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僵尸也想世界和平(185)
“不太清楚……但,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女生的眼睛盯着那扇办公室的大门,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此时此刻在办公室里的人是陈信。
难道陈管事……
疑问占据了脑海,女生很想推门而入看看里面到底怎么回事,但想到方才容镜说的话,她只能抿着唇沉默望着门的方向,面上一声不吭,心底思绪如麻。
另一边,在恶鬼的气息愈发浓郁时,容镜单手将手里的符纸一点点燃尽,随着火焰的消失,那些不停向外扩散的鬼气突然开始一点点回拢,最后被困在了丧葬品店内。
与此同时,司流坐在窗沿,看向那只表情狰狞的恶鬼,摸了下空空的小腹。
自从跟在容镜身后当保镖以后,他已经很少将恶鬼当食物了,吃来吃去还是人类食物最好吃。但不当主食,当零嘴的感觉也不错。
恰好,今天有点嘴馋。
“这只不能吃。”池白一句话敲碎了司流的零嘴念想。
他盯着恶鬼凶悍的长相,勉强从其中找到几分熟悉感。
眉眼的轮廓,鼻型,都与他曾在资料上看到的那张画像有几分相像。
池白的眼底凝聚起的愤怒愈发沉重,他咬着牙,转而冷声怒斥陈信,“你这样的混蛋,就该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
一看池白的表情,陈信便知道他看出来了。
“看来,虽然他们死得够久了,可你还记得。”陈信抬手抚摸恶鬼的手臂,感受到生人的气息,恶鬼兴奋得浑身都在颤栗,它怒吼着,强大的鬼气宛若火焰喷射。
陈信笑着说:“我不太记得它原先的名字了,我想想,好像叫高扬,还是当年特殊部门的副部长,是不是?”
特殊部门的副部长,死后被炼化成了恶鬼,如今还在恶人的手里为非作歹,难怪能把池白气成这样。
司流眯了眯眼睛,仔细端详这只恶鬼。
毫无疑问,眼前这只恶鬼的理智已经完全消散,而且看这身形、模样和身上凝聚的浓郁鬼气,吃掉的生人数量只多不少。
这群洮秭观的家伙,还真是无恶不作。
一个行为,既恶心了曾经与他们作对的人,又挑衅了如今的特殊部门和天师联盟。
想到这里,司流当即看向已经推开门走进来的容镜,少年手中的幡旗在光线下闪过金芒,随后金芒化作无数丝线在不知不觉之中织成了囚笼并从高扬的头顶轰然砸下,高扬察觉到身上传来炙热的灼烧感,原本兴奋的表情猛地收起,扭头看向了容镜。
却见少年冲他笑了笑:“前辈,见谅。”
轰!
囚笼开始收缩,一种古怪的挤压感瞬间侵袭高扬的全身,令它抻着脖子开始嘶鸣怒吼。他那长于他人的手臂不信邪地从囚笼中探出去,尖锐长指搭着囚笼中的细密线条想要撕扯,但刚刚触碰,一股被燃烧的恶臭气味便灌满了鼻尖。
见到这一幕的陈信脸色黢黑,毫不犹豫地甩出了几张符纸。
池白一行来得突然,陈信根本没有什么准备。他平时所用的法器都带着洮秭观的气息,那种血腥和恐怖是一般的法器无法比拟的,所以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他向来将这些法器藏得很好。
这也就导致了此时此刻面对容镜一行,他除了饲养的恶鬼和几张符纸之外,没有其他的手段。
对上池白的眼睛,陈信的眼底愈发深沉。
他抿了抿唇,嘴角竟是缓缓扯起了一个笑容,在池白感知到不安的时候,他轻声道:“如果我死了,你们就永远不会知道戴极和孟鸣见面以后做了什么。”
池白皱眉:“你死了,这事儿戴极会告诉我们。”
“是吗?”陈信嘴角翘起,他一改方才的表情,竟然很悠闲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顺道冲池白抬了抬下巴,“不如问问你那位懂得符咒之术的同伴,看他从戴极的口中问出什么来了。”
巷子里。
戴极的脸色极其苍白,一眼看去几乎没有半点血色。
他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手指按压着太阳穴和眉心,细密的疼痛一阵接着一阵,耳边更像是有无数道声音在不停地嗡嗡叫,叫得他整个人狼狈得要命。
阿秋将棒棒糖咬得嘎嘣脆,瞅他两眼,看他那双眼睛里满是血丝的模样,赶紧解释:“你这个情况有点严重,被催眠了好多年,就算我解了你身上的咒,后遗症还是很严重的,不过熬过这两天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戴极动了动嘴唇,想说话,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现在的思绪还是浑噩不清的,就像是深潭里交杂错乱的杂草一样。
但他在努力的搞清楚眼下的情况。
这个自称为雁城特殊部门成员的年轻人告诉他,他的身上被下了咒,并且因为这劳什子咒术,他被迫当了洮秭观道士的替死鬼。
甚至……在这几年时间里,为洮秭观做了不少的事情。
但说实话,戴极对洮秭观这三个字实在是陌生,直到阿秋解释了洮秭观的存在和他们做的恶事。于是戴极的脸色便变得更加难看。
按照阿秋的叙述,那他岂不是助纣为虐好几年?
