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上(133)
席祥毅:“完善一下我刚刚的说法。我保护支付我工资的人的前提是,他们没有违背我的道德观,否则我更愿意把他们送给法律制裁。”
趁着两人——也可能其中之一不是人——说话,小绒毛悄悄地往“小姐”背后绕去,但在中途被“小姐”看了一眼后,小绒毛转变方向,正大光明地坐到了“小姐”面前。
然后小绒毛感觉到自己背上传来了压力。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不断加重力道地压它,要把小绒毛压趴下、压入地下。
小绒毛:“喵喵喵。”会痛呀。
“小姐”冷漠地俯视着这个时候居然还在卖弄萌态的宠物,说:“身材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小绒毛切换语言:“你是说我应该表露害怕吗?”
第115章
小绒毛:“可我相信我的主人不会让我受伤呀。”
做杂活的震惊片刻, 然后发现在场另外两位听见猫说人话居然都没有半点吃惊的反应。
做杂活的自我反省: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吗?
然后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思路歪了:保镖与宠物看来早就是一伙的,保镖知道宠物能说人话很正常。而小姐……那么伟大的存在,自然有能力知晓她需要及想要知晓的事情。
“小姐”:“主人?”她带着恶意地笑了起来, “你的主人她睡着了, 睡得非常沉。也许你的惨死可以唤醒她的意识。”
要不是已经粗通能量的运用技巧,小绒毛觉得自己现在可能就已被压成肉泥了。不过实际上根据小绒毛的判断,面前的这位“小姐”对能量的运用技术可能还不如它,而她能调用的能量总量可能也不如它。
小绒毛:“我的主人会不惜自身粉碎地保护我、给我安全。”
“小姐”:“可爱的小宠物, 你可能对你的主人有误解。”
小绒毛:不,是你对我口中的“主人”有误解。本猫咪有生以来只认过一个主人, 他确实把保留这辈子思维的机会让给了我, 而他自己灵魂碎掉后去找了另一份生机。
席祥毅提着铲子一步一步往小绒毛方向走, 越靠近小绒毛他左肩上的压力便越大。
席祥毅猜到自己产的情绪能量应该可以抵御斑点能量, 但他还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于是只能将斑点带来的压力当作是实体重物造成的, 然后调整身体姿势, 尽量保证自己的左肩不被那重物压伤, 也尽量让自己保持在可战斗的状态。
终于,席祥毅走到了小绒毛旁边,用铲子头轻轻拨了拨小绒毛。
小绒毛:呀, 压力小了一些。
“小姐”看向席祥毅, 说:“原来你才是被宠物承认的主人吗?宁可自己忍耐重压,也要把有效的减压工具用在宠物身上?”
小绒毛原地小扭了两下,突然一个起跳, 在“小姐”惊愕的神情中冲到了与她视线平齐的位置。
席祥毅则趁着“小姐”被猫吸引住注意力, 一铲子拍到了“小姐”的左肩上。
“小姐”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但还没等她叫完, 小绒毛的两只爪子落到了她脸上,挠出了七道半的抓痕——其中半道是小绒毛挠到了,但看起来没破皮。
没破皮的原因不是小绒毛力道不够,而是斑点的力量推开了小绒毛,并给了“小姐”治疗。
准确地说应该是,破皮过,但小绒毛的爪子刚一离开,破皮便消失了。治疗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小绒毛自己都不确定那一道它究竟挠实在没有。
不过即使不算那道像有又像无的,小绒毛也很欣慰地看到有七道抓痕足够实在:全部都抓在了斑点上,破坏了斑点的形状,让“小姐”的五官恢复了点活气。
可能是斑点力量忙着治疗抓痕,小绒毛和席祥毅身上的压力骤减。
席祥毅抓住机会从角落拿出一根事先准备好的长绳,把“小姐”和铲子牢牢地绑在一起,铲子头紧贴小姐的背部。
然后席祥毅拖着“小姐”往外走。
小绒毛则蹲到“小姐”的脑袋上,用力踩她,给她压力。
做杂活的窒息般地看着这一人一猫的举动,虚弱地问:“你们还想干什么?”
