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的魔王陛下(91)
“我也是。”安静也特坏地跟着发了一张。
“……你们倒是等等我啊!我们不是朋友吗~”毂袁哀嚎。
吴莉莉收起手机,虽然在微信群里跟安静一块很轻松地调侃毂袁,但其实她现在很紧张——她是不喜欢思考太复杂的事情又不是心大到近乎蠢,亲自出手收割某人『性』命这种事情说到底她还是会怕的。
“不要紧的,我是在铲『奸』除恶,我是在做正义的事,我不心虚也不紧张……”嘴里不断嘀咕着出发前安静特意用来安抚过她的话,吴莉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次来竖店她也是很奢侈地住了以前来工作的时候舍不得住的酒店,坐在落地窗前俯瞰影视城景『色』,她知道她的目标就在其中,这让她的心脏跟被什么东西紧紧捏着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吴莉莉已经注意到了——教官王林不但没什么架子,制定规定的时候也并不就那么死板,说是他们只能杀魔王军认定可杀的人,但在进入试用期后还是给了他们自由度,给了他们判定目标是否可杀的道具便不再指手画脚。
……其实只是某死宅不乐意跟出来现场观察吧了,尼玛搭高铁出远门也还是会累的,没有宅在老家舒服。
喝了两杯咖啡并独个儿解决掉一整个十二寸的『奶』油蛋糕,有些被撑到但也借着进食化解了紧张压力,吴莉莉缓了缓,站起来穿好衣服化好妆,又掏出教官给的小镜子照了下自己——这个镜子里的她和洗手间镜子里的不一样,身上笼罩着一层浅灰『色』的朦胧雾气,她知道这是人身上的元气(精神力)体现,雾气越多代表着元气就越强。
这个能看穿所有人的元气含量的镜子叫天眼镜,按教官王林的说法,除了看穿元气外天眼镜还能照出人的魔『性』、任何邪恶的恶徒在天眼镜前绝对无法匿形;而只有被镜中照出纯黑魔『性』的人,才能成为魔王军诛杀的目标,只要将问心之种放到对方能接触到的地方,问心幻境中这个恶徒便将受到惩罚。
捧着天眼镜看了一会儿,吴莉莉才将其小心翼翼地收到自己的包包里。她有点儿私心,如果“那个人”被天眼镜证明是个罪无可赦的恶徒,那么她有可能不会第一时间使用问心——她想用自己的能力教训一下这个该死的混蛋,只是问心审判的话实在太便宜对方了。
收拾好东西走出房门,搭乘电梯下楼,对竖店影视城十分了解的吴莉莉直接打车去了演员工会,所有的龙套演员都是通过演员工会与剧组签约到剧组里打工的,想要确认某个剧组在不在的话没有比演员工会更方便的地方了。
外行人只能看到演艺圈光鲜亮丽的一面,却没人知道那些被人津津乐道的知名电影电视剧中跑龙套的临时演员过得有多苦『逼』。竖店就是这样一个充满了怀揣梦想而来、却只能拿到少得可怜的演出费辛苦熬着日子的做梦人集聚的地方。
打听到某剧组确实在影视城内拍摄,吴莉莉心中大定,又回到酒店休息了几个小时,天黑后将自己打扮一新、化了跟平时的她截然不同的妆容,拎着小包包踩着高跟鞋再次出门。
半小时后吴莉莉出现在某间酒吧内,只顺着吧台绕了半圈,她就发现到她的目标——那个男的还是一点都没变,跟着自家老爸企业旗下文化公司投资的剧组来到竖店,就一定会来这间消费水平只能算是中等的地方撩拨前来追梦的、囊中羞涩的、偏偏又做着能被人慧眼识珠挖走成为大明星这种不切实际梦想的傻姑娘。
