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秾华(32)

　　沈徽玉的动作顿了顿，他偏头看向林霁，语气突然有点冷：“然后呢？”
　　林霁茫然：“……什么？”
　　“带你去学校，方便你找蒋盛求救吗？”
　　“我没有这样想！”林霁说着，一边上前抱住沈徽玉，把脸埋在他胸口瓮瓮道，“只是答应了柚子要帮他，我不可以食言的。”
　　沈徽玉许久没说话。
　　林霁无师自通地在他怀里抬起头，用盈盈目光望着他，嘴唇轻轻抿着，像极了小花园里鲜艳的玫瑰：“我向你保证，到时候我一定不和蒋盛联系。”
　　“不要骗我。”沈徽玉声线冷淡。
　　林霁连忙再次保证：“不骗你。”
　　得到承诺的沈徽玉这才答应下来，然后带着林霁去了琴房。看着房间里的钢琴，林霁慢步走过去，坐在琴凳上，有些生疏地试了试音，找了找手感。
　　沈徽玉站在他身后：“要弹什么？”
　　林霁想了想，说道：“许柚说他报上去的是《秋日的私语》，我应该就弹这个了。”
　　沈徽玉点了点头，给他翻出琴谱立起，才转身打算离开。
　　然而他的打算却落空了。
　　衣角被身后的人拽住，他回过头看，正好与林霁目光相对。
　　“你……可以留下来陪陪我吗？”


