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是万人迷[快穿](138)
“驸马在何,还请把驸马还我,皇……皇上,”最后那句称谓,像是难启唇地道出来。
“什么叫做还,朕见丞相多日告病不上朝了,怕是家中无良医,特意让御医为丞相诊治,只是暂在宫中养病罢。”李如锋看住隔着一张龙案的昭阳,说她与九钦比肩美人,他却从未发觉,性情跋扈,从未为人让过半步。她算什么美人,哪一点美?
昭阳第一次软下来,放低身段地道来,“我不该这般气驸马的,让我带他离宫吧。”
“丞相尚未病愈,朕为其身体性命着想,暂不能允你带他走。”李如锋轻飘飘地说道,看住那个公主陡然变了色的面上,心中只觉有丝快意。
“皇上你在说什么?”昭阳显然不是没有从这话听出一丝诡异,她略有些气愤,接下来却听见了李如锋的口谕:“朕要你即日起,与严九钦严丞相和离。”
昭阳目若圆珠,“陛下可在玩笑,”深吸了气息便道,“驸马在何处,我要带他回府,”
“福泰,把和离之书呈给公主罢,”李如锋扔下一张纸,只见空中一张轻飘飘的信纸,跌落在地上,上面白纸黑字,昭阳看不清楚写的是什么。
宦官呈上信纸,昭阳未看过便在手中撕成粉碎,“皇兄不必这般气辱我,我今晚而来只是想给驸马请罪,再好生服侍他病愈……”
“不必你伺候他了……丞相是何等琼枝玉树、随珠荆玉,你配不上他。”李如锋轻然地扫过昭阳那张青白之脸,直言而出。
“你也不用在此摇唇鼓喙,我要见驸马本人,严九钦人在何处?”昭阳不相信严九钦会弃信于她,要与她和离。“他不会与我和离,你敢让他出来与我对质?”
李如锋只一声轻笑,“‘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随珠和璧,人欲独拥之,”看住言语颇为可笑的公主,“你认为凭丞相的慈心软肠,会当面声称于你吗?”
“李如锋,你莫欺人过甚了,定是你威逼他的,我要见他本人!”
这一声被福泰呵斥道,“大胆公主,直呼天子名讳该当何罪!”
李如锋叫退了福泰,只是心平气和,缓得下心来对付这个不知高厚的纨绔公主,他离开了座椅,负手地走到昭阳面前,“你想见丞相,丞相却不想见你。若是他能当面与你说之,为何还要随朕进宫避你?”
“我知道你一直因为我站李琮,而对我有偏见……”昭阳想捋顺思路说,从前她和严九钦闹,可从未想过和离,这次却是天子告知她和离,她有些慌了心神。
“未因此事,”李如锋否认了,看住昭阳心绪颇乱的神色,再番激惹她道,“我从未因为此事而对你心生异见,”
“那是何事?”昭阳眼望于他。
李如锋偏偏地说道,“无事。只是丞相是朕知己好友,他有和离之心,朕顺手推波,替他转告你一声罢。”
“你骗人,我要见严九钦,我不相信。”
“你想见他,签了和离,他就会见你。”李如锋早知道第一封和离书她会撕,转身从龙案上拾来第二封,“上面丞相已签过字了,”
昭阳看见纸上严九钦的笔迹,凛然三个字签写在上面,“我不见他我就不签下,”
“那可以,”李如锋风轻云淡,“来人,送严夫人出宫。没有朕的旨意,严夫人不得自由进宫。”
“李如锋,我知我曾在你尚是越王之时得罪于你,我可以为此受罚,但你不可这般‘借刀杀人’之!”被拦下去的昭阳威声道,
李如锋的手势叫停了昭阳身边的侍卫,“不曾因为我尚是越王之时你与我的过节,你倒是回去好生想想,你有何地方曾得罪于我。”这时候不再与她谓自称,而是平等与她说出这番话。
“放开我,李如锋,我后悔杀了李琮,不是我你能坐得上今日之位置吗?”被拦住的昭阳怒不可遏地冲他道。
李如锋只觉她过于溺宠了,什么狂妄的、招惹杀身之语都敢讲,“怕是先帝和李琮将你纵坏了。可是因为你杀了李琮我才当得上皇帝的吗?你怎么不去问问严少相,是谁让得你杀死李琮的了?”
昭阳忽感心中一寒,面上不由煞白,颤声着问道:“你、你说什么?”
第150章 窈窕驸马,人人好逑45
“不妨回去仔细想想, 人是你杀的,还是因为严相你才杀的?”李如锋望于面色有变的她, 不由第一次发觉她同样的可怜。
“你什么意思, 你是说, 是、是严九钦故意让我杀死李琮的吗?”昭阳不敢细琢磨李如锋所讲的话, 面色如纸。
“朕未说过这话,”李如锋回答她说,传口谕道, “容你五日之内, 搬离严家, 朕只当你签过这和离书了。”
“李如锋, 你为何要这般做,你究竟为了什么?……放开我, 让我见严九钦……”
昭阳的声响逐渐远离在耳, 李如锋本是觉得做完此事会有大快人心之意。哪料并没有,却是浮现起那人的面容, 如果让他做选择, 他严九钦今生怕是绝无可能跟昭阳提出和离的。
如今, 他也终于是没有了家室,会依顺自己吗?会否对自己生恨?
