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僵尸也想世界和平(118)
夹子晃晃悠悠降落,咔一下扣住西装小人的大脑袋,随后猝然收紧,竟然稳稳当当地上升到最高位置,并且平稳移到掉落处,倏地掉了下来。
容镜:“!!”
他连忙弯腰捞出西装小人,扭头满眼兴奋地望着身后同样含笑看他的男人,乐得恨不得上蹿下跳,将娃娃塞到谢长时手里:“送给你。”
谢长时望着面前的笑脸,再看这只娃娃,将娃娃放到自己的面前,问:“真的像?”
容镜用力点头,然后掏出手机咔咔拍照,又凑过去指着照片:“你看看嘛,是不是很像。”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但也就是一点而已。
但不管像不像的,谢长时都很喜欢。
他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轻笑道:“谢谢阿镜,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喜欢就好,走,我们去看电影。”眼见着时间来不及,容镜拉着男人的手腕就大步往店外走。
只留下老板唏嘘一声,感慨:“小情侣真有活力。”
然后继续等下一个夹不起娃娃的倒霉蛋上门。
容镜和谢长时赶到电影院时还有两分钟电影开场,容镜便赶紧加快了速度。等坐上位置,环视一圈才震惊发现整个影厅竟然只有他们两人,而后整个密闭空间彻底暗下来。
随着音乐响起,一种古怪的阴凉感也悄悄地浮了上来。
恰好,恶鬼倏地贴脸出现,电影中的角色们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而容镜扭头看向谢长时,从小就被恶鬼包围的男人此刻面色平静如水,找不到半点被吓到的慌张。
谢长时也在看容镜,少年眉心微微蹙起的几分嫌弃很好地说明了他对电影中鬼怪角色设定的不满。
看来,下次还是不要来看鬼片了。
哪怕看个be的爱情片,让容镜掉两滴眼泪,他也能趁机安抚几句,营造营造暧昧气氛。
跟谢长时和容镜一样愁的还有藏在角落里的打工鬼,它伸长脖子瞅着两人的背影好久,只能听着咔嚓咔嚓的爆米花一颗颗进嘴,至于什么看鬼片时的‘倒吸一口凉气’、‘呼吸急促’根本没有出现。
但关键是,它已经努力将屋内的温度给降下来了!
这两人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吗?!
那它今天的奖金还有没有了?
小鬼哀怨地看着两人,想过要不直接凑到人家面前去,又怕真给人吓出什么事来,只能继续苦巴巴地缩着,然后唉声叹气地按着手机跟人吐槽打工不易。
电影一点点接近尾声,容镜也一点点叹气,他转头看向谢长时,小声地问:“是不是一点也不好看?”
“挺好看的。”谢长时回答。
容镜的脑袋上冒起一个问号,正想说谢长时是不是眼光不好时,男人却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主动开了口:“我在看你。”
容镜一顿。
容镜脸红。
容镜默默扭过了脑袋,将冰可乐贴在自己发烫的脸蛋上,决定收回刚才的评价。
谢长时的眼光明明很好。
啪嗒。
电影结束,灯光重新打开。
收获了一句情话的容镜怀着还不错的心情离开了影厅,以至于连那只缩在角落里的小鬼也没多管。而谢长时走在少年身后,看他透着欢快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
真好哄。
……
宋特助躺在沙发上刷手机时发现他们家谢总又发朋友圈了。
这次很难得的,不是容镜的照片,而是一只……看上去有点劣质,眼睛还被缝歪了的西装小人娃娃。
他想了想,决定评论点什么,但刷新时照片下方跳出了陆云霁的一行字:这么丑的东西有什么好发朋友圈的?
他们谢总回复:容镜送的,容镜看到了。
仅仅只是两秒钟后,再刷新,陆副总的留言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条:小东西长得真可爱,怪别致的。
宋特助紧跟着道:容先生真有眼光/大拇指
而正走在谢长时身旁的容镜,眼角的余光瞥到男人垂眸玩手机的小动作,狐疑地问:“你在干什么?”
