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如何饲养一只波本团子(66)
反复几次,他只能破罐子破摔地接受投喂。
“早听话不就好了。”花山院涟笑眯眯地看他。
门外,浅井成实忍不住笑了笑,收回了想要推门的手。注意事项什么的,等挂完水再说也来得及。
安室透到底烧得昏昏沉沉,吃完粥和药,很快就睡着了。
花山院涟给他拉好被子,确认了点滴的速度,顺手从书架上拿了那本上回没看完的《解剖学》,坐到办公桌后,又关了顶灯,只留下桌上一盏小台灯。
翻开书,然而今晚,书本上的文字却让他有些烦躁,怎么都看不进去。
好一会儿还没翻过一页,他干脆“啪”的一下合上了书,轻声道:“Hiro!”
既然满脑子都是降谷零,不如问问最熟悉降谷零的那个人好了。
“怎么了?”诸伏景光出现在他身边。
“嗯……”花山院涟一手撑着侧脸,歪头看他,眼里亮晶晶的,满是好奇,“Hiro,你给我讲讲你们警校时期的事儿呗。”
“怎么突然问这个?”诸伏景光微微一怔。
“就是想更了解一点。”花山院涟眼巴巴地看他。
“你想了解的是Zero吧?”诸伏景光了然。
“Hiro告诉我嘛,我现在都知道他和你一样,是潜伏在那个组织的公安卧底。连人都见过了……”花山院涟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
“你为什么对Zero这么好奇?”诸伏景光不解。
花山院涟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我想追求他”,但幸好及时咽了回去。
唔……Hiro肯定不会同意的,还是先追到了再说!
诸伏景光虽然疑惑,不过倒也只当少年人心血来潮,挑拣着把他们在警校时一起做过的事说了几件有趣的。
“鬼冢教官居然还没有高血压嘛。”花山院涟啧啧称奇。
“涟!”诸伏景光无奈地看他。
“还有呢还有呢?”花山院涟兴致勃勃地追问。
“之后我们就毕业,去了不同的部门了。”诸伏景光回答,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也暗了下来。
萩原研二——死于警校毕业后半年。
花山院涟挠了挠头,迟疑了一下,安慰道:“好歹你们现在也在一起啊。”
“是是是,多亏有你。”诸伏景光伸出手掌,虚空按了一下他的脑袋。
花山院涟还想问点更早之前的事,然而诸伏景光已经散去了身形。
叹了口气,他只能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书上。
安室透的体质确实不错,哪怕烧到41度,挂完点滴再睡了一觉,出了一身大汗就恢复过来。
清早,花山院涟让司机送来干净的衣服,自己先洗了个澡。
不过……安室透显然很抗拒他帮忙洗澡,扒着浴室门坚持:“我、可、以!”
花山院涟见诊所的浴室确实小得两个人转身都困难,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但还是叮嘱道:“要是没力气了马上喊我,知道吗?”
“知道了!”安室透红着脸锁上门,这才舒了口气。
坦诚相见是不可能的,倒不是觉得羞耻,反正这具小孩子的身体,第一次被花山院涟从河边捡回来的时候就被帮忙洗过澡了。
只是今天……
他慢慢脱掉满是汗水和黑灰的衣服,看了看镜子,又皱了皱眉。
在火场里沾到的灰,他故意蹭花山院涟蒙混过去,衣服遮住的地方洗一洗就好。几处小伤也不起眼,只有右手因为砸门时受的烫伤,哪怕变小了也红彤彤一片,火辣辣地刺痛,幸好没起水泡。
他迅速冲洗干净,穿好衣服,随后摸出阿笠博士给的露指手套戴上。
变回降谷零的时候,怕手套暴露身份摘下来了,现在戴上倒是刚好遮掩烫伤。
“透君,好了吗?”花山院涟在外面敲了敲门。
“嗯。”安室透定了定神,又看了一眼镜子,确认没有破绽,这才打开门。
花山院涟拿了一件厚外套给他裹上,先去向浅井成实道了谢,提着开好的药,开车回家。
“我不饿,你也赶紧睡吧,都折腾一晚上了。”一回家,安室透就说道。
“那不行。”花山院涟板着脸道,“就昨晚那点粥,早就消化完了。我去弄点吃的,你先休息,吃完了再睡。”
安室透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什么来。
“听话。”花山院涟弯腰亲了亲他的侧脸,把他推进了卧室。
“……”安室透晕晕乎乎地脱了外衣钻进被窝。
一而再、再而三……好像被亲得已经……习惯了?
花山院涟的心情还不错,从冰箱里拿出材料,还是决定煮点好消化的粥,免得吃完就睡会积食。
就在锅子里咕噜噜冒着气泡,米香在房间里扩散开来的时候,门铃响了。
“谁?”花山院涟怔了怔,关成小火去开门,看到门外的人又是一阵意外,“博士,小哀?进来吧,怎么这么早?”
“不放心透君,过来看看。”阿笠博士把水果放在茶几上,挠了挠头,“听柯南说,是你救了小哀,她非要我带她过来道谢。”
“啊?不用,其实我当时以为被困住的是柯南。”花山院涟说道。
“那也要道谢的。”阿笠博士说道。
“花山院……”灰原哀一开口,就被打断了。
“哎?在酒店的时候,哀酱明明已经叫我涟哥哥了,怎么好了又换回去了?”花山院涟一脸委屈。
“啊?”灰原哀眼神死:她什么时候叫过了?
“我不管,作为我救了你的回礼,以后你得叫我涟哥哥。”花山院涟耍赖,反正神志不清的时候诱导的也是叫过了!
“……”灰原哀抽了抽嘴角,好一会儿,终于艰难地叫了一声,“涟……哥哥?”
“真乖。”花山院涟眉开眼笑地摸摸她的头,“我煮了粥,这么早没吃早饭吧?刚好一起吃点。”
灰原哀默默叹气,只能安慰自己,原本自己的真实年龄也比他小了一岁,叫哥哥就哥哥吧……
花山院涟转身关火盛粥,给安室透那份用托盘装了,摆好小菜和餐具。
“我去送给安室君吧。”灰原哀主动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哀酱。”花山院涟没想太多,直接把托盘交给了她。
正好,他还想和阿笠博士谈谈几个构思。
安室透因为晚上水多了,这时候倒是没有困意,拿了本小说靠在床头看。
灰原哀放下托盘,又去关上房门,“啪”的一下反锁了。
安室透这才察觉到不对,惊愕地抬头看他。
“早上好。”灰原哀站在床边,抱着双臂,表情冷淡,嘴里说出来的话却石破天惊,“我是该叫你安室透、波本,还是……公安的降谷警官?”
安室透手一松,差点没抓住书本。不过,即便如此,他脸上的神色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有纯然的惊愕和不解,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在说什么?”
灰原哀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却发现那里面连一丁点儿波动都没有,也不禁挫败,忍不住吐槽:“江户川柯南要是有你的演技,我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总是怕哪天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琴酒的枪口了。”
“Gin,是人名吗?”安室透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
“别装傻。”灰原哀一手撑在床上,弯腰凑近他,压低了声音,咬牙道,“你摔在花山院涟身上的时候,他没注意,但那个姿势,你的脸和领口距离我太近了。隐约的白干的气味、大冬天外套下不穿衣服,以及——你敢不敢把手套摘下来?”
安室透:……
“你在车里听到了江户川柯南的话,知道感冒加白干能暂时恢复身体,所以才能这么巧赶来救我们吧?”灰原哀继续说道,“你要是否认,要不要我去告诉花山院涟你的右手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