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怪物们开始恋爱(96)
【?】
【死娘炮,你爸妈知道你这样吗?装女人吊男人,这么饥|渴骚的是谁啊(龇牙笑)】
——想知道答案裤子一脱皮炎冲着镜子你看看自己的就知道了
——装什么纯洁,昨晚不是抛媚眼给我看吗?
【你他妈满嘴放什么屁!】
——不如你满嘴男人的**
——昨晚跑那么快是去满足哪个男人了?
——皮炎还好吗?帮我问个好啊
——辛苦了,你嘴巴也辛苦了
单绪再发就已经发现自己被单删了,面无表情将手机丢给他:“数数,把钱转我微信。”
高骥翻来覆去地看,啧啧作响:“哥,你怎么回事,骂得好荤啊。”
“你凌晨五点下班六点睡觉早上不到十点就被人吵醒,你情绪也能这么饱满。”他索性起床,高骥满脸佩服地跟在身后,结果被拦在厕所门外。
学校旁边的二居室价格不便宜,为了分摊压力,单绪在校园板块发帖找了个舍友。一开始都还好,但是渐渐地,舍友的本性就暴露出来。
单绪站在门口,看着水淋淋的洗手台,洗手液滴在大理石台上,留下黏糊刺眼的淡蓝色痕迹。他又往里走了一步,脸色更臭了。
单绪就不是个好脾气,也因此和舍友之间小摩擦不断,要不是合同签了,房子不好出手,真是谁都不想多留一天。
高骥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日常刷刷校园论坛,结果才点开,厕所门就发出一声巨大无比的撞击声,让他不由得偏头看去。
单绪的脸色跟一分钟前完全两个样,眼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身材又好,耍起狠来真是辣得不行,高骥再一次扼腕叹息,这人长得这么合他胃口,怎么就是直男!
“单哥,怎么了?”
单绪连余光都没给他,直接走到侧卧房门口,砰砰就是几拳头:“开门!”
门板被拍得战栗不止,高骥收起手机走过去。
“汪泉,再不开门我就踹了!”
一般人发狠话都是声音能多大就多大,单绪不一样,越是生气,声音就越是低沉,高骥一听就暗道不好:“哥,怎么了?消消气啊。”
伴随这声消消气,单绪猛地抬脚一踹,那动静让天花板都有了松动的错觉,高骥后退半步,有点不敢招惹。
没等来第二脚,屋内的人就开了门。
汪泉将自己裹在厚被子里,露出的一张脸用惨白都不足以形容。他显然是热极了,额头脸颊都是被捂出来的汗水,可是身体又显得很冷,不断打着哆嗦。
他的眼睛充血,眼下是浓重的黑青,嘴唇失去血色,干燥起皮,仿佛一咧嘴就能沿着唇纹裂出一道道的血痕。
高骥真是吓了一大跳。
他又不是第一次来这找单绪,自然不是第一天才认识这个舍友。但是印象中,这人还是趾高气扬,是敢当着单绪的面摔门而去的又一狠人,绝不是现在这样,活像是死人从棺材里走出来,光是看他一眼都觉得晚上要做噩梦的程度。
但是单绪只是抬了下眉头,表情不变,什么废话也没说,直接伸手拽住他的领子往厕所走。
“上厕所不冲,是想留着下一顿喝吗?”他将人往马桶一推,一百五十斤左右的成年男人就跟一张纸似的,轻飘飘跌坐在地上,让单绪嫌恶地拧了眉,又直觉他身上有点不对劲。
“冲干净。”
汪泉没像以前那样找理由,而是无声地用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拢了拢地上的被子,站起来冲掉马桶里的液体。
高骥没进去,就站在门口看,见他还用沾了厕所地面的被子,忍不住出声提醒:“诶,要不你先用别的,大热天的,盖点薄的吧。”
汪泉一言不发,低着头像幽灵似的又回到他的房间。
单绪再从厕所出来,沙发上的高骥已经将刚才的事全然抛到脑后,因为整个脑子都被新的刺激事物占据,连忙拉着单绪到沙发坐着,兴冲冲地给他讲:“我刚刚刷学校论坛,你猜——算了,你也不会猜。”
高骥做贼似的压低声音:“灵异事件!学校最近有灵异事件!哥你知不知道?”