席祥毅:“你对‘小姐’的忠诚度就只有这点?为什么不抄家伙来跟我拼命?”
做杂活的眼神躲闪:“小姐才是被斑点控制的那个吧?你们是在惩奸除恶?”
席祥毅看了一眼他的右手,说:“你试试能不能洗掉你小指指甲上的那个黑点。”
做杂活的抬起手,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右手小指,先用衣服擦了擦,然后掏出随身带的一小瓶液体滴了一滴到指甲上,再擦了擦,最后给席祥毅看:“喏,干净了。”
但席祥毅看到的是,做杂活的小指指甲已经变成了全黑,且那黑色还在以他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小姐”也看了那只手一眼,接着似乎是不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
席祥毅看向小绒毛,小绒毛对他点头:猫也看到黑斑啦。
席祥毅把不配合但暂时失去抵抗能力的“小姐”拖出房子,然后用拖车把她带到做杂活的放置去虚妄涂料的屋子,准备把“小姐”和一个铁质头盔一起放入涂料缸。
一声大喝突然出现在屋门口:“你在对小姐做什么?”
说话者的长相是管家,但声音却是男性。是雇佣保镖的那位男主人的声音。
席祥毅的肩膀又传来压力,这一次是两边肩膀都被压住,让他无法把“小姐”扔入涂料缸中。
席祥毅只好用脚踹缸,让缸翻倒,缸中液体泼到了“小姐”身上。
“小姐”发出凄厉的惨叫,做杂活的也发出悲痛的惨叫:“你知道为了做这一缸我花了多少时间和钱吗?”
席祥毅活动了一下再次轻松起来的双肩,赞美:“花得值。”
“小姐”惨叫的声音渐渐从成年女性变为小姑娘,同时音量逐渐减弱——应该对应着痛苦度的下降。
席祥毅把她拎离了涂料流淌的区域,帮她解开绳子,再把她塞入被震得久久没有言语的管家的怀中——现在管家的表情是管家的,而不再像是另一个灵魂的。
接触到小姐衣服上残留的涂料,管家打了个哆嗦,又气又畏地看了席祥毅几秒,然后背起半昏迷的小姐走了。没注意到在躲泼溅液体时跳远了的小绒毛又爬回到了小姐背上。
席祥毅又提起了铲子——刚刚涂料泼溅时,铲子也被泼到了,虽然不符合强化铁器的标准流程,但强化点算点。
略微检查了下铲子,席祥毅便快步跟到了管家身后,没动手,只马后炮地提议:“要不我来背小姐吧?对你来说她还是有点重的。”
管家不吭声,一直把小姐背回到了管家自己的房间。
席祥毅看到管家房间中现在一团乱:屏风倒了,装烛台的抽屉掉到了地上,有一根蜡烛断成了两半,夹层门开着。
最关键的是,夹层内传出了脚步声。
有的脚步声是在往上走,有的在往下走,有的好像走在他们的头顶,有的似乎走在他们的身边,有的甚至还在踢踹房间里的东西。
可只能听见声音、看见房间内原有物品的移动,却看不见作祟者的实体。
管家将意识不清的小姐放到床上,顺便看到了非常主动自觉占据了一半枕头的小绒毛。现在没空理宠物,管家质问席祥毅:“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声音虽然暗哑无力,但确实是管家的。
席祥毅:“在密道正门未开之时召唤出一楼的密道,会连通危险的地方?”
管家:“何止!你还将本来可以压制那危险地方的……人,赶走了。”
席祥毅:“压制的代价是什么?让真正小姐的意识被抹消、取代?”
管家:“会发生那种事情也是因为你!”
席祥毅点头:“我捅了娄子,所以我积极地进行了补救,并侥幸保下了小姐的意识。多谢做杂活的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