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羽毛使用法
开屏是因为尾巴痒,才不是因为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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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神经科学天才祝鸣因事故失去了行走能力,科研梦碎,婚姻大事也成了问题。
被迫相亲时,他遇到了冷漠俊美的席羡青。
这位珠宝设计师矜贵而傲慢,精神体却是一只无法正常开屏的绿孔雀。
席羡青冷酷道:“我帮你应付家里人,你帮我治疗精神体,协议结婚,各取所需,一年后离婚。”
前职业习惯让祝鸣对精神体疑难杂症很感兴趣,他认为席羡青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实验样本。
祝鸣微笑:“可以一试。”
婚后祝鸣研制出特效药品,席羡青服用几个月,身后的大孔雀毫无动静。
祝鸣开发新型神经疗法,多个疗程后,大绿孔雀仍不愿抖动哪怕一根羽毛。
——直到某次酒会,烂醉的祝鸣笑眯眯地勾着席羡青脖子,在众人面前啵了个热烈且响亮的吻。
清醒后的祝鸣头痛欲裂:“……抱歉,我酒品实在太差。”
席羡青沉默良久,留下句“下次请对自己的酒量有点数”后便扬长而去。
祝鸣懊恼着自己的越线。
然而他叹息着顺着窗户向下望,刚好看到了花园中面无表情的席羡青。
——以及他身后正在疯狂开屏的绿孔雀。
席羡青X祝鸣
爱美傲娇冷酷的大孔雀X通透聪慧很能钓的病狐狸
非哨向精神体设定,架空都市
标签:先婚后爱 攻爱打扮但他真的是攻 受坐轮椅但不影响那啥 搞笑 甜宠 HE
第1章 结婚
“已经萎多久了?软硬程度如何?最多能坚持几分钟?”
晚上六点,直播平台流量最好的时段。
无数带货、游戏、美食主播各显神通,人才济济噱头满满,拼尽全力只为在万千流量之中分一杯羹。
然而这个叫“并不著名”的直播间,头像只是不打眼的纯白背景图,却每晚稳稳坐在热门榜的前三。
“实话实说,不要见外。”
直播间主人的声线温润慵懒,面容清隽,神色从容,未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么语出惊人:“只有足够坦诚,我才能对症下药。”
和他连麦的小伙子早已面红耳赤:“萎,萎一个月了祝医生,能支棱的时间一直也特别短……”
祝鸣:“亮出来我看看。”
小伙子气若游丝:“好……好。”
直播间的弹幕也因这段劲爆的病患对话刷得愈发火热起来。
“虎狼之词,这是我们可以免费看的吗?”
“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还有没有人管管了?”
“我看看我看看给我看看怎么了?”
眼见着直播内容要朝不可描述的走向发展,小伙子涨红着脸,身后突然颤巍巍地冒出一簇绿色枝叶。
叶片边缘朦胧的光晕意味着它并非实体,而是由神经质子粒组成的精神体,枝叶蔓延着生长,花骨朵逐渐鼓起,隐约能看到中心一抹明亮的黄。
——一株少见的向日葵精神体。
祝鸣的眼睛微微一亮。
小伙子的脸越憋越红,呼吸急促,花骨朵颤巍巍地想要张开,然而维持几秒后,整株向日葵却难掩颓势地耷拉下了脑袋。
“可以结苞,但无法正常开花,从起来到软下不足十秒,症状已经比较严重了。”
祝鸣得出结论:“近期有情绪上的极端起伏吗?比如分手?家庭变故?”
小伙子大惊失色:“您怎么知道?”
祝鸣颔首:“爆哭或绝食?”
小伙子骤然哽咽:“嗯,但我没绝食,我就是咽不下饭……那个女人她太狠心了,可是我真的好爱她啊——”
“植物系精神体的叶片萎靡大多与心情低落以及脱水有关。”祝鸣不动声色地将话题拽回,轻声道,“第三区的居民?”
