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修魂(108)

贾赦见他们有忠义之心，也是感叹。暗暗交代他们，把两个铺子关了，盘出去。如今这两个铺子没了靠山，是再也开不下去。所得的银钱，一半让他们分了，另一半留着，若是贾琏贾琮能出去，就交给他们。
贾赦听说了王熙凤的罪名，就知道贾琏十有八九要获罪了。他这个儿子做不出什么犯王法的事，可是夫妻一体，约束不了妻子就是最大的罪过了。想到这里贾赦不由得泪流满面。这罪名判下去，不知道贾琏还有没有爬起来的机会。
审问贾家众人的时候，并没有怎么动刑罚，自知有罪的都痛快认罪了。反正上面认为他们有罪，他们认了，这事也就结了。
这时候，贾珍贾赦才知道他们还有一桩罪是欠了国库未还，不由得面面相觑。
欠钱的是早就仙去的宁荣二公，或者说那时候的开国勋贵，十有八九都欠了国库的钱。贾赦贾珍是知道有这么回事，可是别家都没还钱，这法不责众，他们也就压根没放在心上，也就没有还钱的意识。
难怪要抄家了，贾赦贾珍此时才算是恍然大悟。不是罪名的大小问题，而是要用宁荣二府的家产，补上他们欠国库的银子。
朝廷缺钱，那他们欠钱不坏就是最大的罪过了。
几月下来，贾家的众人已经审结。贾赦贾政贾琏贾珍贾蓉都获罪，流放一千里到三千里不只。
二房的王氏也获罪了，和贾政一起流放。王熙凤本就病重，已经死在了狱神庙。
至于其他无罪的人，都一起放了出去。
在出狱前，贾赦在贾琮耳边说了个地址，又重重捏了捏他的手。贾琮朝贾赦点点头，示意明白了。
回到贾家，除了老太太的院子，其他的地方都贴上了封条。想来这是朝廷给老太太留下的最后的颜面。若是老太太没了，这里贾家也不能再待着了。
大太太邢氏，珠大奶奶李纨，宝二奶奶薛氏，还有宁府的尤氏婆媳，都在这里。见到宝玉，环哥儿，还有贾琮回来，又听说其他人获罪的情形，都不由的泪水涟涟。
见到贾宝玉回来，本来病卧不起的老太太忽然精神了起来，将她的私房分成了四份。
一份给贾宝玉，并把尤氏婆媳和惜春都托付给他，让她们日后跟着宝玉夫妇过日子。
一份给了贾兰，让他好好孝顺母亲李纨，别忘了读书，以后遇到天下大赦，免了贾家的罪名，那他还有可能科举出仕。
一份给了贾环，让他在贾家亲近的旁支周围安家，免得到外面受了欺负。遇事也多和兄弟子侄商量。
一份给了贾琮，说贾赦贾琏都不在家，大房就靠他了。让他孝顺邢氏，等着父亲兄长回来。
贾琮想着老太太也算是面面俱到了。
贾宝玉心善又没心机，必会善待尤氏婆媳和四姑娘。反过来尤氏还算能干，也能帮衬贾宝玉。更别提薛宝钗精明能干。他们凑在一起，日子想必不会差了。
李纨势力自私，想来不会照管贾家其他人，分了一份私房，加上李纨的嫁妆，让她和兰儿两个人过日子去吧。
贾环对贾宝玉不善，因此不让他依附兄嫂过日子。以薛宝钗与王氏同出一脉的精明冷血，就算贾环依附他们过日子，将来可能也就几两银子打发了他。还不如现在就分他一份家业，是好是歹自己去闯吧。
至于贾琮，贾母不了解他，不过也是孙子，也得分上一份。他现在是大房唯一的男丁，自然得照管嫡母。
除此之外，老太太还留了一份丧葬银子。
李纨径自带着嫁妆银钱，和贾兰回娘家李家了，把老太太留给了宝玉夫妇照料。
贾环惶惶然得来找贾琮，他父亲嫡母都不在，生母赵姨娘还有舅舅一家不知被卖到哪儿去了。老太太又分了银子让他单过。还没成丁的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贾琮做主，给他在贾芸家附近买了个带有旧家具现成可入住的小宅子。从贾芸还到狱中打点来看，他家对贾家嫡支并无嫉恨仇怨。贾环住在他家附近，有事还能互相照应。
