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除妖师崩人设了！(10)
“好吧……”何子濯妥协。
他先是装模作样的把刚买来的蜡烛点上九根立在桌子上，然后站起来，绕着顾和神神叨叨的走圈。
一边走圈，一边给言朔青递了个眼神。
这个眼神一送出何子濯就有点后悔。他估计着言朔青那货根本看不懂自己的意思。
但生活总是要有点意外才好。
收到眼神的言朔青不但看懂了，还立马就帮他完成了心愿。
“闭眼，闭耳。”
顾和一听他的出声，马上乖乖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等等，耳朵？
还没等顾和想出让耳朵闭上的办法，他就已经被动的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
所以刚才言朔青的话不是提醒。而是直接强制性的对他使用了言灵术。
就算他现在是睁着眼睛的，眼前也只会是一片黑暗。
“言家言灵神术，还真是无所不能。”
等顾和听到何子濯这句话，发现自己已经能接收到外界声音时，立刻睁开了眼。
这时他们对怨灵的召唤已经结束，所以顾和一睁开眼，转头就看到了。
一双血一般的眼眸。
……
“怨灵的眼睛都是这样的，就算觉得惊奇，也不用和一只鬼对视这么久吧。顾和。”
被冷落了大概两分钟的何子濯及时叫醒了差点沉溺进去的人。
听到自己名字的顾和瞬间抖了抖身子，精神被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如果不是何子濯出声，他可能就会这么不知不觉的，被怨灵带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多谢何少爷。”顾和声音带着抖音，却还是很有礼貌的先道了谢。
何子濯却不觉得自己帮了他什么，他甚至不觉得那恶灵会杀顾和。
恶灵，顾名思义，应该是只剩下执念而无意识的灵魂。显现出来的样子，也该是死前最后的模样，不是脑浆爆裂断手断脚也该面色乌青口吐白沫。
但是眼前这只，正常的有点太不正常了。
从头到尾，看不出有什么伤痕，裸露出来的手腕脚腕脖子都是完好如初，面色也是除了有点苍白外再正常不过。
而且那恶灵被召唤出来后实在太过冷静。那双本该充满戾气的血色双眼，却好像被万年难化的寒气冰冻起来，变成坚冰一般的冷漠。
甚至因为他的配合，何子濯的召唤没有一点波折的就成功了。足以说明他是留有神志的，但是从顾和身体里出来之后，他却直接无视了两个对他来说应该有很大威胁的除妖师，从始至终盯着顾和一个人看。
眼都不眨一下。
对了，鬼会眨眼睛的吗？何子濯以前也没仔细观察过许莫白的契鬼，所以不得而知。
但有一点。
这只鬼生前绝对是除妖师没跑了。而且，实力肯定不低。
然而何子濯对他的脸并没有什么印象。
“你……”顾和的目光再次移到了那只鬼身上，欲言又止。
自出来后除了盯着他看就动也不动的鬼终于有了点动静——
那双血色的眼珠子波动了一下。
“你站起来绕他身后去，然后整个房间走走。”何子濯这么对顾和说。
至少证实下这是一直活鬼。
别是他水准不高直接把人家招出来的时候给弄傻了。
果然，顾和站起来行动的时候，鬼的目光都是一刻不离的跟着他。等他走到鬼的身后，那原先一动不动的家伙终于开始了活动。
他转了下身子。
再之后，顾和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最远也不离开五步。
“好了，停。”
何子濯让顾和坐回去，那鬼竟也就乖乖的又站回原地，以原先的姿势看着他。
言朔青自喝完第二杯果汁后就一直观察着这只被召唤出来的鬼，现在似乎若有所思的歪了歪头。
“认识？”何子濯问。
言朔青摇头。
既然摇头，那就说明他是真的不认识了。
何子濯这么想着，也没发觉自己对言朔青态度上的变化。
他只是看向顾和道：“虽然这只鬼好像是傻的，但确实是恶鬼没错。他一直跟着你，也说明他的执念就在你身上。所以。”
他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你害死了他？”
害死，和杀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并不是普通人杀不死除妖师，可这种几率简直低到可以不计。再说这个顾和的性子，就何子濯目前看到的，去杀人的可能几乎为零。
当然，如果他是装的就另说了。
虽然何子濯不擅长看人，但想在他面前隐藏杀气戾气，也是很困难的。
“不是……我没有。”顾和立马就摇头否认。看起来倒也确实一派无辜。
“那他为什么附身到你身上？出来了还跟着你？”何子濯指了指一旁还是动也不动的鬼，“你应该是认识他的吧。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顾和这回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沉默。然后他看了眼身边的鬼，开口道：“我对不起他，所以，能不能就让他留在这里，至少，让我弥补他点什么。”
看样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让他留在这儿？你可想清楚。”虽然这只鬼一没伤人二没暴走，乖巧的不像是一只怨灵。
但他身上的怨气可不是假的。
“恩。”顾和连想都没想几秒，头点的异常坚定，“今日多谢两位少爷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送客了。
“切。”何子濯拍了下言朔青的肩膀，“走呗言大少爷，人家都让咱们别管了。”
言朔青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对着顾和说了来这儿后的第二句话。