大概是猜到了戴极的表情变化背后蕴含的意思,阿秋连忙解释:“这也不能怪你,人家是有备而来的嘛。而且事情到了现在,也不是不能挽回,只要你记起来你帮陈信干了什么事就好了。就譬如,你前段时间和孟鸣见面,你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还记得起来吗?”
孟鸣?
这名字乍一落入耳中,好似确实有几分熟悉的感觉,但再让戴极思考,却愣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阿秋:“……”坏了。
他立马给池白打电话,说得第一句话就是:“一定要留陈信那王八羔子一条活口。”
这洮秭观的人,从上到下,到奸细卧底,全都不是好东西。这个陈信尤其!
池白接到阿秋的电话以后脸色就不太好看,陈信一看便猜到了原因,他闷闷笑出声:“看来,确实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他一边说,一边慢条斯理地将手中剩余的符纸变换成了一柄匕首。
漆黑的匕首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锋芒,陈信将刀尖抵在自己的手腕上,轻轻划了一下,一串血珠便倏地一下冒了出来。他无视了手臂上传来的细微疼痛,用力嗅着空气里夹杂着的血腥味,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看上去,这匕首足够锋利,应该也能在一瞬间割断我的脖——”
话未说完,一阵巨痛瞬间席卷了陈信全身。
他愣愣地低下脑袋,只见那只本拿着匕首的右手此刻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而手腕被切断的横截面疯狂飙血,那血跟水管里的水似的,在这短暂的几秒种内,直冲陈信的脸。
司流手一抬,那掉在地上的匕首飞入他的掌心,他撇了撇嘴嗤了一声:“什么玩意,你杀人的速度还能有我快?”
第100章
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既吓到了当事人陈信,也将池白一行给惊了一下。
池白看看陈信那疯狂飙血的手腕,再看看司流一脸冷静淡定甚至还面带不屑的表情,嘴角狠狠一抽。
淦。
这种时候,果然还得心狠手辣的前辈来。
不然换成他,还真被陈信给唬过去了。
陈信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煞白,他的眼神里满是对司流这番行为的不可置信。嘴里想怒骂,但手腕上的疼痛足够叫他疼得昏死过去,陈信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他的左手垂落到身侧,用力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这点疼痛勉强将他混乱迷糊的思绪给拽回来一点,他的视线透过从额角掉落的冷汗看出去,很快在手边看到了一支笔。当即,他毫无犹豫地屏蔽了身上所有的痛觉,以最快的速度扑过去并且握住了笔。
然而下一秒,本来已经到司流手中的匕首却宛若一道流光,咻一下飞出去直中陈信的身后。
本就被斩断了手,如今又被插了一刀,陈信额角的冷汗哗啦啦的淌下来,浑身的力气也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那只钢笔从他的手中跌落,又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但伴随其后的是他沉重的身体也跟着哐当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