又买了几个小宅子，把贾环手上分到的钱全部花光了。别人知道贾环手上没钱了，也不会再惦记他。又找了中人都租赁出去，拿了一笔租赁费。
贾琮把房契和租赁合同都给了贾环，让他每个月靠着租金过日子。又承诺会帮他寻找赵姨娘。
贾环对银钱产业还是心中有数的，之前是因为胆怯不敢和人打交道，如今银子全部换成了产业，还每个月都有收益。他心里立刻就踏实了。
还稍微懂得了人情世故，提了糕点礼物去贾琮特意提过贾芸家拜访。贾环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在贾芸的娘五嫂子的帮助下，才算把日子过起来。又听她的意见，没有买下人，只是花几文钱雇了个妇人，每日为他洗衣做饭。
看贾环自己立住了，还自己去书铺找了个抄书赚钱的活计，算是日子过得稳当了，贾琮才把他用交易器买回来的赵姨娘送了过去。
赵姨娘颇有几分泼辣，贾环现在也是有成算的人，这一对母子是不用操心了。
贾琮自己同样是和贾环做了邻居，也同样买了几个宅子收租子。无他，实在是邢夫人眼皮子浅的厉害。自那日老太太分了私房，她就想把贾琮手里这笔钱要过去攥在手里。
现在贾琮把银子换成了宅子，每月收租，她也说不出什么不好。贾琮现在是大房唯一能立户的男丁，邢氏也要依附着他过日子。因此就算不满意，她也不敢闹得太厉害。要知道孝道能节制那些高官贵族，是因为他们怕受弹劾，名声不好。可对贾家这样已经败落的人家，尤其贾琮因为父兄获罪不能参加科举，是没多大作用。孝不孝顺的，只能靠儿孙的品德了。
当然贾琮不至于苛待邢氏，只是绝不会受制于邢氏罢了。

      第9章 红楼贾琮
当初官兵包围宁荣二府，得知要抄家的时候，贾琮就把贾赦给他置办的那个宅子放在交易器上卖了。
即便搜不到地契，房契，这些东西官府都有记档。凡是落在贾家主子名下的东西，都被官府抄走了。
反而是落在别人名下的，官府也查不出来。比如那两个铺子，还有贾琮出狱前贾赦告诉他的那个宅子。
安置好了邢氏，贾琮除了每日去看看老太太，也没别的事好做了。因为怕还有人盯着出狱的贾家人，所以贾琮暂时没去贾赦告诉他的那个地址，也没去联络贾赦的那几个心腹。
贾环感念老太太分了他一份不比别人少的银钱，也每日去给老太太请安。虽然老太太少有清醒的时候，但这也是他的一份孝心。
反而邢氏，以及李纨母子，自从离了贾府，就再没回去看一眼。
原因自然是因为觉得老太太偏心，毕竟除了银子，老太太还有田产铺子，私库里还有古董玩物，这些没有分给众人，自然是全给贾宝玉了。
李纨和邢氏心中不满，这个节骨眼上也不讲究孝道了，自然是对这边置之不理了。
贾环是不知道这内情，贾琮即便知道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那本就是老太太的私房，她爱给谁就给谁。何况贾宝玉对老太太是真孝顺，就为这份孝顺，贾琮要是老太太也会把财产给他。
隔了段日子，贾赦等人流放的日子已经定下来了。贾琮自觉无事了，就去那处宅子的密室，以及贾赦的心腹处，把两处财物都取了。为了不让人察觉蛛丝马迹，还把那密室填了，又把宅子卖了出去。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还把巧姐从货仓带了出来，去官府消了奴籍。又把贾琏的妾室平姑娘买了回来，让她照顾巧姐。对人说他托人买回了巧姐，又给出钱出力的贾芸和刘姥姥家送了厚礼。
觉得该办的事都办了，他才带着宝玉环哥儿去探监。