吴莉莉在离目标隔了几个座位的地方坐下,招呼酒保点酒水,拿出手机装作在联系人,视线轻飘飘飞向那个男人的背影。吴莉莉是个天生思维比较理智的人,不是容易沉溺于甜言蜜语的恋爱脑,所以她和这个业内以玩女人出名的家伙原本并无交际,她看不上对方的轻浮,对方看不上她的年纪——陈公子早就厚颜无耻地半公开放过话了,二十岁以上的女人他连眼皮子都不夹一下,并经常拿那些试图抱他大腿自愿暖床却被他踢走的网红当笑话讲,打胎都不知道搞过几次的烂货,他碰一下都怕手指头烂掉。
是的……这是个非常恶劣的热衷于玩弄青涩少女的卑劣之徒,被他骗上床的学生妹、追星族、或是想当明星的无知少女数都数不过来,还从来不愿意用安全措施委屈自己,用业内知情人的说法,这人睡过的少女打胎掉的孩子起码都有一个加强连。
以吴莉莉这个只是偶尔跟剧组赚外快的化妆师,原先虽然恶心这种玩弄不懂事少女的人,但因双方的世界距离太远,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感触。直到去年的某宫廷大戏剧组,吴莉莉认识了个趁着放暑假跑来打工赚零花钱的大学生,这个小姑娘不是龙套演员而是来学着怎么当场记的,在当时和吴莉莉建立了一定的友谊;后来这个跟吴莉莉成了网上好友的小姑娘却忽然失踪了,吴莉莉多方打听无果,最后才从王姐那边听说,这个姑娘在剧组杀青后跟跑来看她的同学一块到酒吧玩,恰好被陈公子发现……
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哪儿抵抗得了风度翩翩的陈公子假装出来的多情,当天就把自己打包送到了人家床上,然后就是烂俗到不值一提的玩腻抛弃戏码,做人流被室友曝光,学校开除,灰头土脸黯然躲回乡下,还来不及绽放『色』彩的梦想葬送在不值一提的、廉价到还比不上安全套那几个钱的所谓爱情幻想上。
不夸张地说,当时吴莉莉能毅然作出加入魔王军的决定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对这个陈公子的厌恶,这人的老爹是上一辈的国家级演员,息影后生意做得有声有『色』,人脉、金钱、势力一样不缺,闹出再大的事儿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他爹都能兜住,常规的办法根本不可能收拾到他。
今晚的陈公子似乎还没有发现猎物,和他的几个朋友坐在vip专座里嘻嘻哈哈地聊得非常开心,偶有几个字眼没有没音乐遮住、传到吴莉莉耳中,就把吴莉莉恶心得够呛……这种人还能聊得了什么话题,无非是下三路罢了。
“镜子啊镜子,拜托了,一定要成功啊!”手伸到精致的小包包中『摸』到那块决定了心愿是否能达成的天眼镜,吴莉莉这个不怎么信神明的人『乱』七八糟地祈祷着、将其缓缓掏出,她这人吧确实是有点儿冲动有点儿莽,根本就没说事前找教官王林确认下这种人在不在铲『奸』除恶的范围内,事到临头才来抱佛脚……
翻转的镜面中照出了酒吧内的其他客人,大部分人身上笼罩的是灰『色』雾气,只是都比较淡、稍微浓点儿的没几个,吴莉莉使劲儿祈祷着,装作扭过身子补妆,把镜面对向vip专座——
“……阿米豆腐!”
