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除妖师崩人设了!(32)
至始至终言朔青的眼睛都是看着何子濯的。
“他, 怎么样。”
任安州握着剑的手只要向前一点点,就能取了毫无防护的言朔青的性命。他思考了,最终还是将剑收了回去,一把扛起了如同尸体一般的何子濯。
“不用你操心。但是在子濯醒过来前, 你给我好好待在这儿。踏出一步。”他看向言朔青的眼神极其冰冷,“我就取你性命。”
他说的话是要求言朔青好好待在房间,但实际上,在任安州扛着何子濯走出去之后, 这间房就被下了禁制。
其他人不知道言朔青是做了什么才被禁止外出,但禁制是任家少主下的,而且言朔青都待在房间里没什么动静,也没人会去多管闲事。
言家人除了言漠有去和任安州谈过话,其他人都是继续过他们自己的日子。言漠在谈话结束后也不再有什么表示。
所有人都在猜测言朔青到底哪里得罪了任安州的时候,言朔青本人却还是在房间里过着自己的日子。
联盟给他们准备的房间很好,特别是给四大家族几位少爷的,该有的东西套房里是一应俱全,甚至还带个厨房。
言朔青坐在大客厅的沙发上,电视里动画片的内容没看多少,脑子里全是今天突然来找他,却突然晕倒的那个人。
“何子濯。”他开口喊了那个人的名字,有些担心的垂下眼眸,“没事吗。”
言朔青只记得他开门后何子濯走进来,嘴巴动了动就想说什么,可还没等他说出口,就直接晕过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那个时候,到底是要跟我说什么。
他啜了口果汁,平常很让他喜欢的甜味,在这种情况也不能改善他的心情了。
许莫白来的时候,就看到言朔青几乎是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桌上的果汁看底下的沉淀物已经放了很久,却没喝多少。
马上注意有人来访的言朔青很快将脚放下,转头去看。
在看到许莫白后还顿了一下。任安州设下的禁制,应该是所有有灵力的人都不得进出才是。
但他很快就将这个疑惑抛到脑后。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
“他,醒了吗。”何子濯的事情照理来说是会瞒着其他人的,但许莫白肯定属于知情人。
许莫白微微一笑,瞬间隐藏了眼底的冰冷。
“子濯出事的时候,应该是在言少这边,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不知道。”言朔青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还没说。”
“恩。”许莫白沉吟片刻,“毕竟子濯在言少这儿出事,还是要委屈言少爷一段时间。饭菜我会让人定时送来。”
而你,最好是没说谎。
“现在,怎么样了。”看他要走,言朔青有些着急的问。
许莫白转身,嘴角的弧度还是不多不少:“只是昏迷,但我们检查不出什么,具体要等明天,何家已经有长辈赶来。三天后的比赛也许需要取消或延迟。言少爷的意思呢。”
“我没关系。但是他……”如果有什么事,请告诉我。
后半句话言朔青没能说出口。
他心里很清楚,现在不管是任安州还是许莫白,应该都是怀疑他的。
比起他们,他和何子濯的关系,说不上太近,他们也没必要把他的情况告诉自己。
言朔青没说下去,许莫白也没等他说下去。
他大概是开了传送阵过来的,消失的那一瞬他周围的空间都有些波澜,却是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
言朔青隐隐能听到另一边的狗叫声。
许莫白,或许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但是,和他无关。
电视上的动画片已经在放片尾曲,然而正片他都没看进去多少。
言朔青也没什么心情继续看些什么,早早关了电视,将几乎还是满着的杯子拿去清洗了下,就准备去洗漱后睡觉。
卧室床头柜上,放着一颗看起来极其简单的糖果。
是那个时候黑袍人递给言朔青的。
在何子濯因为黑袍人的关系灵力失控后,言朔青就将这颗糖果划入了危险区域。
现在糖果的位置,躺在床上的时候只需要一侧头,就能看到。
但问题是,糖果应该早就被他封印住,扔在秘境里了才对。
言朔青慢慢坐起来,伸手拿起糖果。
没有灵力妖力,也感受不到他之前下的封印。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旋转了下糖果两边,将糖纸打开来。
糖纸里面只是糖果,普通的,好像是一颗朋友送来的小礼物。
言朔青看不出什么不对劲,但也不可能真把它当糖吃,只能又将糖纸包好,把糖放到了床头柜第一格抽屉里后睡觉。
却不知,他睡觉的时候,抽屉里的糖什么时候只剩下了空糖纸。
而黑暗中,有一只手,慢慢伸向了他。
☆、奇怪状态
疼……好疼。
难忍的疼痛过后, 是全身上下火烧一般的灼热。
何子濯挣扎着想脱离这种让他无力的状态。
突然指尖触碰到了什么。
冰凉的、温热的,极其矛盾的舒服,从触碰的地方开始扩散。
疼痛减轻,触碰的地方变得格外轻松舒服。
想、触碰更多地方。
何子濯的意识逐渐回归,就清楚感受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他大概是俯卧着的状态,只是身下并不是软绵绵的床垫,反而是一具温热的身体。他抱着一个人。
与其说抱着, 不如说是自己八爪鱼一般的扒在一个人身上。
何子濯对自己睡相难看的事情供认不讳,但还从没发生有人能在他睡觉的时候接近他,甚至被他抱着一起睡的情况。
不过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何子濯有些艰难的开始回忆睡前的记忆。
他看到的最后一个人好像是——
言朔青?