他会不会因为自己擅作主张而对不理不顾自己, 也会不会因此了没了旁骛, 没了束缚, 可以一心一意地与自己交好?
想着心里却是又慌又忧, 不知是何种的患得患失心绪。不由着急起驾旁宫。
“丞相可醒了方才?”李如锋尚未进入寝内便问起宫人, 宫人为他撩起门帘,顺着他忙快的脚步在他身后道,“回陛下,丞相一直未醒。”
李如锋回到方才的床榻边,只见榻上之人烧得脸颊更为绯红,紧闭的双目像是忍住病痛之感,不由怒斥宫人,“怎么照顾丞相的?”
一众的宫人连忙跪下伏低,福泰问跪下的宫人,“御医可来过了?”
底下人颤颤巍巍地道。“御医方才来过,说是晚上病热之症的常态,属……属正常之。”
“要你们这帮废物有何用”天子威怒下,跪伏在地上的人不敢声息,福泰察言观色地让这群人退下,上前道,“陛下喜怒,严相体热已是多日之症,想必尚未吃过药的缘故。”
见治德皇帝锁眉不语,便连忙派人下去把药呈上来,治德见宫女欲喂榻上之人,不由出言道,“拿给我,”福泰连忙接过来,交由治德手中,“陛下,小心烫。”
“都下去吧,”李如锋忽感心烦,间榻上之人灼红的面色,不由遣散了宫人。福泰见他面色,吩咐所有人连同自己退下。
李如锋勺起一匙,尝了一口,不由觉得比起方才甘了些许,于是单手扶起榻上之人,将匙药贴在他唇边,微微撬动他齿牙,将汤药喂下去。
只见褐色的汤汁顺着他嘴角倒流下了脖中,李如锋慌地用衣袖拭去,拭去了大半,才想起找手绢,再仔细地擦上。
看见汤药湿了严九钦的衣襟,不由替他解开了右衽上的衣纽,将衣襟翻开,怎地看见他衣着单薄,露出了苍白的肤色。
李如锋避开了目光,将他衣襟处的脖下掩好,用锦毯把衣服上的潮湿吸附住,便再去为他喂药。
勺来第二匙时,送入他嘴中,却见他微微启唇,像是咽下了,不少汤汁还是倒流在脖颈间,李如锋见他喉咙微转,不由目光上移,看见严九钦似睁微睁着眼,也不知道看的是何处,只是垂着眸,像是有丝醒着的神色。
李如锋不由地唤道:“九钦可醒了?”
榻上人不语,李如锋将他扶起,他无力地将头垂在李如锋的臂弯间,李如锋再将药送入他唇边,他微微吃力地张嘴,李如锋便知道他醒了,不由地妥帖地喂药。
声缓如道:“你可知道我的担忧,你可是好几日未入朝了。”
怀中的人说不上话,只由着自己讲着,颇为体贴地咽下药,虽然还有些药汁流下,也是李如锋的喂药技术不佳的缘故。
“这些天可委屈爱卿了,是我的不对……”李如锋倾心地与他说道,也不知道怀里的人是否有意识在听。
李如锋见他喝不下了,才喂了三四口,碗中一半药液尚未喂完,再喂上一口,就将药吐出,面上有着疾病的苦楚。
李如锋便把药碗放下,见他又把目阖上,似乎想入睡,但是看见他衣襟被浸湿过,贴着睡不舒服,便将他放回榻上,“我替九钦换过衣裳可再睡,”对他说道,只见他面上烧得犹如河上桃花,灼灼夭夭。
便在他胸口下方摸索着他衣裳上右衽的绳带和盘扣,不由手被一手覆盖握上,目光移动,看见他握住自己的手,话却吐不出来,意思像是他可自己来。
只见他借着尚有的力气,将右衽的衣带解下,一声不言,想起身将衣袖脱下,李如锋不由地便从他腰下探手扶起他,帮他完成未完成的动作。
两人贴得是甚紧,治德可以嗅到他身上那阵过冷的体香,犹如是浸过冰水的花色。不由将他扶得更稳,衣袖脱下来那一刻,李如锋感受到脸颊一阵轻盈,仿佛是带了点微凉的触感,转瞬即逝。
不由僵动在那刻,看下自己扶住的那人,只见他微微睁着眼目,看上去之时,他是看住自己的。李如锋气息不敢进入,“九钦?”
底下的人却依旧是看住他,甚有种奇异的、不复从前的柔意。
治德心上一颤,看见严九钦烧得微红的眼底,方知道他是把自己当做了昭阳。李如锋抑制着颤抖将他放回榻上,只是严九钦的目光还在自己身上,他俯身上,亲在对方的唇中,对方似乎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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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回去后气得发抖,雁儿见她今晚回来的神色都吓了一跳,倒茶给她时还险些打翻,雁儿见她面色失血,不由发问,“公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