“有事情，可以报任务。”
上报任务，那他们接了后，也就有光明正大管这件事的理由了。
“谢谢言少爷。”顾和向他道谢，“我想，应该不会有事的。”
胸有成竹，看来确实问心无愧不怕怨灵杀他报仇啊。
何子濯出门时，突然被言朔青拉住。
他回头，就听言朔青扯着他对顾和道：“你碰不到它。”
听他这么说，何子濯才想起来，就算顾和想弥补，但人是碰不到鬼的。
恶鬼尚能凭借戾气与执念杀人报仇，但普通人，就算有再强大的意念，也是碰不到鬼的。
对于这点，他当然有办法。但他不是很想帮忙。
虽然准备走了，但他也不是不管这件事了。
既然顾和不打算说，他也准备自己去查查看。
当然，他只是想知道这个死了的除妖师是谁，满足一下好奇心。
如果让顾和能碰到那只鬼，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种难以把控的感觉，何子濯其实不太喜欢。
言朔青当然看出了他不想帮忙的意思。
可让人能碰到鬼，却不止一个办法。
言灵术同样能做到。
看顾和听了他的话后面露难色，言朔青直接走过去，同时握住了他和鬼的手腕。
“转。”
虽然只一个字，但是是以肢体接触完成的言灵术。
“行了。”
至少这段时间，他让顾和能主动碰到怨灵，但是怨灵，无论如何想，也不能碰到他了。
言朔青虽然帮了他，但也不会说那么多话解释。所以是何子濯帮他说的。也免得顾和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懵逼。
知道言朔青做了什么之后，顾和又是百般道谢，还从厨房提出一代橙子。
“这是我自家种的橙子，若是两位少爷不嫌弃，可以带回去吃，或者榨果汁也是挺好喝的。”
言朔青很不客气的接受了他这一番好意，当然，也很有礼貌的道了谢。
这橙子榨出来的果汁，言朔青确实很是喜欢。
何子濯出门的时候将顾和家的门关上，砰的一声，总算是结束了这偷偷摸摸的跟随之旅。
当然，他也没忘了鄙视的看向言朔青。然后再帅气的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而言朔青就提上橙子，慢慢的跟在他身后。
另一边。
两个除妖师带上门离开之后，顾和立马有点紧张的回头看向一直没什么反应跟在他身后的鬼。
“你……”
“噗——哈哈哈哈哈哈。”
顾和一句话还没讲出来，就看到刚才还满脸冰冷的怨灵噗呲一声笑出来，甚至捂着肚子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那两个笨蛋除妖师，随便装装就骗过去了哈哈哈哈哈。”
“……”顾和一脸懵逼。
原本还笑得止不住的怨灵突然停下的笑声。
“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很想……”他从地上站起来，勾起一个有些邪气充满杀意的笑容，“杀了你的哦。”
☆、‘知识’讨论组
结果这一天何子濯和言朔青还真是顺利逛了一天的H市。
还是跟着一个运气差到死的宅男后面逛的。
不过显然言朔青还是没能熟悉任何一条街和店。
甚至连回去的路都记不太清。
他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何子濯身后，还在努力的寻找除妖师H市据点的方向。
幸好何子濯这次和他的目标是一致的。
所以不用言朔青开口，就被他顺利带到了除妖师联盟的据点。
当然，何子濯本人倒是没想过言朔青到底想不想来这里。
这次没有提前通知，余春渠自然不会来大厅接他们。不过只要是除妖师就没有不认识何子濯和言朔青的。
所以他们依然受到了最高级的接待。
并听到了之前那只狼妖还再埋首努力学习的消息。
然而他们可不是来打听那只狼妖的事情来的。
何子濯直接在除妖师联盟开了个房间，并让人把三年间在H市死亡或者失踪的除妖师名册送过来。
“不止H市。”言朔青难得插嘴加了一句。
何子濯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表示同意。
等侍从恭敬的退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他才直直盯着言朔青。
“我说言大少爷，你挺奇怪的啊，真的不认识那个怨灵？”
言朔青诚实的摇头：“不认识。”
何子濯显然是不相信了：“那你看着他若有所思？还知道他可能不是H市的。”
“不知道。”言朔青大概是在想怎么解释，所以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道，“只是怨灵身上，有熟悉的妖气。”
“S市的妖怪？”虽然这么问了，但是何子濯下一秒就否定了。
如果是S市的，言朔青完全可以让侍从再加S市的资料就行，不用让人拿全部的来。
果然，言朔青马上就摇头。
“不是。”
这么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或许会牵涉到言朔青被言家家长带回来之前的事情。
虽然何子濯有点想知道涉及之前的事情言朔青会不会诚实回答，但毕竟他们两个还没这么熟，所以那点小心思也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除妖师联盟的效率一向很快，就像之前送教科书给狼妖一样，他们要的资料也很快就被送来了。
如果说是以前与妖为敌的时候，除妖师的死亡率绝对是高的离谱。但自从《两界律法》颁布以来，妖怪可以通过正规程序在人类社会生活，妖与人的战斗也逐渐减少，双方死亡率也都开始慢慢降低。
所以近三年H市的死亡率也就寥寥几十张纸，还有大部分都是寿命告罄。但加上其他所有城市，也有足足两本书这么厚的资料了。
两个人各分一半，慢慢翻看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