陈公子玩到接近午夜十二点才和几个朋友一块出了酒吧门,今天比较晦气,来这个酒吧玩的要么是大龄『妇』女、要么长得丑,陈公子硬是没见上一个像样点的目标,兴致全无之下,连朋友提议去做大保健都拒绝了。
倒是回下榻的酒店时有了小惊喜,路边摊上居然遇到两个一看就是学生妹的青嫩小姑娘,陈公子『色』心大动、连忙凑过去一通搭讪,凭借着老爹给的优良外貌基因、兜里厚厚的人民币和身上从头到脚的名牌货,一顿宵夜下来两个学生妹看他的眼神儿都是亮晶晶的,搞不好连当明星嫁入豪门的美梦都做上了。
一般来说花场老手不愿意沾染这种天真的学生妹,因为这类型的猎物都太单纯太死心眼,玩腻之后不好甩,但陈公子是谁,对他而言甩女人的难度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惹出麻烦,大不了老实几个月,他老爹就会给他把所有屁股上的shi擦得干干净净。
一次『性』把两个学生妹带上床比较有难度,这类人毕竟不是出来做生意的,放不开,贪心的话搞不好谁都搞不定,所以吃完宵夜陈公子买单后根本就没约俩人,绅士地给她们叫了车,直接跟她们分开——要睡到女人的第一铁则是让女人对你患得患失,粘得太紧反而不美。
当然这并不表示陈公子会对送到嘴边的食物不下嘴,他晚上也压根不想一个人睡……反正两个学生妹的联系方式他都拿到了,回酒店后随便选一个发几条暧昧的短信、诱『惑』一下、暗示一下,让人自己送过来就行了。类似的套路玩得太多,陈公子驾轻就熟。
但……显然,陈公子没有这个机会了。当他跟两个学生妹分开不久、正神清气爽地步行回距离不远的酒店时,一只戴着黑『色』长手套的手臂忽然伸出,抓住他的胳膊,惊人的拉扯力道猛然传来、在陈公子被酒精刺激过后反应迟钝的大脑还没回过神来的零点几秒内将他硬生生扯进了昏暗的绿化带内。
“万物皆兵”能让任何被输入灵气(魔法能量)的死物具备武器特『性』,拥有摧毁特效、力量和破坏力不科学提升,那么自然也能让手套变成凶器——为了提升吴莉莉这个另类近战的利用率,王林还是开了不少脑洞的——本身只有不到二十公斤拉力的吴莉莉使用能力后能将体重大约在七十五公斤的陈公子当成轻飘飘的布娃娃拉动,并不难理解。
陈公子眼前天旋地转,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手臂上传来的痛苦刺激得流出生理『性』的泪水,惨叫出声:“啊——!!”
吴莉莉受惊,差点儿也跟着叫出声,还好临出口忍住了,连忙伸手抓起陈公子的头发把他的正脸糊到了人工草皮里,惨叫声戛然而止。
陈公子左手被恐怖的拉力硬生生拉脱臼,疼得无法动弹,脸又被糊了一嘴的泥巴青草,抽搐着用右手挠了几把地面,指甲都快抓出血了。
“不准喊,再喊直接打shi你!”吴莉莉小脸刷白、浑身发抖,哆嗦着威胁,“敢出声直接打shi你,听见没?”
陈公子抽搐的动作一僵,估计是正怀疑世界……尼玛用怪力把他拉进来、单手就能把他糊地上的居然是个听声音怕得要死的女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陈公子努力就着脸糊地的姿势做出点头动作,只期待这个女神经病能察觉到他现在是说不了话的。
头顶的压力一送,陈公子知道自己被放开了马上抬起脑袋大喊:“救命……噗!”
“轻轻地……”吴莉莉紧张地用慢动作抽了丫一嘴巴,举止看上去比抚『摸』还轻柔,结果却是一下把陈公子抽掉了两颗后座牙,口腔黏膜大出血……
“还敢喊不?”吴莉莉定定神,语带威胁,就是声音实在抖得不行。
陈公子跟受气的小媳『妇』似的捂着脸猛点头,他给抽得眼冒金星,酒都醒了,一脸惊恐地瞪着蹲在他身侧的吴莉莉,像是看到什么鬼怪一样。
吴莉莉努力深呼吸、把气息稳下去:“你是陈逸飞,去年八月份你骗了一个叫董娟娟的大学生,哄她说等她毕业就和她结婚、要送你们的孩子出国留学、要让她当你一辈子的妻子,结果不到半个月你就把她甩了,只给了她几千块的打胎钱,你记得吧。”
陈公子眼神呆滞……他睡了那么多大学生一时间还真想不起谁是董娟娟,好在一般对女人他还算是比较大方的,听话不惹事的话分手费几万块随便甩,只给了几千块的必然是黏糊不清把他惹『毛』了的,从这个角度去回忆他很快想起了那个不想当明星但却相信一见钟情的傻姑娘,连忙点头:“女、女侠,你是来给董娟娟讨公道的吗?这个我可以解释——”
“不用了。你别误会,我不是她亲友,更不是脑残到希望你和她重归于好、为着『逼』你和她结婚什么的来的。”吴莉莉长吐口气,“一般人这么伤害了一个年轻不懂事的小姑娘的话,多少会有内疚之情,心里面会下意识把她记住,你却想了一会才想起她的名字来……也就是被你这么害的人多到你都记不清楚谁是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