫁出去的女儿,甚至太太这个没有给他生育子嗣的妻子,都没真的被他放在心里过。可能宝二哥他们几个血缘还算亲近的隔房侄子在他心里都比女儿重要。
重男轻女的十分直白,稍微亲近的人都能看明白。也许因为这个,同为庶出二姐姐就没有二房三姐姐底有底气。
我有时也不十分理解老爷,要是不考虑感情,只谈利益,也会考虑女孩们嫁得好了对家里也有用。我觉得老太太和二叔二婶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教养出了那样的三姐姐。
但对老爷来说似乎没有这回事。
比如娶回来的琏二嫂子,也许求娶的时候老爷考虑过王子腾的官位,但娶回来后老爷就只考虑二嫂子什么时候生儿子的问题了。也不因为和王家成了亲家,和王子腾多多走动亲近一下,或者帮琏二哥求个前程什么的。
还会因为二嫂子没有生儿子,毫不顾忌王家的权势而给她脸色看。二嫂子生的侄女,是老爷目前唯一的孙辈,按理说隔辈亲该宠爱亲近一些,结果老爷眼里似乎没这个嫡亲孙女。同是贾家的女孩,这还是嫡出的,也仍旧不被老爷重视。
我在看明白这些的时候,由衷的庆幸我生而为男,要不然生为贾家大房的子嗣得过得多么憋屈。
老爷和我谈过了应试的事,为了二房的珠大哥哥当初科举方便,虽然祖籍在金陵,当初荣国府已经把户籍迁到了京城。金陵远在江南,不仅路程远不方便,还因为江南多才子,在江南想科举出头那真是比别处难得多。
而在京城考试则比在金陵容易得多,归根到底,这考试不是考你有多少才学,而是考你在一众考生中是否名列前茅。精英中选精英多难啊,矮子里拔将军就容易多了。
因此我将来也有这个便利,直接在京城报名考试。
只是老爷打算过几年我能够说亲的时候再让我去考试。
一来因为老太太对宝二哥的疼爱,家里没人敢抢宝二哥的风头。总要他先去考过了,或者他确定今生不以科举晋身,别的兄弟才好去应试。
二来我年纪还小,字也要继续练着。现在考个童生的功名,固然可以出一点风头,实际却没什么利益好处。若是读书读的十分有把握,将来能够童生,秀才连着举人一起考。
对于老爷来说,他的享受就是收集古董和美酒美色。他也算是人世间纨绔的典型了。
我的享受则是美食和读书,我喜欢徜徉在文字中。读诗词,那些瑰丽的文字让我沉醉。读史书,从人类文明的起源开始探究,旁观那些奋斗挣扎,刀光剑影,江山如画。
几年的时间就在这样不停的读书中过去了,我没有名师指导,在交易器上买书倒是方便,也就买了什么读什么。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过下去,谁知一天忽然有宫中太监来传旨,二房的元春姐姐被封妃。然后就是家里要建一个省亲别院。
贾家上到各房的主子,下到奴才都是高兴的。宫中有了贾家的妃嫔对贾家的权势来说,是个大大的增强。
即便看二房不顺眼的老爷对修园子也没什么意见,大概因为如果元春姐姐在宫中受宠,那对渐渐日落西山的整个贾家都是有好处的。更别提如果她能诞育皇嗣,那对贾家我们这一代,甚至下一代都是一种保障。
第4章 红楼贾琮
几年的时间,已经让贾琮从一个小童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郎。又因为读的书多了,腹有诗书气自华。可惜贾家上下都是“两只富贵眼,一颗体面心”,敬人先敬衣,像贾琮这样穿戴普通的庶出爷们儿也没人真的看在眼内。
贾琮看似像贾兰一样一心读书,对贾家的其他人其他的事都漠不关心。但实际上,多年来他一直默默关注着整个贾府的大事小情。归根到底,他对人类本身是极度好奇的。人类的思考方式,行事作风,人际关系,乃至于人与人之间的各种碰撞争锋,他都有兴趣旁观。贾家上百口人,恰似一锅大杂烩似的,刚好给他提供了足够的素材。
贾琮读了许多儒家经典,但因年纪尚小,不打算近几年参加科举,因此又读了许多杂书。比如杂记,道经,佛经。
本世界是存在些微灵力的,贾琮从宝二哥生来带着的那块玉石,推测出这世界上还有些修行的人。即使不算是多么强大,但强健体体魄,增强灵魂,长命百岁,用些微灵力使用符咒,推算命途应该是可以的。
这增强灵魂对贾琮也是有用的。可惜他找不到什么传承,从表面上也看不出哪个出家人是真正有修为的人。
对贾琮来说,最容易接近的就是祖父贾代善的那个替身张道士。以及隔房出家修道的那个敬大伯。
隔房敬大伯为人不大和蔼,贾琮去了几次除了请安也没说几句话。贾琮又发现贾敬身边的那些道士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说欺男霸女吧,不少都买了丫头在房里伺候,还说是双修。还有他们炼的那些金丹,贾琮收过几个分析过,对身体没什么好处不说,几乎能当□□使。贾琮不大喜欢,就渐渐不去贾敬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