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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崽都变成巨佬了[娱乐圈](64)

作者:为喵作伥 时间:2019-07-08 20:18 标签:甜文 娱乐圈 爽文 灵异神怪

  窗外是喧天的轰鸣炮火声,越来越近,时间不多了。
  “还有……”
  青年微微抿唇,掌心攥着一枚玉佩,却迟迟不敢伸出手。
  他身边的男人到这时才‘啧’了一声。
  “要给你的情人带东西?”男人斜着眼看他,声音沙哑又懒散,“自己给去,老子没空。”
  “不是情人。”青年立刻赧然地否认道。
  他垂下眼眸,不大好意思地捋了捋额发。忽然他吸进一口气,剧烈地咳嗽起来,整张脸都是白的,咳出些血沫。
  两人都看着地上的血迹。
  莫霜冻沉默了半晌,从他手中拿过那枚玉佩,在掌心里随意抛了抛,笑得懒散:
  “行吧,算你欠我的。”
  “他是我……挚友。”青年笑了笑说,“谢谢你。”
  “出去之后别说我死了,就说我在执行秘密任务,收尾工作,要好长一段时间出不来。”他犹豫片刻又说。
  男人没说话,片刻后漫不经心地笑着,‘嗯’了一声。
  “干杯。”
  两人握着酒瓶再一碰,各自饮尽了最后的酒。
  炮火声近了。
  男人站起来,拍了拍身后的灰尘,与青年拥抱一下。
  “一路平安。”
  “你也是。”
  这便算是告别了。男人很高,走路的姿势也是吊儿郎当的,血迹顺着脚踝往下淌,他一手拎着把枪和空酒瓶,一手举起,头也不回地同青年挥了挥手。
  没有黏糊或者刻意悲惨的告别,两人都显得洒脱而率性,仿佛前面伫立的不是生死,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场宴会或者赌局。
  前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九死一生。
  男人从门口走远,而他身后,青年在废墟中站定,对着男人离开的方向、也对着光亮远远投射来的方向,笔直站立,行了一个庄重严肃的军礼。
  快要天亮的,熹微的光线凝聚在他眼中,一点点氤氲成了更加深邃刻骨的情绪。
  在灰蒙蒙的天幕之下,青年的相貌有种不可思议的英俊,他眼睛里倒映着无边长夜里的火光,倒映着壮阔的万里山河,倒映着即将到来的一场破晓——
  信仰的火种连绵不绝地燃烧着,让他即使伤痕累累,即使身处泥泞尘埃,也有不堕尘土的高贵品格,光风霁月,君子傲骨。
  无论是歧途、末路,亦或是死亡。
  他身后,窄门忽然被猛烈敲响,半晌后被人踹开!
  青年却没动。他甚至没有回过头看,而是平和地一捋额发,戴上军帽,正了正。
  他身后,无数把枪对准了他。
  “东西在哪里?”那是个身材短粗的人,一脸横肉,紧紧盯着他,“不想死就拿出来,老子没时间跟你浪费。”
  青年眼神温和,扬了扬手中的物事:“这个吗?”
  那人眼中一瞬间闪过惊喜:“算你识相,快点——”
  下一秒,他的面色一点点青了。
  青年擦亮火柴,火光一点点吞没了那小半张纸片,夏末的风一吹,灰烬扬了漫天,像一个无声又肆意的嘲笑。
  “我林殊恒一生,”辛辣的酒淌过喉咙的触感仍在,因为长时间的颠沛奔波,他的嗓音已经沙哑了,却依然清朗平和,丝毫不见被死亡阴影笼罩的恐惧。
  他朗声道:
  “不为任何人而死,只为信仰而死。”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片刻后垂下眼眸。
  所有炮火与喧闹倏地远去。他看向有光透出来的窗格,一瞬间好像跨过了数年的岁月,回到那片湛蓝的天幕之下。阳光灿烂,白鸽高飞,江南小城的水声桨声悠悠传来。
  那个人掌心握着一朵玫瑰捧给他,对他笑了笑。
  无数画面走马灯一般淌过。
  ——不为任何人而死,只为信仰而死。
  而……那个人,是他的信仰。
  废墟里,清晨的光线下,青年手上握着一把手枪,食指搭在枪栓上。这把枪只剩最后一颗子弹,是留给他自己的。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所有逝去的、不曾拥有的都一一回归,他隐约觉得自己是拥有过他的。他们在江火灯影里接吻,在元宵灯会买下糖人,从少时相伴到老来厮守,养了一个小男孩。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终于愿意与自己和解,愿意妥协,愿意承认。
  ——他爱他。
  青年闭上眼睛,唇边含着笑,扣下扳机。
  .
  “卡!”
  林升云喊完,长出一口气:“封朗留下准备下一场,方怀……方怀可以休息了,回去琢磨琢磨明天要怎么演。”
  他眼睛仍然紧紧盯着摄像机里的回放,简直是越看越满意。
  他敢笃定《霜冻》会拿奖,当然这是不能说的,说了会有他狂妄自大的嫌疑,不过——方怀演的,是真的好。
  和戛纳影帝对戏都不显逊色的好。
  当然,这里面还是有封朗故意收着、让着他的因素在,这一场是林殊恒这个角色的最后一幕,即使莫霜冻是男主角,再去抢戏也不合适。但不可否认,方怀的确有灵气。
  林殊恒这个角色的最后一幕拍完了,方怀也快要杀青了。
  他只剩下最后一场,那是场独角戏。之所以把这一场压在最后的原因,林升云没有跟任何人说。
  助理李云云给方怀拿了毛巾,他身上还有特效妆和人工血浆什么的,拿着毛巾擦汗后,有喝了口水。方怀很认真,即使只剩下最后一场也一点不懈怠,拍完了下来眼睛仍然盯着剧本,在看下一场戏的内容。
  直到林升云对他招了招手:
  “方怀过来一下。”
  方怀立刻站起来往这边走:“林导,怎么了?”