单绪被迫接过快贴他脸上的手机,随便瞧了一眼。
上面的新帖子一个接着一个,但大部分标题都重复的字眼:电影社团、死亡录像带。
高骥看他点进去,以为他也感兴趣,立刻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他:“前段时间也有这事,但当时苦于没人相信,都以为是大学生晚上睡不着玩角色扮演的。”
他从单绪旁边伸手,去戳了戳自己收藏的帖子,点进去介绍道:“这就是第一个关于录像带的帖子。”
“帖主的身份现在已经被扒出来了,是电影社团的一个大一新生,入学那会儿社团招新,他就选了电影社团。帖子上也讲了,社团有活动,社员到教室观看电影当作团体活动,但是那天晚上观看的并不是电影——”
【社团的老成员说这是他放假的时候在网上买的录像带盲盒,和一些著名电影放在一起,也是好奇心作祟,于是还特意购置了市面上淘汰的录像机,连接在教室的电视播放。】
【那天晚上我们还准备了一些小零食,现场的人加上我一共有七个人,当时谁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开始是做噩梦,谁长这么大还不会做噩梦,所以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我发现梦太真实了】
【真实到什么地步呢?第一次开始做梦时,我身边有几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朋友,我和他们是在学校的走廊罚站,然后有一个着条纹短袖的男人,也就是我的老师出来训斥我们这些人……大概就是老生常谈了,说的就是那些什么好好学习的东西,但重点不在这里】
【身边的人非常、非常的真实,不是模模糊糊,醒来之后也只记得其中某个鲜明的特点——而是全部。我醒来之后,那些“朋友”的样子、声音,甚至女孩子头发飘过来的气味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但我那时候只把它当作特别一点的梦,可第二天晚上,我发现自己又梦见相同的人,只是时间发生变化,一个场景也转换到另一个场景】
【我的朋友一共两男一女,第二次是梦见逃课,但是被之前的老师抓住,这一次有体罚。也是这一次,我才逐渐意识到不对劲】
【梦境从普通的校园生活开始朝着诡异转变,我的手被一根很普通的教学尺打到鲜血淋漓,最后是半个手掌断裂,我根本没法躲开,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梦境里的痛感延伸到了现实中,等我痛醒,却发现左手手心出现了被打过的痕迹】
“帖主说他害怕了,因为他发现梦里的学校是录像带里出现过的,所以去找当时一起看过录像带的人。”高骥越说越兴奋,“但是死了——”
单绪朝他瞥过去:“都死了?”
“不是。第一个死的人是社长,一个女生,被发现死在家里,身子上半截塞进了电视机里,触电身亡的。”高骥搓了搓两条胳膊,延缓了身上汗毛耸立的感觉,“因为是死在家里,所以当时她的情况只在班级里小范围传播;第二个死的是个男生,不知道为什么情绪突然激动,跑到马路中央被撞死了。”
“你看看,这里帖主说了。”高骥划拉两下,指着这几段文字,“他觉得他也快死了,所以才发这个帖子,让大家一定不要观看不知名的录像带。人家好心的,但当时我们都不知道,也不相信,回帖的口吻都在玩梗。”
单绪仔细一看还真是,对比了前后帖主的口吻,也能明显看出他的状态越来越差。一开始讲述有条理,看得出虽然害怕但是竭力在忍耐,后面则有些神神叨叨,一大段文字没有一个标点符号,而最后发的话只有很短几个字:我知道我会死,你们也会的。
“我估计这里的你们,指的是一起看过录像带的人。”高骥猜测道。
“帖主呢?”单绪将手机递给他,对上他有些震惊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