第39章 纤纤玉指（4）
　　林霁练了许久的钢琴，因为隔了太多年没碰，刚碰上琴键时不免有些生疏，但等他弹了几首曲子之后就好多了。
　　他弹奏的时候，沈徽玉就坐在窗下看着他。炽盛热烈的阳光刺过半透明的长帘落在他身上，林霁抬目看了一眼，恍惚间心潮莫名涌动，好似有人朝他心湖里掷了一颗石子，搅扰起一阵阵涟漪，这涟漪一圈圈扩大，竟撞到了他的手指，令他接连弹错了好几个音。
　　他倏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沈徽玉朝他望过去，“我在这儿看着你不习惯吗？”
　　“不是……”林霁摇摇头，忽然间有些鬼使神差地道，“只是想起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闻言，沈徽玉眼睫微动了动，他弯了弯唇角，很随意地道：“是指在篮球场那次吗？”
　　他的语气懒懒的，整个人像是被帘外的阳光融了似的，透着浅浅的倦怠。只是他没想到，林霁在听见他的话后，却一点一点僵住了。
　　见他这样，沈徽玉一下子挺直了腰背从座位上起身，走到林霁身侧，语气认真地道：“我知道，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林霁忽地偏头看向他，心骤然一紧，恍若罪犯聆听最后的宣告一般——
　　他听见沈徽玉说：“凤池湖那次，我没有算在里面。”
　　他被判处了。
　　罪名是痴心妄想。
　　林霁想道，沈徽玉当然不会记得自己和他中学时的相遇了，正如他不会知道有个长相普通、毫不起眼的人一直在人群里看着他，也不会知道他如今汲汲营营甚至不惜以囚禁手段想要获取的东西，曾被他弃若敝履。
　　林霁垂下眼，掩盖住眸中的情绪：“嗯。”
　　既然不记得了，他也没有必要强迫沈徽玉非要回忆起来。
　　毕竟那样寡淡的他，注定不会引起他人一丝一毫的注意。怨不得沈徽玉。
　　“那就不要不高兴了。”
　　沈徽玉执起林霁放在黑白琴键上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眼神温柔，似柳絮拂面。
　　林霁很分裂地感受着这一切。
　　他恍惚间觉得自己被现实劈成了两半，一半是现在的他，一半是从前的他。从前的他漂浮在半空，冷眼旁观着，而如今的他，清醒地沉迷在这一切当中。
　　林霁没有急着做任务，还有几天，他现下的首要目的还是练琴。于是他便从沈徽玉手中抽出手，放回黑白色的琴键上，缓缓弹奏起来。
　　沈徽玉却敏锐地察觉到林霁心情的变化，但他没有选择问出口，而且静静地离开琴房，回到卧室给特助秦恪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
　　“您说。”
　　“他叫林霁。你主要查他和我之间的关联。”
　　·
　　林霁练了一下午，大概把手感找回来了，他从琴键上抬起头往窗外望了望，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庭院里的秋千被大风刮得胡乱摇摆着，广玉兰花瓣也被这场雨蹂躏得零落委顿，同泥土混杂在一起。
　　房门陡地被敲响，林霁走过去开门，和门外的沈徽玉对上了视线。
　　“晚上想吃些什么？”沈徽玉问。
　　林霁思索片刻：“小馄饨。”
　　“你还真是为难我，”沈徽玉俯身捏了捏林霁的鼻子，“这里没有馄饨，只有面粉。”
　　林霁下意识问：“你不会做吗？”
　　沈徽玉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声音却没半点变化：“小霁觉得我应该会做吗？”
　　“没有！”林霁立马摇了摇头，他险些将沈徽玉当成贺延了，回过神来便抬手揽住了沈徽玉的脖颈，然后仰起头在他颊边蹭了蹭，讨好道，“……谁让你那么厉害，我以为你什么都会呢。”
　　沈徽玉伸手将林霁按进自己怀里，对方身下还围着他的外套，腰前绾起的袖子便硌在两人之间，林霁不舒服，难免挣了挣，沈徽玉却并未松手，反将人抱得更紧了，然后用另一只手替林霁解着下身的外套。
　　“别……”林霁忽觉腰间一松，连忙用手按住沈徽玉的手掌，抬眼祈求道，“不要解开。”
　　“听话，把手拿开。”沈徽玉贴在林霁耳边温声道。
　　他的语气温柔，林霁却蓦地抖了抖，然后条件反射般松开了手，下一瞬，腰间围着的外套便被人拽开，赤裸的双腿再度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林霁不由得轻轻瑟缩了一下。
　　温热的手掌覆在腿根，林霁听见沈徽玉问他：“冷？”
　　“嗯。”林霁点点头，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拉着沈徽玉的手挪到自己的性器上，声音因羞耻而颤栗着，“……替我揉揉这里，好不好？”
　　“嗯——”
　　清浅而欲色至极的呻吟从琴房门口蔓延，尾音颤抖着，混合着屋外隆隆的雷声，在别墅里横冲直撞。
　　没人看见，被扔在地下室的手机不断地闪烁振动着，屏幕上反复交替着出现蒋盛和贺延的名字，然后自动挂断，直至手机的最后一丝电量被耗尽，这动静才停止下来。
　　林霁发泄了一次之后，腰便完完全全地软了下来，他伏在沈徽玉怀里喘着气，被解开的衬衫里大片玉白的肌肤遍布着吻痕，胸前的乳头更是红肿不堪，乳晕生生涨大了一圈，乳粒高高挺立起来，像在诱惑人采撷似的。
　　“不冷了？”
　　沈徽玉的嗓音含着笑意，又夹带着微微的沙哑感，听起来性感极了。林霁攥着他的衣角，有些不知死活地微喘着、抬目望进沈徽玉琥珀色的眸子。
　　“我要你干我。”
　　“就在这里，在钢琴上。”


第40章 纤纤玉指（5）
　　漆黑的天幕突然划过一道闪电，自天穹而下，在霎时间映亮整个世界。雨珠噼啪地撞击着落地窗，透过淅沥朦胧的玻璃，依稀可见琴房内姝丽的风光。
　　林霁跪坐在琴凳上，衬衫同沈徽玉的衣物凌乱地横陈在地面上，他半趴在钢琴上，玉白的脊背紧绷着，蝴蝶骨透出好看的桃粉色，嫣红的乳粒覆在黑白色的琴键上，冰凉的琴键令他微微瑟缩着，然而他的耳朵却红红的，脸颊也染了浅粉，春樱一般，穠丽诱人。
　　林霁微微偏过头，从落地窗的倒影里看见了身后的沈徽玉和自己的姿势，他不免为自己的孟浪感到羞愧，然而思及任务，他却只好微阖了阖空濛水雾的双眸，长睫慌乱地眨动着，塌下腰挺起雪白浑圆的双臀幅度极小地对着沈徽玉摇了摇——
　　“要玩玩我的屁股吗？很软的……”
　　林霁咬着下唇声音微颤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