  “后天是你的杀青戏了,剧本上没有台词,对不对?”林升云咳了咳,故作随意道,“我借了一个东西,今天刚到,你拿回去看一看,明天告诉我该怎么演。”
  的确,方怀拿到的剧本上,下一场戏的内容只有寥寥几句话,具体的台词动作全是空白。
  “东西?”方怀一怔。
  “就是……”
  林殊恒的,笔记本。
  林殊恒的笔记本是由他兄长的儿子找出来,到现在还保管在林家。林升云一开始就打了这个主意,但林家那边还在犹豫——一方面当然想要《霜冻》呈现林殊恒最真实的一面,但另一方面,又担心笔记里的内容泄露,有损形象。
  一直到上周,林升云才交涉成功,今天让人去取了笔记本,下午应该就能到了。
  而对方怀来说,这的确是个意外之喜。
  他几乎有点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霜冻》里林殊恒的戏份也不多,大多数都是网上同样能够搜索到的,方怀虽然演了他,但实际上对于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依然一无所知。
  除此之外,这一段时间里,还有另一个问题困扰着他。
  叶于渊是特别的。
  ……怎么样的特别?
  这是叶于渊问过他的问题,方怀至今也没有想清楚,究竟是怎样的特别。但他自己又是有些执拗的性格,小的事情可以含糊,在这种问题上偏偏有种莫名的劲儿,越是想不通,就越想知道。
  午饭是在住处吃的。
  他们已经不在一开始的那个城市,这是在边陲城市的郊外,搭了独立拍摄场所,住宿条件当然称不上很好。而且最近天气恶劣,吃完饭时还是晴空万里的,转眼间忽然下起了雨。
  天气预报开始播放暴雨和台风预警,整个剧组的心情都很不好——这说明拍摄进度又要拖延了。
  而方怀看着窗外沉沉的雨幕和狂风,忽然蹙起眉。
  有一种非常糟糕的预感,不知道由来,但让他莫名有些烦躁。
  一直到下午,预感应验了。
  石斐然一手拎着车钥匙,一手拎着塑料袋,敲开方怀的门。他边进来时边在打电话:“喂,嗯,是我,我们现在就去——方怀你准备一下,咱们去取林老的笔记本。”后面那句是对方怀说的。
  电话那边却一时间没说话,片刻后,吞吞吐吐道:
  “关于这个……”
  石斐然一愣,片刻后,他渐渐睁大眼睛。
  “什么,被淹了?!”他难以置信地问。
  那边解释道,事情发生的突然极了。这个边陲小城也靠海,因为笔记本的重要性,林家是直接派了一个人亲自送过来的——而万万没想到,出错就出错在这里。
  笔记本放在车上,送笔记本来的人把车停在停车场里,一时疏忽忘记带上本子,自己去酒店吃饭、歇息,打算下去和剧组的人见面交接。万万没想到忽然刮起了台风,酒店又靠着海,海水倒灌,把停车场给淹了。
  按照预测路线台风本来不会经过这个城市,但据说受什么气流影响,半路改道了。
  整个城市停电,断水,所有渔船紧急回港。窗外台风呼啸,各种事物被卷着吹向天际,一片混乱。
  就连信号都断断续续的,石斐然没来得及问清楚,电话就挂断了。
  方怀原本是坐着的,此时霍然起身。
  那个笔记本很重要!
  不仅仅是因为他想要知道自己的童年、自己的过去,更因为在这短暂的一个月里,因为在饰演林殊恒,方怀越来越了解这个人,也敬仰这个人。
  林殊恒在历史上其实也背负了很多骂名,但方怀翻看史料时又觉得,有些罪名完全是子虚乌有。
  这个笔记本和那些画稿刚被找出来不久,甚至就是上个月的事情,还没来得及研究和拓印——如果笔记本丢了,很多真相也许就此掩埋了。
  方怀眉头蹙紧了,看向林升云,想都不想就问:
  “在哪里?”
  “什么在哪里?”石斐然瞪着他,“不是,你想干什么?”
  .
  台风笼罩着整个城市。
  因为实在突然,许多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地紧闭了家门躲在里面——由于风力很大,高楼甚至微微摇晃起来。
  剧组来交接的人和林家的人站在酒店一楼,那个送笔记本的人已经快要崩溃了,面色都是苍白的,但到此时已经无可挽回了。
  海水仍然在不断地涌进车库里。
  他的车又停在比较靠里面,即使现在还没淹,也没有人敢进去找笔记本。开玩笑,笔记本的确很重要,但人现在进去,很可能就出不来了,等到时候整个停车场都被淹了,人很可能会活生生溺死在里面。
  以前的确有过这种案例。
  “也不知道停车场里有没有人,”一个人忽然说,“要是被困在里面,就……”
  众人一愣,想象了一下那个可能性,顿时心中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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