因为有事要问他所以去他的房间找他了吧。
然后呢?后面的记忆, 一片空白。
就在他闭着眼睛回忆的时候,他怀里的人微微动了动被何子濯缠住的脚。
对哦。现在好像不是去弄清什么时候睡着的时候。
身下还有个人等着他解决。
何子濯本来打算只微微睁开一只眼观察下情况。
只是在看到靠的极近的那张脸后,他就震惊的两只眼睛都瞬间睁大。
睡意都完全消失。
被他压在身下的言朔青全身僵硬,唇角抿紧、眼睛紧闭, 还时不时颤动一下。
一看就没什么装睡经验。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一觉起来不但发现自己身下压着个人, 被压着的还是言家少爷。
何子濯突然发现了个更奇怪的地方。
言朔青明明是好好穿着睡衣睡觉的,但是自己这么缠在他身上时,触碰到的好像并不是他的睡衣,直接就是睡衣下言朔青的身体。
为了证实这一点, 何子濯动了动被压在言朔青身下的手。手指滑过他略微突出的蝴蝶骨。
言朔青的身子蓦地一颤。
果然,明明穿着衣服,自己触碰的却是他的肌肤。
何子濯原本是觉得不知道怎么面对被他抱着的言朔青,但装睡的言朔青明显要比他更加紧张。
刚刚只是动了下手指, 都让他的身子比起之前更加僵直了些。
何子濯就莫名的觉得坦然了很多。还起了点玩闹的心思。
于是他干脆凑到了言朔青的耳边。
压低的音调略带玩味:“可以起床咯,言大少爷。”
气息带风拂过他的耳根。
言朔青有些不知所措的缩了缩脑袋。
“你醒了,就,放开。”他睁开眼睛,有些不安的侧过了头,大概是不想和何子濯对视。
“你装睡也太假了。”何子濯试图缓解气氛,并准备往旁边翻个身可以放开言朔青,“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能先让我了解下吗。”
然而就在放开言朔青的瞬间,他的身体穿过床直接躺到了地上,睁眼就是床底的风光。
没发出一点声音。
“……”
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何子濯撑着地板直接坐起来,身体再次穿过床,露了个头在床上。
“怎么个情况?”何子濯有点懵,“我只记得之前是想找你问个事。”
“你昏倒了。”转过身看到何子濯现在样子的言朔青停顿了下,但很快又波澜不惊的继续道,“被他们带走治疗。”
解释完前因,他才有些犹豫的开口:“你,死了吗?”
毕竟现在身体能穿过床的情况,除了死亡变成灵魂状态,也没其他解释了。
“别胡说。”何子濯很快反驳,但底气有点不足,“和死了应该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吧。”
毕竟他刚才是能碰到言朔青的,也能感受到身体中的灵力。如果是死亡后的灵魂,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根本碰不到物体,原本的灵力也不会残余多少,就算有剩下的也都会转换成另一种力量。
“我去叫人。”
言朔青正打算从床上坐起,身子刚撑起,下一秒就被何子濯一个饿狼扑食压回床上。
被压在床上的时候言朔青脑子都是糊的。
何子濯原先只是右手压着他的肩,后来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姿势和刚开始也差不了多少。
他虽然还是笑着,脸色却严肃了不少:“事情有点麻烦。”
刚离开言朔青一会儿,他全身上下就开始灼烧一般,一开始还可以忍受,时间推移,那种感觉也逐渐变得特别强烈。
“怎,怎么了。”言朔青以前说话只是会停顿,现在却是少有的结巴了一下。
不过他还是没做什么反抗。
在何子濯现在这种状态不明的情况下,可能一点灵力都能给他造成什么不可预计的后果。
所以就算这种姿势让他很不舒服,言朔青还是乖乖的躺着。
“放开你,我的身体里就好像有火在烧。但只要是碰到你的地方,都会很快恢复正常。”何子濯已经算是尽量往轻松说了,那种灵魂灼烧随时会死掉的感觉,绝对是任何人都难以忍受的。
言朔青倒是很快接受了他的说法,立刻就开口问:“那要,怎么办。”
“放开后还是有一段时间没什么问题。”何子濯贴了一会儿后撑起身子,“要不你先躺着,我们试验下?”
“……嗯。”言朔青有些窘迫的半阖眼眸,但还是出声答应了。
何子濯利落的翻身下床。等身体出问题后就开始触碰言朔青。
“指尖碰到,一只手就都没问题。”
“整只手触碰,手臂就没事了。”
“两只手碰着,身体有一半都恢复正常。”
“恩,脚也是一样。”
这样慢慢的试探触碰的感觉,比一下子整个人抱过来都更加强烈。
言朔青眼睛已经整个闭起来,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挣脱逃避何子濯的触碰。
这边何子濯很快完成了试验,然后不再碰他,直接开口道:“言朔青,你来碰我试试,抓住我的手就好。”
言朔青睁开眼,何子濯的右手就横在他手边等着他动作。
这倒是没什么难度。他直接伸手抓住了何子濯的手腕。
比起被动的躺在床上被他触碰,现在已经好了太多。
“恩?”何子濯手腕被抓住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和自己之前触碰他时候的不同。
当言朔青主动的时候,恢复正常的范围更广了。
“放开吧。”
他一开口,言朔青就迅速将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