“把你送给我的礼物发朋友圈。”谢长时解释,顺便道, “陆云霁和宋特助都夸你眼光好。”
容镜身后仿佛有条隐形的尾巴倏地一下翘起来,并且开启了螺旋桨转起来,下巴微抬,理直气壮:“算他们有眼光。”
吃过午饭,看了电影,眼下也快四点了,时间不算早。
谢长时问容镜:“要先回家吗?”
容镜点点头:“先去趟超市买零食和菜,今晚我们在家吃火锅。”
谢长时应了一声。
……
时间步入深夜。
通过全国天气预报的播报来看,今晚雁城月明星稀,而江甸省的白水市则笼罩在沉闷的黑暗之中。
白水市特殊部门的成员蹲守在当地富商曹伟毅的郊区别墅外。
“也不知道这曹伟毅什么爱好,竟然把别墅造得这么偏僻。”程达蹲在不远处的树干上,低头看着山野间唯一闪烁着光线的房子,忍不住出声嘀咕。
他也算见多识广了,以前也见过不少郊区别墅,从来没见过像眼前这一栋一样,周围遍布杂草,草杆更是老高。
与其说是别墅,倒不如说是荒山老坟,专门用来藏尸的。
程达有什么说什么,‘藏尸’二字从联络器传到另外几位同伴耳中时,有人无可奈何地说了句:“以后少看点凶杀案。”
程达切了一声:“可是真的很像啊,而且能和洮秭观的道士勾搭到一块,曹伟毅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白水市特殊部门的部长今年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部门特制的作战服,不像道士更像战士。他听着程达的嘀咕,不免有些好笑。
本想多说一句“并不是邀请了洮秭观的道士来家里看风水就不是好人”,但想到他们提到的那人是曹伟毅,便将这话给咽了下去。
来之前,他已经看过曹伟毅的详细资料了。
曹伟毅家里也算辉煌过一代,他爷爷白手起家,非常厉害,是当年全国赫赫有名的企业家。
但因为年轻时过于操劳,身体不好,便早早地放手将公司交给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曹伟毅的父亲。可惜曹伟毅的父亲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偌大家业放在他手里,就算什么也不干,每天等着银行给利息也能赚不少,偏偏他能力不行又喜欢创业,竟然在短短十年内将家底败了个大半。
可怜曹老爷子辉煌了一辈子,到了老年竟然因为一时想不通就这么去了。
曹父见死了父亲,家底也不剩多少,终于收了心决定不掺和创业一事,好好过日子了。但他运气也是真不好,他在外包养的小情人见他越来越抠,决定强行上位,竟然丧心病狂地想要撞死曹父的原配妻子,结果没撞上原配,倒是撞死了曹父。
也算……活该了。
之后,曹母抚养曹伟毅长大,曹伟毅在商界展现出了自己的能力,很快力挽狂澜,生生将日薄西山的曹氏集团给扶了起来。
乍一看,曹伟毅厉害得不能再厉害了。
但看过资料的张部很清楚,早在曹伟毅刚成年接触到曹氏集团的时候,他便和洮秭观的道士有接触了。所以,曹氏如今的辉煌逃不掉洮秭观在背后助力。
他不信曹伟毅不知道洮秭观的行事准则。
垂下眼眸,他看着手机上传来的资料,心道,看来他没猜错。
和丹枫集团一般,什么打生桩各种千奇百怪的法子,在曹氏集团的手中也同样存在。
看到这里,张部便点了点耳麦,对自己的几个同伴道:“等会打起来不用管曹伟毅的死活。”
程达闻言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曹伟毅怕是真没想到,这地方真要成他的坟——”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程达脸上的笑脸突然一收。他敏锐地察觉到身后的风声突然停滞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寂静,以及什么东西很浅很浅的呼吸声。那呼吸声好像就在他身后,一点点掠过他后颈的皮肤,迅速在上面激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