两房人分开说话，他先告诉贾琏找回了巧姐，现在让平姑娘照顾她。又和贾赦说了老太太的身体情况，老太太给他们分的私房银子，他带着贾环置办的家业，家里的女眷怎么安置的。
贾琏非常果断，他立刻要了纸笔，写了文书，把平儿扶正成为正妻继室。并且把巧姐的婚嫁事宜都托付给她。
实在是邢氏人品不佳，贾赦不在又没人能限制她。她是祖母，若是她将来为了银钱将巧姐胡乱许亲，谁也奈何不得她。
贾琮也觉得很好。平儿扶正，那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操持家务，贾琮也可以把银钱交给她，其他都不用操心了。不像现在，他把银子给邢氏让她操持着过日子，她弄得扣扣索索的，还想存私房钱。过日子都不清静。
流放之地多是苦寒之地，流放的犯人过去都是要开荒或者干重活的。贾赦年纪大了，贾琏娇生惯养的，哪个能受苦呢？
贾琮给贾赦贾琏分别各买了两个健壮男仆，到了流放地可以帮他们干活。又准备了银票和散碎银两，让他们打点差役。还没忘去提醒贾宝玉也准备一番。
几个贾家爷们踏上流放路的时候，老太太也在一天夜里去世了。已经分成几家的贾家人又凑在一起办了丧事。贾宝玉那一房决定扶灵回金陵，日后也在祖籍定居，不再回到京中来了。
可李纨母子依附娘家而居，贾环贾琮都在京中安了家置了产，连户籍都在京中，自然不愿意去那个陌生的祖地。
最后也就宝玉一房，并着尤氏婆媳和四姑娘，还有亲子已死跟着侄子薛蝌过日子的薛姨妈，扶着老太太的棺材回了金陵定居。顺便还带上了同样要回南边的妙玉，以及一干尼姑。
觉得事情彻底了结了，不会再有人盯着贾家不放了，贾琮才找了贾赦那几个心腹人家，把王仁，贾芹几个对贾家不怀好意的人套麻袋揍了一顿，还打折了腿。他们几个也只是平民百姓，就算报官，这种没出人命又没有线索的官司，又有谁会深查呢？
赵姨娘也过上了当家作主的日子，贾环把每月收的房租交给她管，自己抄书零零碎碎赚的钱当成自己的零花，日子也过的相当不错。虽然没了过去的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但不用看人脸色，什么都能自己做主，日子还是过得舒畅。赵姨娘泼辣又节俭，每月都能存下钱来攒着，还想着过两年就给贾环娶房媳妇。
平儿扶正后，就在贾琮的支持下名正言顺的接过了家务事。她原本就帮王熙凤管过贾府，现在管这个小家自然不在话下。
她对邢氏也没有王熙凤那么忽视，邢氏经过了这么多事，私房也被抄走了，现如今只有依靠贾琮了，因此她也不敢太挑剔。这么磕磕绊绊的，一家人也就过下来了。
贾琮把奶娘一家三口分别买了回来，让他们可以一家团聚，给他们放了奴籍，又给了他们一些银钱，让他们投亲戚去了。至于原本的大丫头，已经给行商作了妾室，贾琮看她过得不算坏，就不再理会了。
以贾琮家目前的状况，三个妇孺加上贾琮这个还没成年的男丁，最好不要露富，以免惹来灾祸。
所以贾琮也没有用下人，而是像贾环家一样，雇人做些粗活。至于一些细小的活计，几个人都学着自己做了。
平日里没事了，贾琮还会叫来这个家里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侄女巧姐，教她读书习字。受过一番磨难，巧姐非常懂事，因此贾琮也愿意多疼她。
等出了老太太的孝期，贾琮就备了礼，让人递了帖子，送平儿和巧姐去探望贾迎春。也让人知道，贾家虽没落了，贾迎春也还有个娘家可以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