小伙子呆呆点头。
祝鸣:“少哭点,多补水,三区冬天阳光较少,同时再补充点维生素,可以到六区或者四区旅游几天,晒晒太阳就好。”
小伙子仿佛看到了希望:“那我要吃什么药吗?用去七区找大夫看一眼吗?我以后还能支棱起来吗?”
祝鸣:“不需要,调理两周应该就会恢复如初,但如果半个月后还是起不来的话,最好还是在七区挂个号。”
小伙子眼睛亮晶晶的,连连道谢,身后蔫头蔫脑的向日葵精神体也跟着一晃一晃。
祝鸣嘴角微动,挂了连线。
“今天就播到这了。”他看了眼屏幕时间,“后天是海洋精神体专场,有需要的记得提前后台投稿。”
弹幕有老粉了解他的生活,问:“今天还要相亲去?”
“嗯,相亲。”祝鸣很坦然,“最后一场了。”
有粉丝继续调侃:“这么多场了,祝医生还不累啊?相半年了吧。”
祝鸣倒不在意,从容答道:“累啊,所以今天要是遇到了个合眼缘的,我就打算直接结了。”
他关了直播。
看了眼时间,六点十五,其实还早,定好的相亲时间是晚上七点半。只不过和别人不同,祝鸣至少要提前预留一个小时出门。
因为他现在走不了路。
从小到大,祝鸣一共上过两次第七区的新闻头条。
第一次是“七区诞生历史首位医考满分天才,年仅十七岁于K大科学院进行精神体医学研究”,第二次则是“昔日满分天才因车祸陷入昏迷,无缘今年七区首席竞选”。
是的,祝鸣在两年前出了事故,脊髓损伤,自此轮椅相伴。
他本人倒是接受良好,毕竟人已经在谷底了,不管怎么走都是向上。
没断气没全瘫,损伤并非不可逆的那种,生理功能也侥幸保存,缓慢复健下去,他算是坐轮椅里生活质量最高的那一挂,哪天能重新站起来也说不一定。
虽然七区那年的首席竞选被他错过,而且出于一些原因,科研也暂时搞不了,但他生了张好脸,现在在网上给人治精神体的病,总之流量极大,场场爆满。
冲着“昔日七区天才沦落到在直播间给我治病”的噱头看热闹的也好,真心来找他求医的也罢,总之无心插柳柳成荫,直播事业倒是弄得红红火火。
赛博行医也是科学研究的一种细小分支,祝鸣挺满足了。
真正接受不了他无法行走这件事的是另一个人——祝鸣的小姨祝盈盈。
祝鸣刚出事时她天天以泪洗面,后来泪流干了,劲头转到别的地方上了,开始在人脉圈里研究怎么给祝鸣找个伴侣。
祝鸣:“我才二十七,不是要入土了,您不觉得有点为时过早吗?”
祝盈盈:“哎呀呀,不早了,你天天一个人在家窝着,我怕你孤独呀,有个人陪你作伴也是好的呀。”
祝鸣:“你不算人吗?”
祝盈盈眼巴巴地:“哎呀呀,万一我哪天也不在了呢,谁来照顾你呀?你——”
她没敢再说下去,因为祝鸣被她气笑了。他一动气,腰上的旧伤开始作痛,整个人冷汗涔涔,脸苍白得不像话。
祝盈盈嘴上不敢再催。
但是她开始频繁给客厅的小橘子盆栽浇水,又给笼子里的宠物小兔子喂了干草。这么做大有深意——祝鸣他母亲的精神体是一只垂耳兔,那盆橘子树是她生前最爱的盆栽。
祝鸣知道祝盈盈的意思是:“你妈可在天上看着你呢。”
于是从半年前开始,祝鸣高频率地相起了亲。
小小的希明星上总共七个自治区,祝鸣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谈本区人”。
一个月相一个区,男女都有,比祝鸣复健的频率还紧凑。当然也一个都没成,全都明里暗里地被他搅黄了。
不是不憧憬爱情,是他走不了,也不想耽误别人一辈子。
祝鸣此前已经相完了五场,除去自己所在的七区,就差今天的第六区了。